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腰挎橫刀,面容很是威嚴,頗有點崖岸高峻意味的人走了上來。他快似閃電一樣,一把抓住了楊力的衣服,腳下一絞,就把楊力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當真是現(xiàn)世報來得快,楊力剛剛還趾高氣昂地嘲笑別人,轉眼間就輪到自己狼狽不堪了。
眾水寇嘩然,“鏘鏘”之聲不絕,兵刃已抽在手中,沖那漢子圍了上來,鄉(xiāng)人大駭,紛紛避走不及。
那中年漢子卻絲毫不懼,長嘯一聲,揉身而上。一拳直出,先把迎面而來的水寇打得倒飛出去,身子一轉已避開了近身的兵刃,同時飛起一腳踢在另一水寇的腰間,將其踢得與另外二人撞成一團,滿地打滾。
緊接著他又長身而起,一掌披在一個水寇的腦門上,利用他倒退的身子擋住其他的兵刃,一個閃身,已經(jīng)輕輕松松出了水寇的包圍圈。
他也不多說話,一聲歷喝,再度闖入這群水寇之中。他挎著腰刀,卻沒有拔出,赤手空拳就闖入水寇的利刃之中。
身形移動之間,他手腳并起,拳腿帶風,劈、撞、踢、頂、掃、蹦等各種攻擊方式,行云流水般使出,手、肘、膝、頭、背等身體的每一部分無不是他攻擊的武器。
就像虎入狼群、鷹進雀巢一樣,這人將一眾水寇一一打倒在地。那些個家伙一陣陣大呼鬼叫,兵刃亂揮,卻連他的影子都沒摸到。
江凌峰看得很過癮,要擊倒這些水寇,他自問自己也能輕松做到,只要運起歸藏劍丸,瞬間將這些人殺光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他畢竟沒有學過真正的搏擊之術,但要像那漢子那般近身搏擊,從容將水寇一一擊倒,而自身毫無損傷,他肯定是學不來的。
眼耳二識修成后,他的身體強度和反應靈敏度已遠遠超過常人,但與這等武林人士相比,他的四肢協(xié)調能力、縱觀八方的本領還是相差甚遠。
這些水寇全部被他擊倒在地,雖然沒有人死亡,但斷手斷腳的人卻不少,一陣陣哀叫之聲、喝罵之聲。
但這些人也頗為硬氣,沒一個人求饒的。那楊力這時已經(jīng)轉過氣來了,大聲叫道:“有種留下萬兒來,雷池安家寨必不忘閣下此番恩典?!?br/> 那漢子一樂,笑道:“安寧那老賊婆到是會調教手下,竟然能讓你們這些石頭腦袋開竅,這么文縐縐的話你們也能記得下來。想必,這是她專門教給你們,讓你們求饒時好用吧?”
楊力黑臉膛不禁有點發(fā)紅,一時尷尬無比,不過這廝皮厚,轉眼間就緩過神來,又恬不知恥地說道:“你是誰?既然與我們家老寨主有交情,怎好又與我們這些下屬為難?”
“放你的狗屁,誰與安寧那貨有交情了!你們轉告那老賊婆一聲,她家的狗不規(guī)矩,到處亂咬人,太湖殷書傳代她管教了一下。”也不待楊力等人回話,他一縱身躍上了一放竹排,扔下一串銅錢,竹篙一點便往花亭湖深處撐去。
“太湖大俠殷書傳。”
“他怎么也來了?”
“這次事情越弄越大了!”
……
眾水寇竊竊私語片晌,楊力一聲呼哨,群寇也紛紛爬了起來,搶上幾放竹排,追殷書傳而去。至于租竹排的錢銀,自然是一分也沒有的,不過還好,那幾個斷胳膊斷腿的家伙還在,那些船家立刻就圍了上去。
眾人沒幾個聽說過殷書傳的,難免議論紛紛。江凌峰卻是知道此人的,據(jù)說他是無錫太湖之上的豪杰之士,其人慷慨激昂,行俠仗義,在整個揚州府都有很大的聲望,沒想到這次竟然到了太湖左縣這等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