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傷和緋落的婚事,定下多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陵陽仙尊是他父親手下的得力戰(zhàn)將,芙如仙子又是南溟仙帝身邊的人,與緋落結(jié)親,既是他父親的意愿,也是南溟仙帝的授意,就算他對緋落并無太多男女之情,也無法拒絕。
這些年,他一直留在沉世淵,就是拖著不想成婚,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愿意了。
南溟仙帝并未在宴會上久留,與幾位上仙說了話之后,身影便消失了。
她離開后,殿中氣氛才又熱烈起來,原本老實坐在自己席位上的諸多上仙有些離席,也有與熟悉之人聊天去的。
青衍轉(zhuǎn)身看向宿月,低聲詢問:“你還好嗎?”
宿月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剛才與那位南溟仙帝短暫的眼神交流,她非但沒有受傷,反而提升了一截修為。
這種古怪的事態(tài)發(fā)展,宿月現(xiàn)在還是懵的,她甚至無心去研究南溟仙帝為什么要對她下手。
直到青衍叫她,她才回過神來。
“啊,還好?!?br/>
“真的?”青衍不太相信,“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br/>
以宿月現(xiàn)在的修為,哪怕只是南溟的一個眼神,也很容易毀掉她的識海。
青衍不禁在心中暗自思索:南溟到底在發(fā)什么瘋?宿月和她八竿子打不著,她究竟是想要對付宿月,亦或者是想通過對宿月出手,阻止她將幽羅種成?
他記得,南溟與玄蒼的關(guān)系并不差,她似乎沒有理由這么做?
“嗯?!彼拊聭?yīng)了一聲,接著問,“我們要在這里呆多久?”
青衍掃了眼周圍,已經(jīng)有些席位空了出來。
大部分上仙都是給南溟面子才來的,今日是她誕辰,但并非整壽,無需大慶。既然主人已經(jīng)離席,喜歡熱鬧的會留下,有一部分則會選擇離開。
青衍自然也沒打算久留,尤其中間還發(fā)生了意外。
他剛想說現(xiàn)在就可以走,正好有兩位仙者前來與他說話。
青衍不好怠慢,只好與兩人寒暄起來。
宿月也沒催促,她剝了兩粒仙果吃了,感覺味道極好,又隨意地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緋落和她的那位未婚夫正相攜往外走,一旁的陵陽仙尊夫婦二人只是含笑看著,顯然樂見其成。
由于席位離得近,她甚至見到這對夫妻的手還是握在一起的,十分甜蜜。
如果不是有若葉的存在,她真的會覺得陵陽仙尊是個很好的父親,也是一個好丈夫。
但是,自己做錯了事,卻將一切都推給無辜的孩子承擔(dān),這種男人,實在沒有擔(dān)當(dāng)。
有些事,不是當(dāng)做沒發(fā)生,就真的沒有發(fā)生過。
想到若葉,她不禁抬頭望向鳳族族長的席位,意外的發(fā)現(xiàn)席位上早已沒了對方的身影,連若葉也不在那里了。
來找青衍的兩名上仙過分能說,宿月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們才意猶未盡地離開。
見宿月迫不及待地起身,青衍還以為她是想快點走,卻聽她說:“若葉好像被鳳族族長帶走了,一直沒回來。”
青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鳳翎的席位,有些疑惑:“鳳翎先走了?”
說完,接著又道:“別擔(dān)心,鳳翎不會對她怎么樣?!?br/>
話是這么說,可青衍還是覺得今日鳳翎的行為有些古怪。
以鳳翎的地位,能拿到南溟的宴會請?zhí)浑y,但之前因為蕓倉的事,他不但與陵陽仙尊交惡,還惹惱了南溟。
故而,他很少會參加南溟的宴會,并且只要陵陽仙尊出現(xiàn)的地方,他幾乎不會露面。
偏偏今天,他打破了以往的習(xí)慣,還帶走了若葉,由不得人不多想。
“走吧,我先送你回百花園,回頭再來找若葉?!?br/>
“好?!?br/>
跟著青衍走出汐月宮正殿,兩人一前一后走在長長的回廊上,這時候,有一位紅衫女仙迎著他們走了過來,走到青衍面前,微微屈膝行禮:“見過青衍仙君?!?br/>
“你是……”突然被攔住,青衍不禁開口詢問。
“奴婢是主君身邊伺候的人,主君想要與青衍仙君一敘,還請仙君隨奴婢來?!迸陕曇糨p柔婉轉(zhuǎn),面上也始終掛著宜人的微笑,但說話的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
她口中的主君,必然是南溟仙帝無疑。
原本青衍也打算見南溟一面,既然她主動想邀,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宿月還在這里……
他在的時候,南溟都敢對宿月下手,如果他不在,說不準(zhǔn)又會發(fā)生什么事。
于是,他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將一面鑲嵌著珍珠的巴掌大的鏡子遞給宿月。
宿月接了過來,等著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