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更加得了意,與姜豐一人一句的一唱一和起來。
看熱鬧的人不知不覺又多了幾個,眾人聽著,忍不住也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青荔那丫頭打她大舅爺?這不是說笑話嘛!”
“是啊,那丫頭一向來老老實(shí)實(shí)的,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那也難說,不然姜豐也不好意思跑上門來鬧吧?”
“我聽說青荔現(xiàn)在跟以前可不太一樣了,前幾天不是跟著去打獵了嗎?聽說箭法還不錯呢!”
“啊,那這么說她真的跟她舅爺動手了?”
“……”
穆知宏陰沉著臉,姜氏氣急敗壞卻不好顯示出來,姜豐那該死的大嗓門為了擠兌她,一直大聲的說著話,根本令她沒辦法開口。
姜氏既然要扮柔弱賢惠慈母樣,自然聲音不可能太大的,這會兒只能吃虧了。
她不由看向穆青荔暗暗焦急,只盼著穆青荔先開口,她便可順勢問她了,誰知這死丫頭往日那樣厲害,今天卻像鋸了嘴的葫蘆似的,半個字也沒說。
咦——不對!
姜氏睜大眼睛詫異看向穆青荔變色驚道:“青荔,你怎么了!”
眾人齊齊朝穆青荔看過去,看見她委屈得眼睛都紅了,不由得都一時愣住。
“哇!”穆青荔捂臉突然大聲哭著跑出了人群。
眾人面面相覷。
姜豐也傻眼——怎么會這樣?
那死丫頭居然會哭著跑了?
他是被穆青荔那一踹又一踹給嚇怕了,所以崔氏一出來吆喝他簡直要鼓掌叫好正中下懷,巴不得引來更多的人圍觀。
當(dāng)著人,穆青荔那個死丫頭要是再敢動自己一根手指頭,那么就是以下犯上、是冒犯長輩,到時候自己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看到來的人越來越多,誰知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呢,那死丫頭卻哭著跑了。
這算什么?
姜豐有種錯覺,怎么像是自己欺負(fù)了她似的?然而自己什么時候欺負(fù)她了?。?br/> 明明是被她踹得頭皮發(fā)麻好不好!
崔氏一愣,撇撇嘴道:“這死丫頭這鬧的是哪一出?。空媸菦]規(guī)矩,這么多長輩還在這里呢,她一聲不吭就跑了!哎喲,這脾氣還真是夠大的咧。要是我家的丫頭敢這樣,看我腿不打斷她的!”
“二弟妹,”姜氏終于等來了表演的機(jī)會,眼眶一下子就水潤潤的起來,可憐兮兮的看向崔氏,輕嘆道:“孩子已經(jīng)那樣委屈了,你怎么、你怎么還能這么說呢!你這是、這是要——唉!那孩子要是有個什么不測,叫我們心里可怎么想?。 ?br/> 崔氏一見姜氏這副模樣便忍不住滿心嫉妒以及嫌惡,嫉妒的是這種模樣她很想做但是做不出來,嫌惡的是她在姜氏這一招上可吃過不少的虧。
不說在外人面前,就算是她家里那個沒出息的死男人,每每自己和姜氏起了沖突,姜氏只要一擺出這副死樣子,家里那個死男人竟然也向著姜氏、反而來說自己的不是。
哪怕明擺著是姜氏的錯,他也會說一句:“算了算了,咱們做兄弟、弟妹的,怎么能跟大嫂斤斤計(jì)較呢?你說你這婆娘心眼兒怎么這么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