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傳來灼燒一般的痛苦,頭痛得仿佛要裂開來。她茫然地撐起身子,抬頭往四周望去。只見這似乎是一戶農(nóng)家,看起來有些貧窮,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其中有一些墻皮已經(jīng)脫落,露出里面的紅磚,入眼只覺得斑駁不堪。
她只覺得喉嚨無比干渴,抬眼看見屋中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杯水,便想下床去拿。微一使勁,才覺得不止是皮膚,渾身的骨頭好似都碎裂了一般,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氣。
怎會如此?她倏然睜大了眼睛。我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我又是怎么受傷的?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腦當中竟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來。
她躺在床上,冷靜地分析。難道我是因為因為受了重傷失憶,被這家人給救了,還是說根本就是受了此戶人家的虐待才失憶,被禁錮于此?
正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由遠至近的腳步聲。未能確定來人的身份以及意圖,她趕緊將眼睛閉起,繼續(xù)假寐,裝作昏迷未醒的樣子。
腳步聲漸漸靠近,聽上去,似乎是兩個人。那兩人走至她的床前,其中一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那雙手雖然細軟,卻不大,上面有一些常年干活磨出來的繭子,似乎是此間農(nóng)戶女主人的手。
只聽一個慈祥的聲音嘆息道:“唉,阿貴啊,你看,自你把這姑娘背回來到現(xiàn)在,已有兩天了吧?怎么的還是昏迷不醒。這姑娘長得委實標致,不過,你看她這身上一身的傷,不知道是被什么人給折磨的,怎么兇狠。實在是太可憐了!”
“娘,這不才兩天,我們再等等看呢?”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應(yīng)是那婦人的兒子。
“唉,也怪咱家窮,沒能力給她請大夫……這能不能活,就只能看老天爺?shù)囊馑剂??!蹦菋D人又嘆息道。
葉曉萸確定了這二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對她并無惡意,當下就睜開了眼睛,沖著夫人喊道:“大娘,能活,能活!我現(xiàn)在渴死了,渾身痛,就想喝點水!”
她突兀地睜開眼睛,差點兒把大娘嚇得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她望著眼前這兩個人,只見這大娘和那個叫阿貴的男子,都穿著粗布的衣衫。大娘看起來約莫五十歲上下,而那男子望上去只有二十出頭,健壯的身上裹著一條皮質(zhì)的圍腰,穿著打扮看起來像是一個獵戶。
看見自己似乎把大娘嚇得不輕,她對著她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嚇到您了?!边@一笑,頓時又扯到傷口,她齜牙咧嘴的又擰起眉頭,專心對抗起身上的疼痛來。
那夫人看見她的表情,隨即反應(yīng)過來,趕緊到一旁給她倒了一杯水,這才發(fā)現(xiàn)這姑娘完全無法坐起來。她囑咐兒子:“阿貴,快去廚房幫我端個小碗,再拿個勺過來。”
“好,娘,我這就去!”阿貴點點頭,轉(zhuǎn)身跑去廚房,將碗和勺子拿來。婦人將水倒進碗中,用小勺一勺一勺喂進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