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寧回到養(yǎng)心殿的時候,見顏非墨正坐在龍椅上,一只手撐著頭閉目養(yǎng)神,左寧不敢打擾,放輕了腳步。
左寧眼尖的發(fā)現(xiàn),顏非墨的手上正握著一把山茶花樣式的玉釵,心下暗忖,那不是林泗送來的么?難道是柳妃娘娘的?可是在他的記憶里,柳妃娘娘平日里最愛的發(fā)釵都是金釵,怎么會有一把玉釵呢?
“回了?”顏非墨突然開口,把左寧的思緒拉了回來。
左寧緊了緊衣袖:“是。奴才已經(jīng)告知秦妃娘娘,可以以去護國寺為太后祈福的名義回國公府。娘娘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半餉,就在左寧以為他閉著眼睡著了的時候,顏非墨才從喉嚨擠出一個“嗯”字。
左寧只好咽下了那句:“皇上為何突然對秦妃娘娘如此上心?”這事還是爛在肚子里吧。
九夜卻看穿了顏非墨的想法,無聲的嘆息,那個女子,終究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秦涼笙坐在馬車上,原本煩躁不安的心反而鎮(zhèn)定下來。
窗外灼熱的陽光透過被風掀起的簾子鉆進來,馬車輕輕搖晃,車輪也跟著“吱吱”作響。窗子外邊的喧鬧聲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流云見秦涼笙的額頭微微冒汗,便拿出手絹為她擦了擦,然后在馬車的后方的一個隔層里翻出一張落了灰塵的蒲扇。
拿手絹仔細將那灰拂了,輕輕為秦涼笙打扇。
而流云做的一切秦涼笙都毫無知覺,她兩眼無神,腦海里還有左寧的聲音。
“娘娘,嬪妃是不能隨意出宮的。即便是家人生病也是不允的。這是自古以來的規(guī)矩。但是皇上特許您可以去護國寺祈福,就是給了您回家的機會。娘娘,這是皇上對你的恩寵呀?!?br/> 是啊,從護國寺回宮的官道要經(jīng)過國公府,若是過門不入反倒說不過去了。確實是個好法子。
其實她也有所耳聞,妃子是不能隨意出宮的,即便是家人病重也需要得到皇上的同意。
顏非墨啊顏非墨,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明明前幾次,你很想殺我,現(xiàn)在又如此幫我,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可否認的是,秦涼笙對顏非墨此舉是感激的。
秦涼笙拍了拍自己的臉,默念道,不能想了。他愛的人是劉卿卿,不過是給你幾分恩寵罷了。秦涼笙,你要想辦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旁的流云看秦涼笙這動作奇怪道:“娘娘這是怎么了?”
秦涼笙一愣,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流云了,只好擺了擺手:“沒事,沒事?!?br/> 流云見秦涼笙并沒有心情說話,知道她此時正為了國公夫人的事情煩心,也便不再追問下去。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左右,秦涼笙被馬車猛然一震,徹底清醒了。原本午后是她午睡的時辰,這馬車一路人搖搖晃晃,她居然躺在流云的腿上睡著了……
“流云,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難道是電視劇里最常有的情節(jié),遇到山賊了?那豈不是很好玩?她還沒見過山賊呢!
她身邊有流云這個高手,還有車夫據(jù)說也是御林軍里的高手,所以她一點也不怕。反倒很興奮。
流云掀開簾子,一陣灼熱便飛快地鉆進來,刺眼的陽光讓秦涼笙忍不住閉上眼。
流云連忙關上了簾子:“娘娘,快到護國寺了。不過前面人多,恐怕馬車無法通行,恐怕娘娘要屈尊下來步行。”
秦涼笙失望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礙事。讓馬夫找個客棧等我們吧。你的腿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