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zhǔn)備離開,忽然聽到前面黑漆漆的樹林里傳來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
“檀九大人,快!我抓到一條魚了!今晚我們可以吃烤魚了!”
沒有得到回應(yīng),但那個聒噪的聲音依舊大喊著:“好大的魚啊!蘇蕖大人也會高興的!哎呀檀九大人別往那邊走,那邊是咸陽,已經(jīng)被火燒成灰燼了,現(xiàn)在去也找不到什么好吃的!”
“我覺得她好像在那邊。”
風(fēng)中傳來一個清清冷冷的少年聲音,帶著一絲令人心痛的向往。
重葵不禁有一絲茫然。
“蘇蕖大人說過了,她早就跑去別的大陸了,蘇蕖大人說,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去別的大陸,興許能找到她!”
“可是……”
“每次你覺得她在,可是每次都失望了呀,這次也是錯覺啦!”
“這次我覺得她真的在。”名叫檀九大人的那個人很固執(zhí)。
“真的不在,她離開這片大陸了!她和姬玄殤都離開了,我們?nèi)e的大陸找她,一定能找到的!快走吧!”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重葵聽到腳步移動的聲音,好像真的離開了。
好奇怪的人,一直在找什么?
戰(zhàn)亂之中,大概和親人朋友或者愛人失散了吧。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所以她從來不喜歡戰(zhàn)亂。
姬玄殤……重葵想了想他們提起的這個名字,有點(diǎn)兒熟悉,但她什么印象都沒有。
算了,走吧。
重葵一甩馬鞭,只消片刻,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消失了片刻之后,那黑漆漆的樹林里,有個少年的身影慢慢走出來,借著月光,他臉頰上透明的優(yōu)曇花似乎泛著神秘的光澤。
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很快被巨大的失望取代了。
果然……都是錯覺啊……
他站在茫茫黑暗中,忽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往哪個方向走。
重葵,你往哪個方向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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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接下來都會甜甜的。(信我!(^-^))
想說點(diǎn)兒題外話~
念小學(xué)的時候第一次在我表哥課本上看到《阿旁宮賦》,當(dāng)時還看不懂古文,但覺得辭藻華麗,就全篇背下來,每次讀‘楚人一炬,可憐焦土’的時候,一知半解的懂了,年紀(jì)太小但還是知道前面描寫的那些雕欄玉砌全都成了灰,特別傷感。
后來不知道看什么課外書,知道項(xiàng)羽火燒阿旁宮,所以從小就不太喜歡楚霸王,覺得他毀了我大秦江山,長大一點(diǎn)我又知道了趙高,原來他才是大壞蛋,所以他和胡亥成功登頂我的仇恨榜。等我思想成熟,三觀初步成型之后,看過很多史料,知道項(xiàng)羽也是國破家亡的人,而且他很可能沒有燒過阿旁宮,趙高其實(shí)是個厲害的書法家,政治家,胡亥呢,大概是個熊孩子,而且大秦的滅亡說到底也不全是這幾個人的過錯,歷史的洪流憑個人怎么擋得住?學(xué)會客觀看待歷史人物,就是我成長中很重要的一課。
在寫《九鳳》之前,我其實(shí)想過要寫在真實(shí)歷史上,書寫筆墨春秋,縱橫戰(zhàn)國亂世,想想都覺得無比快意。我就抱著這樣的念頭去查資料,在圖書館里泡了幾天,一腔熱血恨不得立刻就揮灑。后來澆滅我熱血的還是《阿旁宮賦》,我讀到‘六王畢,四海一’,就知道我沒有春秋筆力,架不住六國中的紛繁人物,心情沮喪得想放棄《九鳳》。我朋友知道后喜聞樂見,有條有理地勸我:“這種歷史故事,還有亂七八糟的設(shè)定,沒有讀者愛看的,到時候成績不好你會失去自信,而且歷史人物你憑什么去評價人家,寫的不好招來一頓罵,自討苦吃!”我消沉了好幾天,打算放棄了。有一天夜里我構(gòu)思別的玄幻,打開文檔,忽然看見我設(shè)定的小葵花(那時候還叫呂葵),設(shè)定還停留在被鋒叔變成傀儡的時候,我覺得好傷心,她接下來要怎么辦啊,再看其他人物,難道就這么放棄?第二天早上我就決定要架空了,把人物名字都改了,這么一看,好像更方便我寫,先前最忐忑的就是對歷史人物的評價,現(xiàn)在好像沒有顧慮了。現(xiàn)在大家去看《九鳳》,出場的人物基本都有歷史原型,在這些人物的構(gòu)架上,每一個我都很中肯,不敢太黑不敢太白,我想讓他們更有血有肉一些,所以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活法,不一樣的苦衷。我們隔了幾千年,哪有資格去評價他們的功過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