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葵穿著剛剛沐浴后起來的單衣,薄薄的掛在身上,更加顯得她嬌小瘦弱,像個小女孩。
頭發(fā)沒有完全干,經(jīng)過夜風(fēng)一吹,有些凌亂。
她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但應(yīng)該不會有太長時間。
可是姬玄殤的感覺,卻仿佛她已經(jīng)在那里站成了石像。
他知道,她全都聽見了。
“為何出來了?”姬玄殤聲音平靜地問。
他不覺得自己的決策錯了。
“睡不著。”重葵輕聲回答,然后慢慢抬起頭,看著他,“你能睡著嗎?”
“睡不著。”姬玄殤如實說。
“我剛才閉上眼睛,就看見桑兒的臉。”重葵仿佛只是在低聲呢喃,“他跟我不親近,可我還是很愛他。”
“我知道。”
“你不知道。”重葵斷然否決了,“你不懂,你完全不懂。”
“重葵。”姬玄殤依舊冷靜,“這件事我并不想讓它發(fā)生,可事已至此,還能怎么辦?”
“把你派出去的人都撤回來。”重葵終于抬起頭來正視他。
雖然眼眸中盈著淚水,可是她的目光,卻恢復(fù)了往日那種堅定冷靜和果斷。
姬玄殤微微怔了一下。
重葵說:“齊鹿現(xiàn)在很瘋狂,不要逼他,把他逼急了桑兒才會死。”
“他會永遠拿扶蘇威脅我們。”
“我不在乎。”重葵說,“他要什么都可以拿去,只要我給得起,我都能給!”
“他會得寸進尺!”
“你不了解齊鹿,他從小沒有安全感,你只要給他足夠的安全感,他就會不爭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