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明顯是猶豫了一下,然后,低聲和幾位大師說了句話。
我們?nèi)齻€一愣,都沉吟一下,接著,緩緩點頭。
宏吉大師出面,和清風(fēng)道童商量去了。
我看向滿臉悲傷的董成:“你自己都這樣了,真能照顧好他嗎……?我們聯(lián)系上他的師門,就將他送走?!?br/> “我要認他當(dāng)義子了,怎會照顧不好?常鶴道長為了榮家而死,我這樣做,算是償還罪孽吧,唉……?!?br/> 董成幾乎哭出來。
我拍拍他肩膀,沒再多說什么。
半個小時后,清風(fēng)被宏吉大師說動,跪在董成身前奉茶,改口喊了聲‘義父’。
董成的淚下來了,牽起清風(fēng)。看樣子,這對新認的爺倆,有抱頭痛哭的意思了。
也是,一個死了兒子,一個死了長輩,這算是互補了。
清風(fēng)將在董成的照顧下在此居住一段時間,我們負責(zé)聯(lián)系常鶴道長的山門,看看那個宗門中的高人如何安置清風(fēng)?
榮家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一時間風(fēng)起云涌,但很快,就被正確的輿論導(dǎo)引著,那么多人的離奇死亡,變成了某些敵人的陰謀詭計,自然和靈異事件不沾邊了。
這都在我們的預(yù)料之內(nèi)。
過了停靈的日子,在我們幾位師傅的聯(lián)合主持下,榮家死亡的人集體出殯,入土為安了。
蕓香的照片通傳網(wǎng)絡(luò),可惜,始終沒人發(fā)現(xiàn)女孩的行蹤,想將其送進監(jiān)獄的想法沒有實現(xiàn),對此,我無比的憤怒,卻無可奈何。
不過,我始終惦記著這事兒。
“蕓香,只要你活著,我就不會放棄追查你的,你給我等著?!?br/> 想著無辜枉死的那些人,我于心中立下了誓言。
榮家的白事兒落幕。
這一天傍晚,董成在山莊做東設(shè)宴,感謝我們這段時間的辛苦,彼此,也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刻。
說實話,真就折騰的夠嗆,主要是心理上太疲憊了,我和宏吉大師他們也有些吃力了,能暫告一段落,很好。
這些時日我們吃住在山莊中,料理榮家的后事,這場滅門慘事,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記者都不來了,自然是因為某些力量起作用了,輿論不會聚集在此,那就好哇,我可不想有事沒事的跑到報紙頭條去亮相,樹大招風(fēng)不是好事。
找時間回了棺材鋪幾趟,安慰受到驚嚇的小師妹,順道和老白、大頭聚一聚。
看到我身上的傷勢,聽聞了榮家滅亡的緣由之后,這幾位都震驚的不行。
我再三叮囑他們不要對外說的,想來,都知道輕重,不會隨意胡說的,事關(guān)重大,不想去某些地方‘喝茶’,就得管好自己的嘴巴,這是不用明說的規(guī)矩。
之所以和他們說說,是因為元兇始終沒找到,我的心一直提著,還不敢相信外人,只能說給他們聽,大家伙聚一處發(fā)揮才智,琢磨一下各種可能。
別說,三個皮匠賽諸葛,我們聚一處商量許久,漸漸的摸索出了事件中的另一種可能,但還有待證實。
這方面的事兒,我安排金禾娜她們?nèi)ゲ榱?,想來,不久后就會有結(jié)果。
若是分析正確,那么,我就等同被人徹底忽悠著做了一次缺弦的,不希望這個推測正確,可若果真的所料不差,我可就要大開殺戒了。
有些人,必須為所作過的事兒償還債務(wù)。
金禾娜她們還需要一點時間,此時,我還無法確認什么。
冬夜,細細的雪粉從天空慢慢落下,山莊一如既往的平靜,百多人死在這里是事實,這事兒廣大市民都知道了,估計,山莊以后沒生意了。
不過,對龐大的榮家商貿(mào)集團而言,這只是小事,山莊被推平也不影響這尊龐然大物的運營。區(qū)別是,榮家人成了過往云煙,董事會成員換了一大批,但沒關(guān)系,商貿(mào)集團缺了誰都能正常運作,早就建立了完善的體系。
對世界的經(jīng)濟不會產(chǎn)生太大的影響。
山莊一號餐廳中燈火輝煌,服務(wù)員都是雇來的美貌女郎,將山珍海味端上餐桌。
董成坐在主位,他很憔悴,眼無神,似老了十幾歲的樣子,身邊坐著義子清風(fēng),少年抱緊桃木劍,眼神游散,不知在尋思些什么。
酒菜上桌,董成強自振作的站起來,舉杯祝酒。
“諸位師傅,這些時日辛苦你們了,榮家驟遇禍事,幾乎連累的師傅們……,唉,這都是榮家的罪孽,為此,每一位師傅的賬號上都轉(zhuǎn)入了五千萬,這是榮家的一點心意,大家別嫌少。
榮氏集團最近的運營出現(xiàn)些問題,這些資金,是此時能拿出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