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確實是個幾日,這天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阿諾在東宮的側(cè)門進入,前來接引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嬤嬤,“楚良娣請跟老奴來?!?br/> “不知嬤嬤怎么稱呼?”阿諾拿著團扇遮住大半張臉,只留下一雙像狐貍一樣的水眸。
“楚良娣喚我一聲王嬤嬤吧?!?br/> 方庸也帶著一眾小黃門過來,他拱手行禮:“楚良娣萬福?!?br/> 阿諾用眼神示意秋杏,秋杏趕緊把腰間的荷包拿出來,掏出幾顆金豆子,分發(fā)給這些人。
“有勞了。”阿諾朝著王嬤嬤笑道。
王嬤嬤自然不會拒絕,她接過金豆子,回答道:“楚良娣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人,將來必定前途無量?!?br/> “那就承嬤嬤吉言?!卑⒅Z眼里笑意漸深,然后跟著王嬤嬤進了東宮。
這東宮也叫承乾宮,里面可比平陽侯府大多了,阿諾在這住了三年,頗為熟悉。
王嬤嬤和方庸把她領(lǐng)到了一個宮殿面前,“楚良娣,這個院落名叫韶華殿,將來就是您的寢宮了?!?br/> 阿諾看著眼前那陌生又熟悉的院落,怔了怔,前世的時候她一直和別的侍妾一起擠在幽蘭殿。
踩上石階,跨進門檻,阿諾進了殿內(nèi),十幾個小黃門和宮女們依次排列開來,他們看見阿諾進來,連忙跪下請安:“奴才見過楚良娣,楚良娣萬安。”
“都起來吧?!卑⒅Z瞧著底下那些人,聲音慵懶,倒是沒有什么脾氣。
“謝楚良娣。”
王嬤嬤又解釋道:“你們都上來吧。”
聞言排在前面的四個宮女都上前幾步王嬤嬤介紹道:“這四位是東宮的一等宮女,是專門伺候您的,名叫立春、立夏、立秋、立冬?!?br/> “長得真標志?!卑⒅Z眼睛淡淡掃了過去。
“奴婢惶恐?!蹦撬奈粚m女立馬又跪了下來,因為阿諾一直用團扇遮住臉,她們看不清阿諾的模樣,只能臉色煞白地低頭。
“瞧你們這樣,嚇著了吧?!卑⒅Z問道,“秋杏,趕集把她們扶起來,不然傳出去,說我打壓下人怎么辦!”
說著就進了暖閣。
阿諾對那四個宮女沒什么印象,可見不是東宮里面的,向來應(yīng)該是其他人借機塞進來的,那楊柳腰和芙蓉一般都臉蛋,那些人真是下足了功夫。
冬月再一旁說:“是誰要給您下馬威呢?”
阿諾笑了笑,“誰知道呢。”
以往太子殿下不進女色,皇上擔心他的身子,故而沒有往他身邊派人伺候,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東宮的后院有了一個人,以后就會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不過,今后的東宮可要熱鬧了。”
虞彥歧因為桐州的事情也落了一個監(jiān)管不力的罪名,手里的權(quán)利都交還給了皇上,現(xiàn)在倒是落個一身輕,連朝都不去上了。
但是阿諾進東宮已經(jīng)好一會了,也不見虞彥歧過來,阿諾心里有氣,但也沒有主動去問。
不一會兒,立春就端著一盤糕點進來,她笑道:“楚良娣,這是東宮里的廚子做的,您嘗一下?!?br/>
不得不說這東宮的廚子厲害,這還沒吃呢,阿諾就聞到滿屋的香味。
“這盤是如意糕,這盤是桂花糕,最后這一盤是小米糕。”立春說道。
阿諾眨了眨眼睛,道:“立春,你也有心了。”
“能伺候楚良娣,那是奴婢的福分?!绷⒋翰槐安豢旱?。
阿諾倒也沒有拂她的面子,象征性地每盤吃了一塊。
立春見阿諾把團扇放下,看清楚阿諾的面容后,驚了驚,沒想到楚良娣竟是這般漂亮嫵媚,她趕緊低頭,不敢把自己心里面的想法表現(xiàn)出來。
臨近中午的時候,方公公才過來,道:“楚良娣,殿下叫您去前廳用膳?!?br/> 阿諾喝了一口茶,這才緩緩道:“那就走吧。”
阿諾跟著方庸一路去了前廳,虞彥歧穿著青色的便服坐在桌子上,陸陸續(xù)續(xù)有宮女們把菜品端上來。
阿諾目不斜視,她上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朝著虞彥歧作揖:“妾身給殿下請安?!?br/> 虞彥歧神色不動,他聞言只是抬頭淡淡掃了阿諾一眼,“起吧?!?br/> “是?!?br/>
虞彥歧的目光一直沒有收回,今天的阿諾打扮的很好看,跟隆重,倒是和平常的不一樣,就連那一顰一笑都帶著陳釀已久的韻味。
阿諾款款走過去,頭頂?shù)牟綋u搖曳生輝,她接過小太監(jiān)手里的筷子,緩緩開口:“妾身給殿下布菜?!?br/> “嗯。”虞彥歧從喉間發(fā)出一個聲音。
阿諾看了小太監(jiān)一眼,小太監(jiān)臉色一紅,趕緊退了下去,東宮膳食都是有嚴格的把控,雖然菜品多,但是量卻極少,倒是不覺得浪費。
“不知道殿下喜歡吃什么?”阿諾嬌吟吟問道,聲音里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但是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卻是少之又少,阿諾還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
“佛手金卷。”虞彥歧淡淡開口。
阿諾低頭,佛手金卷是用豬肉末和蛋液炸制而成色香味俱全。她提了提裙子,然后坐到了虞彥歧的大腿上,再用筷子夾起一塊佛手金卷遞過去,直接遞到了男人的嘴邊。
虞彥歧眼眸微沉,咬著食物慢慢咀嚼。
“好吃嗎?”阿諾笑意盈盈地問道。
男人沒有說話,他的鼻尖凈是女子縈繞在身上的香氣,似乎比以往更濃烈了些。
“好吃?!蹦腥说哪抗庾谱疲徊贿^阿諾從他的眼里品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站在不遠處的方庸,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有看到。
但阿諾身邊的立春和立夏臉色就不太好了,她們沒想到這個楚良娣長得妖里妖媚的,竟然還在用膳的時候?qū)χ拥钕逻@樣,簡直…簡直不知羞恥!
她們本來是宮里面專門調(diào).教出來的用于皇子們開蒙用的,所以她們對自己的美貌很是自信。后來殿下納了楚良娣,皇后就把她們派過來伺候著。兩個人也懷著一樣的心思,希望有朝一日能入了太子殿下的臉,被封個夆儀昭訓(xùn)什么的,那就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所以她們打心眼里是瞧不起阿諾的做法的,心里嗤笑,果然是外室女上不了臺面。
可阿諾不知道她們的心思,依舊把桌上的菜式挨個夾起來給虞彥歧品嘗。然后才放下筷子,對著虞彥歧道:“殿下要喝酒嗎?”
虞彥歧點點頭。
阿諾又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不過覺得旁邊的三個木頭人有些礙眼,便撒嬌道:“要不叫他們出去吧。”
今日的酒的梅子酒,紫紅色的液體流淌在就被酒杯里,散發(fā)著醉人的香氣。
“你們都下去吧?!庇輳┢缣袅颂裘迹缌税⒅Z的愿。
阿諾把酒灌了進去,然后抬起男人的下巴,以吻封緘,醇烈的香氣糾纏在舌尖,阿諾輕輕攪動著,直到盡數(shù)灌進喉間。不過男人沒有放過她,反而加深了個這個吻,直到嘴里的酒香散盡。
“殿下還要嗎?”阿諾直接拿起白瓷的酒壺笑著問他。
虞彥歧想伸手去拿,但是被阿諾給躲了過去,她幽幽開口:“一早上了,怎么不去見我?”阿諾低頭,似乎在計算著時間,“足足有兩個半時辰,你說說,我要怎么罰你。”
她用指尖點著男人的胸膛,質(zhì)問道,但是因為嗓音被酒給沁潤過,有種說不出的沙啞質(zhì)感,撒嬌得很明顯。
虞彥歧斜眼睨著她,忽然扣著她的腰,直接咬住她的下唇,堵住她將要說出口的話。
阿諾驚呼一聲,手里的酒壺險些拿不穩(wěn),男人凌冽的氣息就撲面而來,帶著淡淡的冷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虞彥歧才放過她。
阿諾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她面色潮紅,如晚霞一般,撩人心弦。虞彥歧用粗糲的指腹反復(fù)摩挲著她如桃花一樣的紅唇,聲音沙啞陰沉:“勾引我,嗯?”
阿諾挑眉,嬌笑道:“吃口菜,喂口酒就算勾引?”
她躺在他的懷里笑得花枝亂顫,繼續(xù)道:“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話,那妾身……”
阿諾邊說邊用手勾著男人的腰封,兩人挨得很近,她能感受到身下男人的火熱。
進了東宮,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撩撥著眼前這個男人,讓他漸漸的食髓知味,離不開她。
男人的大掌覆了上來,阿諾瞬間就變了一個臉色,她拿喬道:“早上為什么不來看我?讓我眼巴巴地等了那么久?是不是我不去找你你就不來找我?”
“你想怎么罰?”男人輕呵一聲,不以為意。
“那就罰殿下給我布菜吧。”阿諾勾著他的脖子,然后起身在他的耳垂處咬了一口,輕聲道:“殿下不把妾身喂飽,妾身怎么有力氣喂飽殿下呢?”
男人的目光陡然變得危險,阿諾看著他,笑顏如花。
虞彥歧很好的實現(xiàn)了阿諾的話,一整個下午,阿諾都在虞彥歧的宣明殿內(nèi),待到了華燈初上。
阿諾覺得她就像屋外那的花,經(jīng)歷了一次又一次的風吹雨打,這么點功夫腰都快折斷了,偏偏那位殿下還不知足,一直在變著法的磋磨她。
不成語調(diào)的嬌軟嗓音從她的嘴里溢了出來,換來的是男人更猛烈的撞擊,似乎她軟膩的聲音能激起男人埋藏在心底的劣性,讓阿諾一步一步地,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