晚上的布萊茲酒店,大廳里人聲鼎沸,諾大的大廳里坐了一大半人,正是一天生意最好的時刻。
自從佩可到了布萊茲酒店之后,酒店的生意越來越好。不由得讓陳艾感嘆世界永遠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可愛的女仆無論在哪都是受歡迎的。
“這里要三杯生啤酒,三份阿勒斯烤肉。”
“女仆小姐,這邊一份蘑菇湯,一份烤雞,兩杯葡萄酒。”
佩可一手執(zhí)筆,一手拿著菜本飛速記錄著顧客們的點單。
佩可工作時十分專注。但自從出門買菜那天之后,佩可卻偶爾會走神,記錄菜品出過幾次差池,有時候還會把菜上錯桌。
事實上,自從那一天以后,佩可的失眠情況正在不斷惡化。
她的夜間睡眠時間越來越少,明明白天很困,但一躺上床,過去的夢魘就會纏上她,像放電影一樣不斷在她腦海里重播。攪得她不得安寧。
幾乎每天都是撐到天邊微微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佩可才終于能“暈”過去幾個小時,這讓她的精神狀態(tài)十分糟糕。
特別是今天,佩可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走路都有些飄,連自己是身在現(xiàn)實還是夢境里都有些混亂。
佩可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狀態(tài),今天店里的人比往常都多,她不斷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足夠專注。
廚房里菜一道一道向外傳,佩可也如疾馳在弦上的音符一般在大廳和廚房間一刻不停的飛奔。
但要命的是,佩可的大腦卻不讓她有一刻喘息。越是暈眩,幻覺就越強烈,寒冷的鐵籠,沉重的鐐銬,男人的鞭打與燃燒的火焰。即使在如此繁忙的工作中,這些痛苦的記憶也在入侵她的腦髓,讓佩可的呼吸越來越沉重。
半個小時后,用飯的人們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喝酒的傭兵們,需要做的事減少,今天諾兒拉也不會來,佩可只好獨自站在墻角處待命。
布萊茲酒店的大廳越來越喧嘩,男人們觥籌交錯和女人們的嬌笑聲不斷傳來,刺激著佩可的鼓膜,讓她心神不寧。
佩可不自覺的伸出手,神色黯然地輕觸自己胸口上那個圓形的魔法陣。
“喂,服務員!服務員!”忽然,某一桌的傳來聲音。這一桌有四個男人,身上穿著鎧甲,腳上蹬著鹿皮靴,一副傭兵打扮。
其中一個紅鼻頭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剛才正是他叫的佩可。
看到佩可沒有反應,他有些不耐煩地高聲叫道:“亞人!亞人小鬼!我叫你呢!”
佩可一驚,連忙放下手,低頭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長得虎背熊腰,即使是坐著,也比佩可高出一個頭。
“你這女仆可真不稱職!”男人看著佩可一身女仆裝,瞪著發(fā)紅的雙眼問道,“剛才客人一直在叫你,你沒聽見嗎?”
傭兵們都是一群大老粗,喝醉之后偶爾會有人借著酒勁尋釁滋事。不過佩可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佩可向來少言寡語,此時更是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只能慌慌張張地垂下頭賠罪:“非常抱歉?!?br/> 男人卻不依不饒。他伸出手,拽住佩可的耳朵大聲笑道:“明明長了一副貓耳朵,卻什么聽不見嗎?”
和男人一桌的同伴們也放肆地笑了起來。
佩可吃痛,捂著耳朵努力從男人手上掙脫出來。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佩可轉過身就想走掉。
但她剛剛邁出兩步,身后就響起男人不滿的聲音:“干嘛?客人連有什么要求都還沒說,女仆就要先走了嗎?嗯?”
佩可瞬間僵在原地,沒錯,她是酒店的女仆。女仆怎么可以當著客人的面直接逃跑?于是她只能緩慢地轉過身,再次站在男人面前。
“請問……客人還有什么需要的嗎?”佩可忍住逃跑的沖動,小聲問道。
“明明就是個卑賤的亞人,長得還挺好看嘛?”此時爛醉的男人卻完全不理會佩可的發(fā)問,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佩可那張可愛的臉頰上了。
看了半晌,男人竟然直接伸出手掐起佩可柔嫩白皙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