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妹,塔露拉,陳的心情十分復(fù)雜,在幾個月前從特列斯這里知曉了她在烏薩斯,甚至是逃出了當(dāng)初那個人的魔爪之后,陳先是欣喜,然后是通過一些渠道探聽烏薩斯方面的訊息,不過得到的也只有科西切公爵被刺殺之后,犯人逃走已經(jīng)很久了這個事實。
烏薩斯方面似乎隱蔽了那個男人是被養(yǎng)女塔露拉所殺,雖然之后陳也想再從特列斯這里知道關(guān)于塔露拉的情報,但是卻受到了魏彥吾的警告。
——不許接觸那個男人
這也讓陳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被自己的‘舅舅’掌握,而她也硬著頭皮問了出來。
“她怎么樣了?”
“目前無礙?!?br/> 得到的只有這樣不溫不火的回答,甚至沒有更具體的詳情,而陳也就賭氣沒有再去詢問魏彥吾關(guān)于自己姐妹的情報,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幾個月后的今天,那個當(dāng)初她和星熊發(fā)展的線人居然和詩懷雅搭上了線,還要來和自己聊關(guān)于塔露拉的事情。
說實話,她心里有些期待,但是對于將詩懷雅卷入這件事情卻十分抗拒。
她們小時候幾個人關(guān)系很好,但是在塔露拉被擄走之后關(guān)系就變差了。
當(dāng)初陳輾轉(zhuǎn)反側(cè),永遠(yuǎn)無法忘記那一夜的夢魘,為了她,自己的姐妹被交換了出去,才流落在外至今,長成大人之后的陳也明白了塔露拉血統(tǒng)的特殊意義,也知道科西切并不會殺掉她,只是如果她被科西切洗腦,成為自己的敵人,她到時候又將如何抉擇呢?
所以幾個月前特列斯所說的那些話是一針強(qiáng)心劑,她將科西切殺死然后逃了出來。
可是陳還是想將她帶回來,無論如何,都想和自己的姐妹團(tuán)聚。
“特列斯?!?br/> 陳深深地吸了口氣,“能告訴我,她的近況嗎?”
“關(guān)于這個....”
今早來之前的預(yù)言和觀察,那個高潔且理想主義,但是卻言行合一的德拉克少女的一切歷歷在目,特列斯斟酌著怎么回答陳,是如實相告塔露拉和感染者隊伍面臨的窘境,還是說委婉一些?
“你磨磨蹭蹭什么??!”
而特列斯的猶豫不決讓一旁的詩懷雅看的有些急人,明明這家伙平時口若懸河,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但是怎么到了粉腸龍面前就有些磨磨唧唧的。
等等...難道說?!
詩懷雅驚訝的目光在特列斯和陳之間來回游移,仿佛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秘密一般。
不過此刻,特列斯卻想到了方案。
“陳警官是想聽比較詳細(xì)的還是比較籠統(tǒng)的?”
“你這是什么話,當(dāng)然是越詳細(xì)越好!”
她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畢竟她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掛在心頭上的重要之人兩只手就數(shù)的過來。
“好的,等我回想一下,我今天早上占卜的情況是......”
特列斯將塔露拉成為感染者,最終在雪原上集合起一支隊伍,想要在烏薩斯開辟屬于感染者家園的事情告訴了眼前的陳警官,無論是游擊隊,還是他們面臨的困境。
“烏薩斯的感染者糾察隊....我說粉腸龍,小塔這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游擊隊?”
陳卻好像是在哪聽過雪原游擊隊這個名頭,至于特列斯則是看著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二人,撓了撓頭,說實話她們的心情自己不太能理解,但是這里的氛圍的確讓他有些不怎么自在。
“要不咱們送一批物資過去?”
作為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詩懷雅的想法就很簡單粗暴,而陳則是搖了搖頭。
“不,這樣不妥,塔露拉面臨的狀況不僅僅是糧食危機(jī)和烏薩斯人的糾察隊?!?br/> 陳這些年作為警察的直覺仿佛抓住了什么很關(guān)鍵的問題,但是她卻還是缺了一些關(guān)鍵的碎片,為什么自己的姐妹沒有被科西切公爵的擁躉追殺?而是放任她流浪在雪原之上,甚至是和雪原上的感染者糾纏在一起,組織起了一支可以和糾察隊對抗的隊伍?
雖然對于烏薩斯的正規(guī)軍而言她的隊伍實在是不堪一擊,但是公爵之女和感染者一起反抗烏薩斯,這傳出去可一點都不好玩。
雖然她的姐妹很可能不會打著科西切的名頭。
“所以,你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有后續(xù)嗎?”
經(jīng)常被陳這樣打斷的詩懷雅借機(jī)調(diào)侃了一句,不過陳并沒有像平時那樣還嘴,而是很認(rèn)真是在思考些什么。
詩懷雅看向了特列斯,后者則是無辜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根本看不懂她在想什么,畢竟關(guān)于塔露拉的事情,她們這些好姐妹應(yīng)該比較熟才對。
“想不出來?!?br/> 最終只能放棄考慮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不過陳的腦海之中閃過一個人的模樣,如果是魏彥吾的話....
“不行不行,讓他知道肯定又要阻攔我。”
“所·以·說,你就沒有什么別的法子的話,還不如和我一起去送物資呢!”
“用什么名義?就這樣送過去的話,說不定會影響她在感染者之中的地位?!?br/> 畢竟再怎么說,詩懷雅和她自己都是龍門的權(quán)貴之后,先不說烏薩斯人的感染者,就連龍門本地的感染者也從來不會給近衛(wèi)局有什么好臉色。
不過這早已經(jīng)是這片大地的病灶,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
“你在想什么啊,粉腸龍,我說的是送那些感染者一批物資,然后把小塔帶回龍門呀?!?br/> “你認(rèn)真的?”
陳有些不可思議的打量著詩懷雅,后者則是理直氣壯。
“怎么了?難道是小塔的感染者身份會有什么影響,你不說我不說,魏長官再幫幫忙,不就解決掉了。”
“不是這個,你認(rèn)為你認(rèn)識的那個‘小塔’,會拋棄她的‘同胞’和我們一起回龍門?”
“呃.....”
詩懷雅想了想,從小就是一個小英雄,一直照顧著她們這些好姐妹的塔露拉,好像的確不會干這種事情。
“那就....在龍門附近買塊地皮,連著她的感染者朋友一起......”
“你的想法本身就會讓她拒絕我們,也許我們該幫助她一起建立感染者的家園,至少不是在烏薩斯凍原那破地方,找個距離龍門近點的地皮?!?br/> “你這不是和我說的一樣嗎?!”
“不,missy,陳警官說的和你不一樣,因為在你看來那些感染者可有可無,而對于陳警官而言,她的確是有心想要幫助塔露拉小姐連帶那些感染者?!?br/> “唔....”
從小接受的教育和文化熏陶以及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讓詩懷雅對感染者的感官并不是很好,當(dāng)然,主要原因還是這個跟她說話的白毛薩卡茲,強(qiáng)大感染者給予的心理陰影實在是讓人有些徹夜難眠。
“但是陳警官,考慮到最近伏虎幫的事件,在這樣的時期龍門與感染者隊伍建立聯(lián)系有些為時尚早,更何況烏薩斯和炎國的邦交也并不是很友好,雖然塔露拉小姐率領(lǐng)的是對烏薩斯而言可有可無的感染者,但是我覺得科西切公爵的養(yǎng)女對烏薩斯而言應(yīng)該是至關(guān)重要的吧,畢竟她可是個德拉克?!?br/> “我明白,這點的確很難搞?!?br/> 塔露拉的血統(tǒng)注定她的人生將不平凡,更別說她還被科西切擄走了那么多年,作為烏薩斯公爵的繼承人而言,她的影響力也是存在,再加上她的父母血統(tǒng)牽扯到的更多關(guān)聯(lián),陳越來越覺得科西切擄走她的姐妹好像是有所預(yù)謀的了。
“不過,說了這么多,特列斯,你愿意幫我和這只叉燒貓?”
“自無不可,我欠missy一些人情,如果只是幫助你們前往烏薩斯的凍原尋找離散的姐妹,我也可以找到一些可以信賴的幫手。”
“具體是指?”
“想必二位對企鵝物流不會陌生?!?br/> “額...”
“他們啊?!?br/> 無論是詩懷雅還是陳都露出了有些頭疼的表情,企鵝物流在近衛(wèi)局的黑名單上亮眼的不行,但是因為對方每次惹事都老老實實交錢,在加上那介于白道和黑道之間的灰色地帶,導(dǎo)致她幾次想要取締對方都沒辦法下手。
不得不說大帝真是老滑頭了。
明明只是個圓滾滾的企鵝,卻那么棘手。
但是考慮到他們進(jìn)行過的交易和護(hù)送的名聲,找他們的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途中惹出麻煩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你和他們有交情?”
“通過一位好兄弟介紹在企鵝物流入職了。”
“你一個算命的他們也要?”
陳有些奇怪,不過特列斯卻是糾正了一下這位陳督察的稱呼。
“我是以武器工匠入職的。”
“等等,武器工匠?”
陳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薩卡茲,畢竟武器工匠在她抓過的沒有十個也有五六,都是在龍門做地下生意,最后被丟到近衛(wèi)局牢里避難的。
“沒想到你還是個薩卡茲工匠。”
“在卡茲戴爾混總得有點手藝嘛?!?br/> 當(dāng)然,特列斯沒在卡茲戴爾混過,所謂的手藝也不過是在企鵝物流才會大顯神通。
“我現(xiàn)在更好奇你是怎么想來龍門了?!?br/> 陳對自己的線人也是幾經(jīng)調(diào)查,可特列斯的來路畢竟的卡茲戴爾,那邊的情報混亂,再加上不久前剛剛打完內(nèi)戰(zhàn),根本什么都撈不到,唯一和這個薩卡茲有接點的甚至是個薩科塔人,哦,還是企鵝物流的。
一想到這里,陳就一陣頭疼。
“我的建議是,陳警官,與其考慮要怎么幫助她,不如去見一見,有些事情見面之后才更好想通,不是嗎?”
“的確....可我還有龍門近衛(wèi)局的公務(wù)?!?br/> “嗨,你那點公務(wù)本小姐包了!反正你也不用考慮龍門本地的商業(yè)活動和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是離不開,而你是一身輕,反正你在龍門也不需要掛念太多的東西,就跟著他去見見小塔,就當(dāng)了一一樁心愿!”
“你今天轉(zhuǎn)了性?”
“靠!你非要嗆我一句才好?”
詩懷雅不爽的瞪著陳,后者也終究是無奈一笑。
“抱歉,難得你會這么說,所以有些意外?!?br/> “哼,小塔又不止是你姐姐,小時候我和臭老鼠還有她關(guān)系也挺好的呢!”
“是啊....”
陳露出了有些懷念的神色,小時候她還很懦弱,一直需要塔露拉保護(hù)自己,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也可以和自己的姐妹并肩戰(zhàn)斗。
“哦,對了,兩位,隔墻有耳,這件事情恐怕魏老板已經(jīng)知道了?!?br/> “什么?!”
“你不早說啊!”
特列斯顯得很無辜,他早說有什么用,他能看到影衛(wèi),又不能直接一把火燒了對方,而且這兩個人談也不可能不談,不如說看到自己被帶過來和陳見面,那影衛(wèi)就溜掉了。
“那就打他個出其不意!特列斯,聯(lián)絡(luò)企鵝物流,就說加急快遞,目標(biāo)是烏薩斯的凍原!”
“錢本小姐出!”
看著兩個人一唱一和,特列斯撓了撓頭,拿出了不久前從阿東手里拿到的補發(fā)通訊器,然后撥通了企鵝物流的號碼。
【喂!特列斯,你前幾天死哪了?!這兩天裝備沒有人維護(hù)搞得那幾個姑娘雞飛狗跳的!】
聽著聽筒里傳出來的男聲,特列斯先是將通訊器拿遠(yuǎn),而兩位警官則是表情有些微妙的看著他。
“抱歉啊老板,之前通訊器被人搞壞了,這不才換了個新的嗎?這里有大金主想來一份緊急委托,不知道老板有空嗎?”
【緊急委托?還是大金主?乖乖的,那金主多大,我可要好好敲一筆?!?br/> “................”
一旁的詩懷雅撇了撇嘴,她人還在這呢,這臭企鵝膽子還真大。
“太古集團(tuán)的詩懷雅小姐?!?br/> 【嘶....你小子有本事啊,怎么搞上的?!?br/> “欸欸欸!老板你這話說的!”
看著詩懷雅愈發(fā)不善的目光,和陳有些狐疑的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游移的視線,特列斯慌忙糾正。
“我和missy一清二白,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就是這幾天被她雇了當(dāng)保鏢而已!”
【喲喲喲喲,這就叫上大小姐了,我記得能天使那丫頭最近喜歡看東國那邊的大小姐和管家戀愛的漫畫來著,要不要讓你參考一下?】
“呃...這就不必了,所以單子接嗎?老板?!?br/> 【接,為什么不接!太古集團(tuán)這種大肥羊我和是很難宰一次!那么委托內(nèi)容是?】
“護(hù)送一個人去烏薩斯的凍原,具體目到了在說,我這次跟著一起出工?!?br/> 【你這不是挺上心的嘛!記得到時候搞到手了請那幾個姑娘吃飯!】
“啊哈哈....那我等會就帶入過去,老板你準(zhǔn)備一下?!?br/> 特列斯干笑了兩聲,看著臉都黑了的詩懷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