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闊天空。
神舟穿梭海面,李皓此刻見識到了更廣闊的天地,神清氣爽。
和月海不同,月海還能看到兩側(cè)海岸,說是大海,還是略顯狹窄。
可北海,一眼看不到邊際。
李皓站在船頭,遙望四方。
這就是北海。
而王朝核心,中部區(qū)域,四面環(huán)海,東南西北四海,將整個王朝切割成了兩大塊。
李皓朝南方看去,那邊,就是中央大陸。
可戰(zhàn)天軍那邊的資料,卻是顯示,那里,當(dāng)年也許只是一個島嶼,并非什么核心大陸。
李皓觀察著四方,手中小劍輕輕舞動。
隨風(fēng)飄蕩,宛如柳絮。
劍走輕靈。
神舟飆射,李皓隱約已經(jīng)看到了一些光團(tuán),很遠(yuǎn),但是能被他看到,其實又不算太遠(yuǎn)。
小船朝光團(tuán)處穿梭而去,片刻后,一艘商船呈現(xiàn)。
船上,好像也有人在甲板之上。
李皓一眼掃過,并非海盜,懶得再看,小船破海而去,甲板上好像有人隱約看到了點(diǎn)什么,卻是看不真切,都市之中,大概又要多一件八卦傳說,海中夜間有大魚浮現(xiàn),其速如梭。
……
很快,小船穿梭。
又是一艘船只呈現(xiàn),外表和商船無異,內(nèi)部卻是超能眾多,一眼看去,三陽兩位,超能近百。
在海中,這樣的隊伍,九成九都是海盜。
也有一絲絲意外,可能是陸地軍伍剿滅海盜……極少!
李皓踏著甲板,騰空而起。
一瞬間,穿梭虛空,佇立大船之上,耳朵微微顫動,傾聽船中言語,片刻后,確定了對方身份,的確是一群海盜。
下一刻,劍光閃爍!
轟!
一聲滔天巨響,船艙炸裂,一群超能呼喝,三陽怒吼,劍光映照虛空。
“你是何人?有何仇怨?”
一尊三陽暴喝,“我們乃是破海軍中人……”
所謂破海軍,也不過是遮羞布罷了,就是八大盜中的破海盜。
李皓一劍蕩漾,人頭飛起。
“五禽門,李皓!”
李皓輕笑一聲,一劍斬下,四面八方,一群海盜,紛紛炸裂!
剛剛喊話的三陽,已經(jīng)人頭落地。
眨眼間,滿船的超能,被殺了個一干二凈。
探手一招,幾枚儲物戒到手。
也懶得搜索,簡單查看一下,船中已無活人,一劍洞穿大船,大船瞬間進(jìn)水,眼看著便要沉沒。
李皓不再去管,踏空而起,回到了神舟之上。
沒耽誤多久。
路見不平事,拔劍解千愁。
海盜,他不喜歡。
武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那就用自己的方式,讓對方消失,離開了銀月,李皓好像放的更開。
“走了!”
看到狗子還在水中戲耍跳海的海盜,李皓喊了一聲。
狗子好像臉上露出一些笑容,一爪子戳死了最后一位跳海的海盜,撲騰幾下,游回了船上,小船繼續(xù)穿梭,身后的大船,卻是漸漸沉沒下去。
一支八大海盜中的百人團(tuán)隊,三陽帶隊,卻是瞬間消失在這茫茫大海之中。
李皓一路疾馳。
路上,凡是看到海盜船,他都會停下腳步,直接出手擊殺,至于尋找光明劍……這也是尋找的辦法,也許殺人殺多了,光明劍自己跑出來了呢。
天,已經(jīng)亮了。
海中,天亮?xí)r分,日出格外的美麗,好像一輪紅日,從海中浮現(xiàn)一般,映紅了整個大海。
李皓看向遠(yuǎn)方,微微凝眉。
距離他進(jìn)入海域,也有三個小時左右了。
巨鯤神舟速度很快,起碼航行了上千里了,可是,依舊沒能看到光明劍,李皓也擔(dān)心錯過對方,因為大海太過遼闊,若是對方在一邊行走,李皓未必能看到對方。
他可以看到光團(tuán),在這無遮擋的地方,若是旭光,甚至可以隔著上萬米看到光團(tuán),可萬米,也不過20里地,在這大海之中,20里地,太短了。
“不好找??!”
李皓感慨一聲,看向狗子,“黑豹,聞到了味道嗎?”
黑豹鼻子抽動一下,搖搖頭。
它的嗅覺,也是有極限的。
在這茫茫大海中,找人,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也許……可以抓個強(qiáng)者問問?!?br/>
李皓心中想著,北海這邊,八大海盜團(tuán),信息暢通,應(yīng)該是知道光明劍在哪的。
可八大海盜團(tuán),都不太好惹。
“或者,大商隊,商團(tuán)……”
海中,也有大量的海商團(tuán)隊在。
他們將中部的物資,運(yùn)送到四方,也將四方的珍稀,運(yùn)送到中部,跨越四海,生意做的很大,背后都有大勢力撐腰。
這些人,消息也很靈通。
而且,行走海上,和海盜關(guān)系一般也不會太差,有些商隊,搞不好上一刻還是商隊,下一刻就是海盜了,這是金槍他們留下的一些資料上說的。
否則,李皓也不知道這些細(xì)節(jié)。
茫茫大海,找人還是很難的。
不過有了想法,李皓速度就快了起來,眨眼間,再次穿梭上百里,前方,出現(xiàn)了三艘船,不知是商隊還是海盜。
靠近感應(yīng)一番,應(yīng)該是商隊了。
海盜有個很明顯的特征,船中沒有普通人,海盜也許也培養(yǎng)一些新人當(dāng)海盜,可都不會是在船上,他們有基地,或者是島嶼之上,或者干脆就在岸邊。
而商船,也有超能護(hù)道,可數(shù)量不會太多。
前方,那商船之上,掛著一面旗幟。
李皓如今好歹也是巡夜人副部長,對這些旗幟,名氣大的,還是知曉一些的,一眼看去,他便認(rèn)了出來,那是九司之一,財政司的金幣旗。
財政司的商隊?
李皓心中想著,想到了上次那位被殺死的劉家青年,好像就是財政司來的,不過和李皓關(guān)系不大,那是齊岡和胡青峰兩人殺的。
九司,都有自己的獨(dú)立旗幟。
當(dāng)然,整個王朝,也有王朝的天星旗,只是天星旗,很多年沒有飄揚(yáng)過了。
這船上,居然還有三陽坐鎮(zhèn)。
看來,財政司實力不弱啊。
李皓心中想著,踏空而起,朝遠(yuǎn)處大船飛去,船中,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看向四方,忽然眼神微變,此刻,天色已亮,青年一眼看到了遠(yuǎn)處那騰空而來的強(qiáng)者。
沒有氣息展露!
不是頂級武師,就是旭光境強(qiáng)者。
“前方何人?我們是財政司下轄的四海集團(tuán),直屬于九司……”
轟!
在那青年問話間,李皓已經(jīng)落地。
那青年臉色劇變,一瞬間,十多位超能匯聚,都是警惕無比,擔(dān)憂無比,誰這么大膽,敢襲擊四海商團(tuán)?
此刻,李皓手中呈現(xiàn)一塊令牌:“巡夜人高級巡城使……”
“大膽!”
一聽對方是巡夜人,有超能怒喝一聲:“巡夜人敢擅闖四海集團(tuán)商船,你是哪個部分的?”
李皓一怔,笑了:“看到海盜,唯唯諾諾,看到巡夜人,重拳出擊!”
話落,一腳踢出!
轟??!
一聲巨響,那人直接被一腳踢飛,砸在甲板之上,李皓看向那青年,青年剛想說話,一抹劍光閃爍,青年渾身都是冷汗,此刻,頭發(fā)一根根掉落。
“都說九司和三大組織一個樣,我還不信,現(xiàn)在……也差不了多少?!?br/>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青年好像準(zhǔn)備出手。
他暴露了巡夜人身份,對方居然好像要出手的樣子,剛剛他沒暴露身份,這家伙倒是一臉忐忑的樣子。
這是九司下轄的商團(tuán)?
感覺比海盜還要糟糕!
青年咽了咽口水:“巡城使……我……”
“懶得廢話,收到消息了嗎?光明劍被圍剿,好像進(jìn)入了北海區(qū)域,知道她具體位置嗎?”
青年一怔,心中大驚。
這是……做什么?
詢問光明劍,代表對方實力一定很強(qiáng),這是頂級武師?
還是頂級旭光強(qiáng)者?
可這樣的人物,只是巡城使嗎?
他不敢再說什么,急忙道:“兩個小時前,收到了消息,讓我們避開一些……”
“你們溝通消息,用什么渠道?”
青年再次一怔,遲疑了一下,還是取出了一塊玉佩:“這是傳訊玉佩,是古文明中挖掘出來的,前些年投入使用,各大組織,各大機(jī)構(gòu)……都有。”
他有些疑惑,余光看了一眼李皓。
這……這別不是冒充的巡夜人吧!
這樣的實力,沒道理不知道這些。
“這傳訊玉佩,可以傳訊三千里范圍,每個組織或者機(jī)構(gòu),目前都能做到快速反應(yīng),因為一定區(qū)域內(nèi),都有一個傳訊中轉(zhuǎn)站……可以將消息,轉(zhuǎn)達(dá)給特定之人,也可以大規(guī)模發(fā)送,不過需要一點(diǎn)時間,有時候,中轉(zhuǎn)站那邊可能無法及時收到訊息……”
李皓接過玉佩,有些意外。
是嗎?
還有這樣的手段?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難怪有時候,一些消息傳達(dá)的很快,比如東部區(qū)域爆發(fā)戰(zhàn)斗,五個小時不到,銀月就收到了消息,再快的人馬報信,也沒那么快捷。
古文明……果然還是厲害。
當(dāng)然,看戰(zhàn)甲就知道了。
李皓接過玉佩,查看了一下,上面好像有一些小字呈現(xiàn),那青年見李皓來了興趣,有些緊張道:“這種傳訊玉佩,只能保存10條訊息,內(nèi)部刻錄空間不夠,有消息傳來,就會呈現(xiàn)。若是想傳送消息回去,玉佩上有個紅色按鈕,按一下,輸入信息,就可以傳送到最近的中轉(zhuǎn)站中?!?br/>
不算太方便,但是比如今的通訊器材要強(qiáng)多了。
李皓查看了一下,上面的確保存著一些訊息。
最近的一條,就是兩個小時前的。
“光明劍已入北海,四方強(qiáng)者追蹤,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北海眾人,注意避退,光明劍強(qiáng)悍,追兵眾多……”
兩個小時前,對方已進(jìn)入北海了!
李皓迅速回憶了一下北海的地圖,北??缍群荛L。
從東部進(jìn)入,兩個小時,光明劍撐死了飛行千里。
而自己,大概也穿梭了北海千里左右。
這么算下來,雙方距離還有點(diǎn)遠(yuǎn),北海并非是銀月到東海就是全程,跨過銀月,還是北海,只是和銀月不再接壤。
盡管如此,兩人之間,起碼還間隔了三千里左右。
哪怕李皓和對方都全力前進(jìn),想碰到,也要兩三個小時以后了。
這還是一直全力以赴,一小時行走四五百里才行。
“怪不得一直沒找到……”
李皓無奈,還要兩三個小時。
再加上之前消耗的時間,這么說,光明劍逃亡到現(xiàn)在,都快10個小時了,這都沒死。
而且,這種情況下,對方未必可以全力以赴地趕路了。
自己趕過去,恐怕又得幾個小時才行了。
李皓在查看消息,對面,那青年臉色不斷冒汗,一直偷偷觀察著李皓。
巡夜人……
這附近,巡夜人組織不少。
臨江的,北海的,海岳的,都有可能。
此人,又是哪個行省的巡夜人強(qiáng)者?
還是說,只是冒名?
李皓查看了一下傳訊玉佩,看向他道:“這個借我,可以吧?”
“當(dāng)然!”
青年急忙點(diǎn)頭:“大人需要,隨時拿走?!?br/>
“這個有定位嗎?”
青年一怔,遲疑了一下,點(diǎn)頭:“有的,只是我們是查看不到的,唯有……唯有一些中轉(zhuǎn)站可以查閱?!?br/>
“我若是詢問消息,需要什么密語或者開頭,或者密碼之類的嗎?”
青年暗暗叫苦,他有些糾結(jié),不敢說。
被奪走了傳訊玉佩沒什么,可傳訊,的確是有一些密語的,這也是為了防止被人竊取,窺探九司機(jī)密。
丟了傳訊玉佩不算大事,可泄露了密語,那就是大罪了!
李皓好像也明白了,笑了:“怎么,巡夜人都沒辦法獲得一些情報支持了嗎?”
“不是,只是大人,巡夜人的體系和我們不太一樣……我……”
“行吧!”
李皓也不強(qiáng)求,看了看四周那些超能,笑了笑道:“沒當(dāng)海盜吧?”
“啊?”
李皓平靜道:“你們平時沒干海盜干的事吧?”
青年心中有些發(fā)冷,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急忙搖頭:“那不能,怎么說也是九司下轄集團(tuán),和其他人不一樣的,被人發(fā)現(xiàn)了……咳咳,不能讓九司蒙羞?!?br/>
“其實也無所謂?!?br/>
李皓忽然笑道:“海中跑商的,商團(tuán)也好,海盜也好……其實都一樣的貨色!不過,九司下轄集團(tuán),應(yīng)該不至于劫掠兩岸的普通百姓吧?”
“那怎么可能!”
青年連忙道:“我們可從未做過這種事!”
李皓也不再說,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青年沒忍住,加上傳訊玉佩被奪,還是小心翼翼問道:“敢問……大人名諱……”
這話一出,他有些后悔,不該問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報復(fù)呢。
他沒這心思。
丟了一塊玉佩罷了,找個借口就行,何況,是真的沒辦法匹敵,上面也不至于怪罪,現(xiàn)在一問……豈不是糟糕?
李皓思索一下,卻是笑了:“銀月李皓!”
青年一愣,李皓已經(jīng)踏空離去。
銀月李皓!
青年怔神瞬間,等人徹底走了,忽然面色一變:“銀月李皓……五禽門人,袁碩弟子,八大家傳承……”
這……這人怎么出來了?
他不是還在銀月嗎?
關(guān)鍵不是這個,而是傳訊玉佩中,有一條關(guān)于李皓的消息,他臉色瞬間劇變。
祈禱李皓沒有發(fā)現(xiàn)。
而實際上,李皓早就看到了,也不是太在意。
“四海集團(tuán)進(jìn)入銀月行省后,交易完成后,在銀月暫留一段時日,收集銀月李皓一切情報……”
九司對自己關(guān)注,李皓壓根不奇怪。
甚至,九司打自己的主意,比如想奪走李家的劍,李皓也不奇怪。
就是九司想對自己出手,直接格殺自己,李皓都不奇怪。
所以,青年擔(dān)心李皓發(fā)現(xiàn),找他麻煩,那是多慮了。
青年看著李皓離開的方向,眼神變幻,身旁,有人忍不住道:“大人,這李皓太過囂張,看他那意思,好像是去找光明劍,如此囂張,小心橫死!想殺他的人,可不少……”
青年瞥了他一眼,微微皺眉,半晌才道:“若是剛剛來的是三大組織,八大海盜的強(qiáng)者,現(xiàn)在……你敢說話嗎?”
“啊?”
屬下一怔,什么意思。
當(dāng)然不敢了!
那些人,多殘忍啊。
青年見狀,心中嘆息一聲,沒再說什么,李皓之前的話,倒是說對了,大家怕三大組織,怕八大海盜,可別說……真不怕官方強(qiáng)者。
因為他們是九司下屬!
這是很常見的事,因為對那些組織,他們沒辦法,對官方強(qiáng)者,有名有姓的,他們有的是手段對付。
可是,別忘了這人另外一個身份。
青年正要回去,忽然轉(zhuǎn)頭道:“他可是銀月武師!”
剛剛說話的那人一愣,四周,一些人也是臉色微變。
差點(diǎn)忘了這茬!
這可是銀月蠻子!
可不是中部那些巡夜人,而是銀月的野蠻人,中部也有一些銀月武師,比如天劍,殺人不眨眼的。
還有前段時間,名氣極大的袁碩。
那都是下手極狠的銀月武師。
如今,這一劍殺五大旭光的光明劍,也是銀月武師。
顯然,銀月武師,比巡夜人身份震懾力要強(qiáng)的多,一瞬間,沒人再提及什么,巡夜人好欺,銀月武師卻是不好欺。
……
小船繼續(xù)穿梭。
李皓回想了一下剛剛的事情,曬笑一聲,微微搖頭。
心中有些想法,又很快熄滅。
九司啊九司……
說實話,如今各方過的還算可以,一些科技運(yùn)用,也讓民眾方便了許多,生活還算能過得下去,這一切,和九司關(guān)系不小。
皇室當(dāng)年,在九司取代之前,坐鎮(zhèn)天下120年,已經(jīng)有些變味,橫征暴斂,草菅人命,皇室也是為非作歹,那時候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