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列斯對于保鏢這種職業(yè)的記憶只存在于前世的一些作品之中。
大都是戴著墨鏡,穿著黑西裝的復(fù)制人,當(dāng)然,這里并不是指某些需要你吃不同顏色藥丸的作品,而是指那些所謂的sp的制式配備,對講機、黑西服、墨鏡三大要素。
而特列斯已經(jīng)具備了其中一款的墨鏡要素,盡管他的墨鏡看上去挺滑稽的。
但是當(dāng)下的主要問題并非是在墨鏡,而是在他的打扮。
在自己的家當(dāng)和衣服伴隨著一場可悲的爆炸全部報廢之后,他是直接借著鼠王老爺子家里的常服來穿,不過很可惜能穿的也只有一件寬大的t恤,畢竟他和東燐還有林老爺子的身材相比有些高大了許多。
所以眼下,他為了充門面,被詩懷雅大小姐帶到了太古廣場的服裝店挑衣服。
看著店員那誠惶誠恐的模樣,特列斯不禁推了推眼鏡。
“我記得詩sir你的家里是?”
“太古集團,還有,既然你現(xiàn)在是我的保鏢,那就得叫我missy或者用炎國話叫小姐?!?br/> “我美麗的公主(古薩卡茲語)?!?br/> “......................”
聽著特列斯口吐的古老語言,詩懷雅額頭爆出青筋。
“給我講炎國語!”
“沒問題(古薩爾貢語)”
“你當(dāng)我聽不懂這是薩爾貢地區(qū)的語言嗎?!”
“咦,我還以為missy對語言學(xué)不是特別熱衷?!?br/> “我可是維多利亞近衛(wèi)學(xué)院的高材生。”
沒有自滿,只是忍著一股怒氣說出了事實,詩懷雅拿出了一件看上去十分花哨的燕尾服,放在特列斯的跟前比了比。
“您是打算用一些不算是常服的衣裝來考驗我的羞恥心嗎?”
“哼,我可沒你想的那么小心眼,既然是我的保鏢,自然是按照我的興趣來?!?br/> 說完,她將燕尾服往一旁丟了過去,又拿了一件看上去非常拉風(fēng)的紅色風(fēng)衣。
“不過你倒是懂挺多地區(qū)的語言???”
“差不多,我專門研究過古代語言的?!?br/> 當(dāng)然,那都是通過夢里的經(jīng)驗包獲得的,畢竟做夢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就能理解那些古薩卡茲語以及和自己叫陣的那些敵人的古代語。
所以特列斯現(xiàn)在也算是個語言學(xué)家,如果是解讀古代語和古代文字的話他絕對是好手,不過常言道考古是高危職業(yè),所以他還是覺得算命比較適合自己,畢竟故事里的占卜家或者算命師都挺長久的,而且看上去還很裝逼。
“話說你來龍門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在卡茲戴爾的落魄預(yù)言家?”
不如說來龍門之前他就是個hobo(流浪漢),如果不是被他一生的好哥們莫斯提瑪給撿到的話,說不定他就要考慮折返卡茲戴爾去當(dāng)神棍或者傭兵了。
不過考慮到神棍之類在卡茲戴爾的名聲,說不定他會被綁起來燒死。
“卡茲戴爾啊....我聽說那里很荒涼?!?br/> 關(guān)于維多利亞和炎國之外的風(fēng)土人情,詩懷雅頂多是從書籍上有所了解,所以并不太清楚,盡管她是有錢人,但是在這片大地上,有錢人也并不是可以隨意的旅行,你的金錢雖然可以為你雇傭到優(yōu)秀的天災(zāi)信使,但是并不能保證你在這片大地上安然無恙,所以就算還是有錢,詩懷雅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在移動城市交接的時候去體會不同的風(fēng)土人情,所以她頂多也是在維多利亞方面很熟悉,而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從小到大所在的炎國龍門可以算是她的第二故鄉(xiāng)了吧。
“荒涼么...”
想起夢中,萬民朝拜,在‘陛下’的統(tǒng)治之下的富饒國度,特列斯的臉上不禁露出懷舊的神色。
“它曾經(jīng)輝煌過,只可惜沒能持續(xù)下去。”
“為什么這種時候你一副老人家的語氣,我聽說薩卡茲很長壽,雖然臭老鼠一口一聲阿特哥,但是你究竟多少歲?”
“忘了?!?br/> 不如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少歲,一覺醒來自己就是這個樣子了,說不定只有十歲呢。
“忘了.........”
但是詩懷雅卻給特列斯打上了一個高齡者的標(biāo)簽,可即便如此,他也沒詩懷雅所知的那些老人家那樣穩(wěn)重,就比如說她的祖父,雖然最近都不能很好的下床走路,但是那股威嚴(yán)和思慮卻未曾因為年紀(jì)的增長而衰減,反而更加凝練了許多,可眼前這家伙,就算告訴她這是個高齡人士,但是他還是覺得這家伙就跟龍門市區(qū)的那些年輕人一樣喜歡口花花,而且還總是會惹出亂子。
“反正也不是什么值得去記的事情,不如說許多以前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在炎國開始的新生活便是真正的我。”
“總感覺你這態(tài)度有些奇妙,不過算了。”
詩懷雅最后將一件緊身衣丟給了店員之后,說道,“把這些全部換成這家伙的尺碼,然后包起來送到我的住處。”
“明白了,小姐?!?br/> 服務(wù)員如獲大赦般的將那些衣服抱起,然后跑去了后臺方向,而特列斯則有些意外。
“我還以為您是那種比較親民的大小姐呢?!?br/> “我近衛(wèi)局的部下和我混熟了倒是不會那么畢恭畢敬,但是這些人嘛,我隨便一句話說不定就能讓他們關(guān)門大吉,所以才這樣畢恭畢敬,甚至連進門的感染者檢測,都因為我?guī)е氵^來而沒有進行?!?br/> “原來如此,那我還得謝謝missy咯?”
“哼,你的感染者身份暴露了也是個麻煩,接下來去處理一下你的儀容,那那頭白毛給你整理一下好了,不然一點都不像話。”
詩懷雅拉起了特列斯那一頭及腰的白色長發(fā),本以為這個粗人的頭發(fā)會很干燥的詩懷雅發(fā)現(xiàn),這家伙....發(fā)質(zhì)和手感居然比自己還好,真是氣人!
“你這家伙還會護理頭發(fā)?”
“不,這是天生的體質(zhì),只要用水洗一下就會這樣?!?br/> “真氣人...”
咬牙切齒的拽了拽那頭白毛,詩懷雅轉(zhuǎn)過頭去,緊接著領(lǐng)著特列斯離開了服裝店,然后來到了一家理發(fā)店。
“歡迎光....大小姐?”
“嗯,是我,給我個位置,然后給我一套工具?!?br/> “額...”
原本還打算說什么的美容師,看著詩懷雅身后那個戴著墨鏡,穿的很廉價的高大薩卡茲,便馬上閉上了嘴,甚至懷疑自家的大小姐是不是被人騙了,這家伙的打扮真的很像是個江湖騙子,不過也因為是大小姐的事情,所以她一個區(qū)區(qū)美容師也不打算插嘴,不過有一說一,大小姐眼光真尖,就算是個騙子,這個高大的白發(fā)男人也是個美男子。
“所以,您打算給我剃個禿瓢泄憤?”
看著詩懷雅將自己按在椅子上,然后調(diào)整椅子的高度,特列斯有些無奈,雖然他自認(rèn)禿了也是個美男子,但是光頭長角的薩卡茲的確不怎么美觀。
“我沒那么無聊,給你做個發(fā)型而已,小時候我倒是經(jīng)常給臭老鼠還有姓陳的她們編辮子?!?br/> “噢?您還認(rèn)識陳警官?!?br/> 看著眼前的鏡子之中,詩懷雅一臉不高興拿著梳子處理自己頭發(fā)的樣子,特列斯有些意外。
“我家里的長輩和那只粉腸龍是故交,所以小時候也和她們一起玩大的,從小就不怎么對付?!?br/> 將那頭長發(fā)編織成了細(xì)長的三股辮,當(dāng)然,絕不是因為這家伙的頭發(fā)摸起來手感不錯才臨時起意這么干的。
“說起來,你對那粉腸龍印象如何?”
“還不錯,是位挺認(rèn)真的警官,而且是美女。”
“真是俗氣...不過粉腸龍的確挺漂亮的,但是她小時候不是那樣的。”
“您和我說這個合適嗎?”
特列斯有些意外,這位詩懷雅小姐居然會和他聊這個。
“怎么?你不樂意我講粉腸龍的黑歷史?”
“樂意樂意,您繼續(xù)講?!?br/> “小時候粉腸龍挺內(nèi)向的,和怕生,總是被她姐姐拽著東奔西跑,然后我們被人欺負(fù)了,她姐姐就會幫我們打回去,因為她姐姐是德拉克,所以學(xué)校里包括高年級都沒有人打得過她,無論是我還是臭老鼠,甚至是那只粉腸龍都很喜歡和仰慕她,但是有一天,她姐姐突然失蹤了,自那之后,那只粉腸龍就和魏長官開始學(xué)習(xí)劍術(shù),最后和我一起讀維多利亞的近衛(wèi)學(xué)院,不過也不知道是很久沒有說話,那家伙從姐姐失蹤之后就一直臭著一張臉,讓人看著不爽?!?br/> “所以您就喜歡故意找她麻煩?”
“你從星熊那里聽說的?”
“偶爾會和鬼姐一起在酒吧喝酒?!?br/> 聽著特列斯的那個稱呼,詩懷雅也大概能想象這家伙和星熊多半是那什么道上兄弟,說起來這人在貧民窟的履歷也挺有那味道的。
“反正我就是看她不爽,明明小時候畏畏縮縮的,突然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似得一個人成長了那么一大截?!?br/> “我聽雨霞妹子說你們原本約好是在龍門讀數(shù),可您突然跑去維多利亞了,難道是為了陳警官?”
“誰為了那只粉腸龍啊!別擅自解讀好不好!”
“痛痛痛,麻煩您輕點,我頭發(fā)會被拽斷的?!?br/> “放屁,你這頭發(fā)結(jié)實的跟麻繩似得,我懷疑用剪子都難剪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