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炎,這是過路的客人,不得無禮?!蹦凶有煨斓?。
叫木炎的男人嗯了一聲,待主人揮了揮手方躬身離開。
“多謝?!蹦饺葭R和孤獨煙齊聲道。
“二位是要拜見朋友?”男子邊說邊命馴鹿調(diào)轉方向。
慕容鏡和獨孤煙輕身踏上幾塊石頭,追過去。
“哦,正是。不知這位公子可認識武圣燕大俠?我們要拜訪的人正是燕大俠。”慕容鏡追在那人身后,明知故問道。
“原來二位是為了拜訪家?guī)煻鴣怼!蹦凶踊仡^看一眼,又轉身驅動起馴鹿,瘦弱的身軀站在看不見車轱轆的車輿上不疾不徐朝前走去。
慕容鏡點點頭,燕拔鴻雖然被裴懸濟打敗了,但是他在她心中依然是州西國武圣,依然是州西國武林至尊。盡管涼山一戰(zhàn)后,州西國很少有人再提及這個頭銜。
這男子難道是因為“武圣”二字感到被冒犯了嗎?為何如此無禮,徑直離去?
慕容鏡快步跟上去,從側面仔細盯著男子,越來越認真,雙眼不眨動一下,不顧自己是否失態(tài),直到獨孤煙提醒方回了神。
“哦,那真是巧了。不知能不能勞煩公子帶一下路呢?”獨孤煙道。
“說來慚愧,我們師徒雖然同在一座山,卻鮮有見面。實因師父與大家每日忙碌于武道造詣,而我是唯一一個閑散弟子?!?br/> 這人說話可真有趣,聽起來像是陳述事實,又像是自嘲、像是埋怨。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慕容鏡快步踏在前方,直截了當問道。
“哦,燕大俠的一個徒弟,一個閑散人罷了?!蹦凶永死K索,放慢馴鹿的腳步。不過他無意告知二人自己的姓名,“二位稍等,我這就去告知一下同門師兄,他們可以帶二位去拜見家?guī)??!?br/> 男子點頭一笑,抖動一下馴鹿身上的繩索,調(diào)轉車頭,駛向一方平坦密林。
慕容鏡沒有留步,而是急忙跟上去,急道:“燕公子留步?!?br/> 男子又收緊馴鹿韁繩,回過身來,眼睛瞇起。
“姑娘誤會了,在下不是燕師兄?!?br/> “閣下不是燕平云燕公子?”慕容鏡一驚。
她的反應讓獨孤煙也感到意外,這人就算不是燕平云她也不至于這般驚訝吧。
“師兄近日不在山中?!蹦凶诱f著點了一下頭,招呼馴鹿向著一條比較平坦的山石路走去。山石路通往一處若隱若現(xiàn)的竹林。
“燕公子去了哪里?”慕容鏡幾乎叫了起來。
那男子略感意外,又回頭禮貌地回應,“在下實在不知?!?br/> “那公子你又是誰?”慕容鏡情急追上去。獨孤煙也急忙跟上去。
“在下……已經(jīng)說過,我只是一個閑散人……”男子靜靜道,“二位可在此等候,門人稍后就來,引二位去見家?guī)??!蹦凶诱f罷又驅趕起馴鹿。
馴鹿開始小跑起來,后面的車輿顛簸著,車輿上的男子卻站得穩(wěn)如泰山。
“等一等——”慕容鏡說著飛身過去,落在馴鹿面前。虧得車上男子攥緊韁繩,馴鹿才做到緊急剎車。
“請你如實告知,你到底是誰?”慕容鏡急道,雙臂展開攔在車前。獨孤煙從沒有見她如此失態(tài)過,料想此番前來玉龍山,背后有重大事情。
男子沉默了片刻方開口:“姑娘莫再追問,為了二位安全著想,快回去吧?!?br/> “不,此事事關重大,請公子如實告知。”慕容鏡堅持著。
男子道聲抱歉,揮動韁繩,馴鹿載著車輿從慕容鏡身旁跳過。
同一時間,獨孤煙拉開慕容鏡。
“六皇子,民女參加六皇子!”慕容鏡大叫一聲,跪拜在地。
前方馴鹿與人均驀然停下。
“你……”
男子轉過身,盯著慕容鏡那固執(zhí)的面容兩息之余,最終擲下一句“快離開吧”,便驅鹿消失在林中。
“你這是怎么了?裴懸濟到底托付了什么事?”男子消失后,獨孤煙立刻問道。
慕容鏡只得把裴懸濟的來信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