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回到內室就看到了大馬金刀坐在圈椅上的男人,她提著裙子走過去,嫵媚道:“哥哥。”
虞彥歧抬頭看了眼,對她沒有投懷送抱有些不爽,他伸手道:“過來?!?br/> “才不要?!卑⒅Z嗔了他一眼,然后轉到四方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輕呷了一口后,阿諾才問道:“剛剛京兆尹已經把蘇譚逸的尸體拉回去了,并且請仵作驗尸,母親被關了禁閉?!?br/> 虞彥歧起身走過去,不多時桌上就多了一個小黑瓶,阿諾好奇,嬌笑道:“這是什么?”
“毒藥?!庇輳┢缯f。
阿諾不動聲色地挑眉,“什么毒藥?”
“毒死蘇譚逸的?!?br/> 阿諾了然,像虞彥歧這種常年與毒為伴的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毒性很強的毒藥,所以下個毒也能神不知鬼不覺。
阿諾眉眼彎彎,這是要盼著他們自相殘殺啊。
因為蘇氏,所以平陽侯與汾陰侯這么多年關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私底下早已經盤根錯節(jié)了。如今蘇譚逸的死給汾陰侯府很大的打擊,就兩家的情意也就此為止了。
不過阿諾不會明說,她拿起那個小黑瓶,笑吟吟望著這個男人,裝作不解道:“哥哥給我這個作甚?”
“你猜一猜?!庇輳┢缍⒅?。
阿諾表情無辜,但內心卻是慌亂不已。雖然她是有要借著毒藥的事情嫁禍給楚玉容的想法,但她不能主動去做這事,一是她沒有可以用的人,二來她只是一個弱女子,不能把自己的心思表現(xiàn)出來。
“阿諾……不知。”阿諾伸出蔥指在他的胸膛處劃著圈圈,“哥哥還是把這個啊放遠一些,阿諾可不聰明,萬一沾到了怎么辦?!?br/>
虞彥歧深深地看著她,并未說話,阿諾受不了這樣的視線,只能踮起腳尖封住他的唇。
屋內一室春情,曖昧無比。
但是外面可就熱鬧多了,原本家家戶戶都在家安心的過年,這時間一長,就顯得寂寞了??山袢盏钠疥柡罡畢s是給這些百姓增添了不少茶余飯后的談資。這一傳十,十傳百,不多時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汾陰侯府的世子爺死在了平陽侯府內。
“唉,那汾陰侯世子不是平陽侯的外甥嗎?怎么就死了?”
“不知道啊,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就死了,我年前還瞧見過那汾陰侯世子呢,長得一表人才,面色紅潤,完全不像將死之人啊?!?br/> “我聽說了,今天一早汾陰侯夫婦就上門來鬧,我聽說啊是這個平陽侯夫人把事情瞞的很好,后來丫鬟看不下去了,就悄悄跑去汾陰侯府去告密,不然那這汾陰侯夫婦還被蒙在鼓里呢,連自己兒子死了那么久才知道?!?br/>
“汾陰侯世子也快要議親了吧,真是可惜了。那平陽侯夫人也太不是人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害死自己的親外甥呢!”
“我有個叔叔的表哥的堂弟的外甥的老婆的哥哥在平陽侯府里當差,他跟我說汾陰侯夫人看見自己的兒子死在床上,都哭暈了好幾次?!?br/> “但那個汾陰侯世子也不是人,前段時間他還看上我嫂子娘家的一個妹妹,想要納妾,可那妹妹死活不同意,結果那個畜生就把她給奸污了,呸!這種人不配活在世上?!?br/>
“照你這么說,會不會是那汾陰侯世子看上了府里的哪個姑娘,平陽侯夫人氣不過,所以就殺害了他啊。”
“平陽侯府不就一個待嫁的大姑娘嗎,聽說是嫁給宸王做正妃,我覺得是那世子覬覦她家大姑娘,所以起了邪心,結果被侯夫人知道了,最后只能痛下殺心?!?br/> “汾陰侯世子和平陽侯府的大姑娘不是表兄妹嗎?聽說兩人青梅竹馬,如果那世子心儀平陽侯的大姑娘,那早就娶了,干嘛還等到現(xiàn)在?!?br/>
總之,關于汾陰侯府和平陽侯府的流言眾說紛紜,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關于外界的傳聞,阿諾也從阿東那里聽說了。
此時正是黃昏,橘色的光束透著窗欞照射下來,灑在了桌上的那盆合歡花上。
阿諾把冷卻的茶水倒了進去,她僅穿著一件松垮的長衫,脖子處的吻痕盡數(shù)顯現(xiàn)。
她嬌嗔道:“看來明天要戴個狐毛圍脖出門了?!?br/> 虞彥歧用鑷子挑選著茶葉,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泡茶,聞言他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眉眼間永遠都一如既往的清冷。
阿諾勾了勾唇角,要不是剛剛與這個男人云雨了一番,她還就真信了這副清冷淡然的模樣。
“難道不是嗎?”阿諾翻了一個身,就到了虞彥歧的旁邊,她還特意把脖子伸了伸,露出那幾塊紅色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