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墻被攻破的同一時間,統(tǒng)帥閻烈以及幾名副統(tǒng)帥瞬間出現(xiàn)在營地上空。
比他們更快的,是南溟仙帝。
南溟虛空站立,紅色的裙擺隨風蕩漾,像是盛放的紅蓮,她與獨身闖入此地的魔尊暮回隔著坍塌的城墻,隔空相望。
“暮回——”南溟咬牙念出這兩個字。
“呵……”暮回輕笑一聲,“想見你一面,可真難啊。”
她紅唇上揚:“你不是自詡和芙如親如姐妹嗎?連她生的小雜種你都能視而不見,想來一般的人,也入不了你的眼,所以我只好親自來了?!?br/>
說罷,她抬起了身前人的下頜,將對方的臉正對著南溟。
思鳴。
他似乎失去了意識,雙眼緊閉,可能是因為正面受到了沖擊,嘴角不住有血向下流。
血滴在暮回的手上,她不悅的收回手,另一只手卻卡著思鳴修長的脖頸,對南溟笑道:“這就是你養(yǎng)的男寵吧?你我姐妹向來喜好相同,他長得果然很合我的胃口,我就笑納了。”
“暮回,你找死!”被當眾挑釁,尤其是用思鳴來威脅她,已經讓南溟胸中怒火瀕臨爆發(fā)。
她周身散發(fā)出強勢的威壓,逼得身旁的幾名仙君紛紛避開。
暮回只是輕哼一聲:“是不是找死,要看你有多大本事。本尊就在魔眼族等你,不怕死,就來啊。如果不來,他,就是我的了?!?br/>
暮回面對著他們,身影急退,只留下一串囂張的笑聲,人已經消失了。
魔尊暮回退去之后,幾名仙君面面相覷,沒想到她竟然是沖著南溟仙帝來的。
非但如此,還把南溟仙帝心愛的男妃擄走,甚至還想收為己用。
如果南溟仙帝還要臉面,她勢必得親自去一趟。若是如法壓制住暮回,將來傳出去,可不太好聽。
這時候,誰都不想去觸她的霉頭,閻烈仙君作為統(tǒng)帥,只能身先士卒。
小心翼翼地說:“帝尊,暮回如此囂張,恐防有詐,是否待卑職先派人調查一番?”
他的話等同于廢話,誰都知道暮回不懷好意,而且她根本沒有給南溟探查的機會。
如果去晚了,那位風度翩翩的思鳴上仙是否會換一位主君服侍,可就不一定了。
若是不立即跟過去,南溟仙帝怕是要“丟人”了。
南溟冷冷地掃了閻烈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追了出去,身影很快也消失在天際。
這位祖宗走了,閻烈望著坍塌的城墻,長嘆一口氣。
那魔尊不早不晚,偏要在他任期上挑釁,不管怎么樣,都是他這個統(tǒng)帥失格。
他只是在心里感慨了幾句,一旁的白魁仙君便適時提醒道:“統(tǒng)帥,魔族接下來恐怕會有所動作,我們還需早做防范。”
閻烈也懂這個道理,魔族見縫插針,暮回引走了南溟仙帝,不像是要簡單了結此事,接下來怕是要起大戰(zhàn)。
他當即一條條軍令吩咐下去,將駐地中各軍都調動了起來。
到了最后,還剩下斥候營。
按照往日,斥候營需要配合各軍行動,但是他又不能全然將南溟拋到一旁,只留在駐地中等結果。
勢必需要派出不少斥候,在魔眼族附近探查消息。
雖然他不認為南溟仙帝會輸給一個魔尊,但做事的態(tài)度一定要端正。
“白魁?!毕氲竭@里,閻烈仙君叫了聲眼前的副統(tǒng)領。
白魁仙君看向他,等著他繼續(xù)說。
“你帶領幾隊斥候探查魔眼族,務必將那里發(fā)生的一切,如實傳遞回來?!?br/>
白魁仙君當即領會了他的意思,頷首應下:“是?!?br/>
戰(zhàn)亂將起,雖然還沒見到魔族的影子,但已經先點燃了整個駐軍。宿月在這種氛圍下,不禁有點緊張。
小年還在一旁緊急傳授一些戰(zhàn)亂中的保命手段,讓她越發(fā)覺得,自己像是隨時要喪命。
小年說的熱火朝天,兩人突然聽到隊長叢申一聲冷呵:“你們兩個,過來!”
兩人走向叢申,叢申帶著他們來到元武帳前,此時已經陸陸續(xù)續(xù)有幾十名斥候被帶了過來。
與元武并列而立的白魁仙君似乎對宿月和小年還有印象,突然轉過頭,看向他們。
叢申以為白魁仙君是在看他,趕忙擠開人群,上前給兩位仙君見禮。
隨后,他對白魁仙君道:“聽說仙君此次要探查魔眼族,我手下這兩名隊員不久之前剛去過魔眼族地盤,他們比其他人的經驗都要豐富?!?br/>
至于經驗最豐富的那些斥候,已經把命留在那里了。
今日站在這里的,只有幾人是上一次和宿月他們小隊一同被派去魔眼族的。
可見斥候營每次任務的消耗有多大了。
白魁皺了下眉,似乎想要拒絕,又聽元武道:“這兩人我也有印象,那小子是影魔混血,帶路很有一套,副統(tǒng)領這一次還是帶著他們一起去吧?!?br/>
至于宿月,在元武看來不過是順路。
誰讓閻烈仙君把人交給他之后,還在私下里專門吩咐過,讓宿月上前線呢,這不是給她機會么。
元武都已經開口了,白魁仙君最終只能默認。
被選上的斥候,大多沒什么表情,沒被選上的,離開的背影卻更輕松幾分。
誰都知道這次的任務有多危險,魔眼族那里,可是有一位魔尊,和一位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