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會總部門前站崗的警衛(wèi),在注意到無人的街道上,走來了一群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全副武裝的士兵,一瞬被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想到了會里的秘密行動組,并且在看到安洛時肯定了這個看法。
見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動組,竟全副武裝的出現(xiàn)在自己這里,他們都忍不住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后,卻又很快注意到了由士兵攙扶著的安洛似乎受傷了。
“會、會長!這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喂、喂!沒有發(fā)現(xiàn)會長受傷了嗎?!快點把醫(yī)生叫來!”
在注意到安洛的情況時,站崗的警衛(wèi)不顧大雨的迎了上去,并迅速呵斥著同伴去叫會里的醫(yī)生來。
這臺風天里,本平靜的極北會總部,隨著行動組與受傷的安洛出現(xiàn)一下騷亂了起來。
首先,拍到了行動組和安洛的監(jiān)控視頻,全部被物理性刪除,會里的干部也在第一時間全部從家里叫了出來。
一群中、老年的男人壓抑著自己的緊張,屏氣斂息地整齊的坐在會議桌邊上,而在會議室的最深處主位上,安洛無言地正半躺在那長椅上望著他們,穿著白大褂的會內醫(yī)生則在護士協(xié)助下,進行對傷口的消毒和進一步處理。
而在安洛身后卻是一排展開是手持自動步槍與輕機槍,在這室內也沒有摘下夜視儀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虎視眈眈的盯著干部們,似乎對方稍有異動就會用手里的自動武器,毫不留情地將他們全部消滅。
不僅是秘密行動組,四周還有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像是保鏢的男人.....極北會內專屬于安洛的力量,按照一般日本黑幫組織的說法就是“關內保鏢”,專職于保護組織首領的保鏢。
這數(shù)量和行動組差不多的關內保鏢,充當現(xiàn)場的警衛(wèi)站在干部們的身后,也就是這會議室的兩側,懷里也都揣著一把手槍,做好了幫首領鏟除叛徒的準備。
在這氣氛凝重的現(xiàn)場,由于安洛沒有開口,現(xiàn)場自然也沒有其他人敢于先開口說什么,只是緊張得等待著他開口。
也沒有太久在傷口消毒結束,因為現(xiàn)場環(huán)境和設備問題,打算待會兒去醫(yī)院再進完全處理的安洛,并沒有打算現(xiàn)在就進行縫合,暫時消毒完了讓醫(yī)生先用紗包布起來處理了一下,就無言的擺了擺手讓醫(yī)生和護士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里。
接著行動組的成員之一,由他所操控的士兵便站了出來代替其發(fā)言,利用空氣震蕩發(fā)出沙啞的中年男性聲:“——把這些人的身份全部查清楚,還有,昨晚知曉會長乘車目的地的人,在現(xiàn)場的自己主動站出來,不在的全部抓起來!”
說話間,士兵將帶著血水濕漉漉的駕駛證、保險證一類的文件丟在了桌子上,還掃視了幾眼現(xiàn)場正襟危坐的干部們。
“——是!”
干部們用力地點頭沉聲應是,士兵也不再發(fā)話重新退到了安洛的身后。
會議室又一次被沉默的氣氛包圍,安洛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道:“現(xiàn)在行動起來,別讓我對你們失望了。”
“是!”
“現(xiàn)在立刻調查!”
“請會長放心,我們一定將膽敢襲擊您的家伙揪出來!”
“對!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請您放心交給我們!我們絕不會對叛徒手軟!”
明明都是些老江湖了,但在明白安洛想看看他們的表現(xiàn)時,他們一個個都表現(xiàn)的個熱血青年似的,義憤填胸的方法表示要嚴懲兇手。
并沒有讓安洛等上太久,會里的情報專家也已經通過那些證件,查找到了這些人大部分雖都是生面孔,但有幾個明顯是和他們不對付的元池組組長的心腹。
于是,在叛徒的事情還在調查之際,極北會的人手全部給調動了起來,趁著這臺風與夜幕的掩護,帶上槍支開始以輪椅上的安洛和秘密行動組為首,啟用了一些從盜竊團伙那邊弄來的車,就前往了元池組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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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內。
安洛的四周坐滿了士兵,或者說念力構成的士兵。
由于沒有安洛的控制,他們自然也就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音,因而就如同一群沒有命令絕不亂動,紀律嚴明、作風硬朗的鋼鐵軍人。
那紋絲不動、腰部筆挺的身姿,唯有車輛晃動才會出現(xiàn)些許動作,彼此間也沒有任何閑話的身影,給車上的極北會成員帶來不小的心理壓力。
不過作為這些士兵的首領,安洛倒是顯得很隨意,甚至還在拿著手機給家里的小朋友發(fā)郵件。
【今天正好是給游佐當家教的時間,因為風雨都有些太大了,游佐的父母也一直挽留我在他們家過夜,所以.....我就不客氣了?!?br/>
......安洛編寫了一半又看了看腿上的傷口,立刻明白比起其它不一定會被拆穿的謊言,這個謊言在自己回去就會被揭開,因此為了事情變得麻煩他便將其刪除寫上新的內容。
【突然有些事情,晚上就不回去了,學習不懂的事情問真冬老師,就這樣,晚安?!?br/>
因為預感到白銀圭可能會因為他夜不歸宿,理由還如此的不明確而說教,惠惠也會刨根究底,模糊搪塞了一下安洛就提前一步在發(fā)完郵件就關閉了“卡一”,避免當下這樣的情況接到這兩個小孩子的電話。
隨后,他就這么強打著精神不讓自己睡著的,等待車輛抵達目的地。
......
就算夜總會在這臺風的天氣里依舊照常在營業(yè),內部卻也難免顯得有些冷清。
不過沒有一會兒,這情報里就位于元池組本部樓下的夜總會,夜宴娛樂會所卻立刻變得熱鬧到有些過頭了......
一群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直屬于安洛、也是由安洛本人提拔起來的關內保鏢,在從車上下去的那一刻便亮出武器直接沖了進去,會所門口元池組的安保人員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關內保鏢先一步亂槍打死。
血花飛濺至安保人員身后的墻體,激烈的槍鳴迅速引起了內部迎賓的、陪酒的、唱歌的、跳舞的各色工作人員,還有少數(shù)客人的驚叫。
不過目標明確地關內保鏢卻沒有理會他們,二話不說是朝著內部,明顯是元池組并存在威脅可能反抗的人進行掃射。
而在槍鳴不斷的會所外........
對于極北會的報復其實也是有所準備的元池組,在總部受到攻擊時也是立刻,讓已經組織起來還就埋伏在附近的人手,從附近民宅里沖了出來打算后方包抄,一舉消滅極北會的生力軍。
不過關內保鏢雖都沖進了會所里,大門附近車內的安洛卻并沒有閑著,甚至始終靠著念動力進行探查,輕易在元池組的人行動時,就和開了上帝視角一樣令他們的行動無所遁形。
通過錨鉤發(fā)射器抵達附近五、六層高的建筑屋面,提前埋伏在這上方的秘密行動組,在元池組準備發(fā)起偷襲之前,便先一步從附近建筑頂部以機槍掃射。
狹窄的道路內,就算是輕機槍卻以輕易實行了火力壓制,甚至成功覆蓋了他們的身軀,毫無憐憫地將子彈傾斜在他們的身上。
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血花在雨水中持續(xù)綻放,一條條生命就這樣迅速凋零。
完全暴露在敵人機槍覆蓋范圍,只是黑幫卻不是職業(yè)士兵的元池組,面對來自屋面上的火力壓制,一下便潰不成軍只留下一地的尸骸奔逃了起來。
可還不等他們成功逃走,在小巷末端得到安洛聯(lián)系提前奔赴而至的極北會成員,卻再度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由于安洛作弊的能力,還有從美軍那邊盜來的裝備優(yōu)勢,甚至連機槍都給用上,讓本應該占據(jù)數(shù)量優(yōu)勢的元池組一下遭到重創(chuàng)。
元池組位于會所外的伏兵,在雙重突襲的情況下很快也就蹲在地上投降,行動組的士兵則重新回到安洛身旁減少他的精神損耗,并跟著以念動力輔助讓腿部不受力,減少行走的疼痛的安洛走向會所。
會所內,關內保鏢已將內部的客人,還有投降的元池組成員控制住,但卻被后方一堵防爆門給堵住了去路,沒有辦法深入調查。
他掃一眼這會所內部,發(fā)現(xiàn)這的裝飾比自己那邊的會所裝飾還高檔,不同區(qū)域從金碧輝煌到低調奢華皆有。
工作女性的年齡也是從少女到熟女,性格從清純的到風騷應有盡有,讓安洛都有些羨慕元池組這會所的完備了,但是......比起男人倒是女性工作人員更多,舞池邊上甚至還有不少已經脫光上半身的舞女。
“.....難道這里面的舞池,跳的是脫衣舞嗎?”
困惑的低喃了一句,安洛出于好奇掃視了兩眼后才收回視線,在人們恐懼到不敢直視他的畏懼,還有關內保鏢敬佩的視線下,走向防爆門的方向。
對,敬佩。
腿上被開了個大口子,走路卻連拐杖都不用,只是看起來有些瘸,這忍耐力著實令人欽佩,至少他們都不覺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面無表情地快步而行。
“接下去,這些全部是我的了?!?br/>
一路觀察四周的安洛,自語著隨手拿起桌上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洋酒,仰頭就倒入口中含在嘴里,利用這高度酒精的刺激強行振奮精神。
接著關內保鏢被留在了外面,看著現(xiàn)場的客人和服務人員,他本人則直接帶著行動組進入了后面的通道。
電梯被關閉消防通道又是特制的金屬防爆門,在一般情況遇到這種情況下確實不好搞,但是......
“可惜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就和玩具一樣?!?br/>
在士兵舉槍將監(jiān)控打壞之后,他緩緩舉起手身旁的空氣迅速扭曲,接著三道透明卻極具高溫,由念動力產生的高熱空氣刃劈在了那金屬防爆門上。
.....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仔細觀察卻能看到那防爆門上,出現(xiàn)了一個線條筆直的正三角形。
他走上前去用力的一推,三角形的金屬就被推了進去,并且干脆的掉到了地上。
而內外空氣得以連接的瞬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腿部被正三角形的角劃過,完全被削斷痛得滿地打滾不住慘嚎的男人的聲音,從內部傳出。
沒有被波及的其他男人,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眼神,直望著跨過了三角形的少年,一時卻都忘記了自己的任務究竟是什么。
直到.....少年朝他們舉起手槍。
砰!砰!砰!砰!砰!砰??!
一顆顆橙黃色的子彈鉆入他們的軀體,并帶出了一連串的血液。
六發(fā)子彈沒有一發(fā)落空,連同地板上的男人在內的六人,一齊在這槍鳴中斃命,而且.....全部是一槍爆頭。
“在動態(tài)視力強化,對方又一動不動、距離最多不超過十米的情況下,這樣究竟算是好還是不好?”
越過防爆門步入各處都涂滿血液的通道,安洛一邊觀察著地面的尸體,評估自己的射擊水平,一邊朝著內部走了進去。
正常來說學習使用槍械近一年就能有這種水平,在短暫的電光火石之間全數(shù)命中敵人的額頭,應該算是很高水準,甚至正常的現(xiàn)役士兵也沒有辦法做到這種程度。
只不過他不會去和一般人比,而且他的學習能力連自己都吃驚,因此才有些想不太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槍法就自己的學習能力而言,究竟算是合格還是不合格.....雖說以他的能力其實沒有學習和使用槍械的必要,可用槍卻也是男人的夢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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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上方發(fā)現(xiàn)這來源于內部的槍聲,并從監(jiān)控畫面看到了入侵者的出現(xiàn),迅速調派人手便沖了下來。
但是如果要比反應的速度卻還是安洛更快了許多,因為動態(tài)視力的加持,別人的行動就和慢動作沒有區(qū)別,射擊精度自然也高到不可思議,簡直就和在演電影一樣。
不斷有多少人涌來,他抬手過去全部是一槍斃命,只是.....
在持續(xù)射擊了沒有一會兒,面對轉角處又沖出一名的男人,安洛扣下扳機卻并沒有子彈射出,反而發(fā)出奇怪的“咔!”的聲響,準確說是因為空倉掛機、機構固定住了后動的套筒,提醒他子彈已經打完。
對面新出現(xiàn)的人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面容喜色地立刻連瞄準都不瞄,舉槍就不斷朝安洛的方向扣動扳機。
走道里,再次出現(xiàn)了一陣激烈槍鳴,然而......
即便是將子彈都打空了,安洛卻依舊在不慌不忙地更換彈匣,并越過尸體踩在血泊之中,留下血色的腳印朝著最前方的男人走了過來。
.....沒打中?全部打偏了?.....不可能,那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沒有辦法看到子彈其實在安洛的身前,就已經被強制偏轉的男人,僵立在原地混亂的不知所措,但眼看那少年將彈匣換好,他的求生本能卻令他沒有辦法繼續(xù)什么都不做的呆立。
“———呀啊啊?。。?!”
男人拔出藏在身后的短刀,大吼的就沖了上去,將刀刃高舉就朝著安洛的頸部斜砍下去。
在這仿佛時間都放慢的一刻,他感覺自己已經可以看到,刀刃切入這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少年頸部,滾燙的血液將濺地自己滿臉的一幕。
可幻想終究是幻想,現(xiàn)實與幻想總是存在差異。
短刀在距離頸部大約還剩二十厘米的位置時,突然如劈在了墻壁上一樣,“呯叮!”一聲直接彈飛了出去。
“.....什、什么?”
短刀脫手而出,手掌也被震得快失去知覺的男人,茫然地望著面前的少年,腦袋無法理解眼前的這一幕。
少年卻并沒將槍口對準他,而是反手插入腰間便與他對上了視線。
“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我也會有想直接使用簡單粗暴的念動力,把敵人和螞蟻一樣踩死.....雖然我個人有感覺,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想法很不好。”
“念.....動力?”
男人無法理解安洛的言辭,臉上盡是不解的意味,少年則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道:“就是這樣的。”
話語剛落,少年甩手一揮。
——轟!席卷空氣的聲響猛然爆發(fā)。
走道里的雜物連同著男人本身,一齊遭遇了迎面襲來的沖擊。
男人的肋骨全數(shù)折斷,雙腿不受控制的脫離地面,身體高速朝著后方飛去,耳畔是刺耳的風聲,再然后.....后方傳來沉重的悶響,意識也跟著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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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洛不再使用槍械,連“士兵”也沒有再調動時,元池組終于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到了自己究竟招惹了怎么樣的怪物。
面對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抵抗的絕對暴力,在那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他們甚至想打電話報警求助,可卻發(fā)現(xiàn)電話根本無法撥出去。
顯然,這一帶的信號都被屏蔽了,就連電話線也給人事先剪斷了。
面對刀槍不入、炮火難傷的怪物,身為人類他們本能地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巨大威脅。
為了從中解脫,他們拼命想讓自己混亂的頭腦動起來,全面啟動自己至今所學習的一切技巧和知識,拿出來對抗那明明只是少年,卻更是怪物的入侵者。
在安洛推開會議室大門時,迎面而來的不再是彈雨,而是一顆橢圓形的金屬球———手榴彈。
但手榴彈并沒有砸到他的身上,而是在他的身前懸浮著,接著.....一顆火球在半空中綻放,但猛然膨脹地火球僅僅止步于十多厘米的大小,四周的空氣跟著回蕩起一陣氣浪,但也僅此而已。
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氣,滲透了這極道組織總部的每個角落,所有人的衣服都被冷汗?jié)裢福麄兏械阶约簝刃恼粩嘤可锨八从械目謶帧?br/>
除了雙腿發(fā)軟失去抵抗的人外,還有人反而在恐懼面前歇斯底里了起來,甚至在這種場地下一不小心就是同歸于盡的簡易燃燒瓶,也被拋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