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與云彩朝霞為伴,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一路上那妖孽都傾盡一切可能將她照顧得十分妥帖。過了三四日,他們才總算才到了商楚說的那極北之地的地界范圍。
只見這里天寒地凍,大地一片銀裝素裹,杳無人煙。在稍往南一點兒的位置,還偶爾可以看見雪狼以及雪狐等生活在冰川附近的耐寒動物,但是再往前,氣候更加惡劣,潑水成冰,已然不適合生存。放眼望去,除了群山中入目的一片銀白之外,再無他物。
出乎意料的,商楚看上去并未與在天機城中有什么變化,似是不知寒暑。他身上依舊穿著那單薄的素色衣衫,并未有任何寒冷瑟縮之意,卻極其貼心地準備了一件柔軟厚實的狐裘,披在她的身上。
到了赫蘭山脈,群山長得都差不多,想要找到攝魂玉碎片,飛行已然不太合適,更多的時候,得靠雙腳在山中探索。走了不多時,葉曉萸雙腿已被凍得麻木,鞋子踩在雪地上,腳尖的位置已被積雪浸濕。商楚索性將她打橫抱起,讓嬌小的她整個人都窩在自己懷中。
難道他不冷嗎?看見他單薄的衣衫,她難免有些擔憂。她從袖子中小心地伸出自己已被凍得通紅,關節(jié)有些木然的手,試探著碰了碰他完全裸露在外的白皙雙手。本以為應是極為冰涼的觸感,誰知他的手卻極為溫熱,沒有絲毫涼意。
這溫熱的感覺仿佛寒冬臘月的暖爐,讓人一旦抱住了就再也不愿松開。
這妖孽到底是什么人?。空螝鈱λ麤]有影響,極寒之地對他也沒有影響,他的身子是鐵打的嗎?她緊緊握著他溫熱的手,滿是詫異地看他:“這兒這么冷,連呵氣都會結冰,為何你穿著如此單薄的衣服,身上卻暖和的像火爐似的?”
“娘子,為夫有三千五百年的功力,早已不畏寒暑了。我周身有靈力護體,因此不論什么天氣,對為夫來說都是一樣的。不過,娘子如此較弱,確是讓為夫憂心呢。你可得好好地抱緊為夫,不要把自己凍成小冰棍了?!彼皖^看她,眼帶笑意,腳下卻絲毫不停。
三千五百年的功力就可以厲害到這種程度?照他這么說,那流鳶和云傾羽豈不是也可以?可她怎么看他們都覺得不像???難道是門派和修煉功法的不同,各有長處?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覺得大致便是這樣了。
不得不說,這妖孽對位置碼得還是極準的,從空中落地之后,他們沒有走多久,她胸前的瓊魄便受到了感應般亮了起來。
商楚根據瓊魄的反應,最終將位置確定在了赫蘭山脈中一個大約幾千米高的山包上,山腰處的一個溶洞中。溶洞的口被許多倒掛著的牛奶一般色澤的冰柱給封住了,只見妖孽輕輕一揮手,上次在南疆大澤中她見過的那些白光便又出現了,輕而易舉地將那些冰柱擊成了齏粉,散落一地。
洞內很深,除了洞口的位置,內里并不透光,伸手不見五指。商楚從衣袋里掏出一顆圓潤的月明珠遞給她:“娘子,拿著這個,幫為夫照個明?!?br/> 她手捧著那顆夜明珠,一邊照明,一邊仔細端詳,心中感嘆,這妖孽可真是有錢?。氊愐患又患?,簡直是多到讓人目不暇接。他此刻拿出來的這顆夜明珠,不知比當初蒼竹送給那馬玉坤的好了多少倍。那月明珠發(fā)出的竟是極其明亮皎潔的白光,仿佛帶了個縮小版的月亮在身邊,將山洞內的景象照得極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