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愛情》是個小劇組,是導演孫茂一手拉起來的,這就意味著他有很大的權(quán)利,偏偏孫茂本人又是一個和氣隨意的人,所以,導演稍微考慮了一下就同意讓甘敬做兩段配樂出來,渾然不顧對方完全沒有相關(guān)背景。
不過嘛,既然是小劇組,它也有著同類的普遍屬性——窮。
電視劇組短短半天的見聞結(jié)束,甘敬打車回到了家里。
“回來了?!庇徭赫诳措娨暎牭介T響后招呼了一聲。
“二思呢?”甘敬換著拖鞋問道。
“睡著了?!庇徭哼芜巫?,問道,“劇組怎么樣?劇本質(zhì)量怎么樣?合同簽了嗎?”
甘敬走向沙發(fā)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后才自然的說道:“合同好像忘了拿,只顧得去說配樂的事了。劇本湊合,劇組還可以。”
甘敬繼續(xù)點評道:“劇組里都是年輕人,我很喜歡年輕人的朝氣?!?br/> 俞婧皺眉,想的卻是另外一個角度:“都是年輕人?沒有老戲骨撐著,這電視劇能拍成什么樣?”
“愛什么樣什么樣唄,管的還挺多?!备示凑{(diào)侃道。
小姨子立馬不出聲了,死亡之瞪黑白分明、頗有威力。
然而,甘敬心理素質(zhì)極佳,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去臥室瞧了瞧酣睡的甘學思,最后是打開了前面幾天都沒怎么踏進去的東側(cè)房間。
開燈,暖黃色的光線照耀在房間里精致的擺件上面。
鋼琴、吉他、書柜、兩個椅子、一盆枯萎的花。
原本這間房間是落滿了灰塵,后來甘敬請人來大掃除的時候就把這里變得煥然一新了。
“怎么?想把我姐的鋼琴也賣了?”俞婧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言語間多了些不屑。
甘敬凝視鋼琴試圖多些記憶的心情被打斷,有些奇怪的說道:“俞婧啊,我也沒對你怎么樣吧?怎么也算是你姐夫,你也是二思的小姨,有事沒事你就嗆我?guī)拙涫窃趺椿厥???br/> 俞婧怡然不懼的對視,冷冷道:“你是我姐夫,可是我姐沒了之后你是怎么做的?把思思扔給我爸媽,自己酗酒,惹出來一系列笑話,那些嘲笑和厭煩是對誰的?是對你的!更是笑我姐沒眼光的!怎么找了一個你這樣的!”
甘敬嘆了一聲,搖搖頭,說道:“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我為過去‘我’的行為表示歉意?!?br/> 俞婧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坦然澄凈的目光數(shù)秒鐘之后冷冷的“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甘敬歪了歪腦袋沒有理她,他走了兩步,摸了摸鋼琴蓋,忽然發(fā)現(xiàn)鋼琴右側(cè)和墻壁夾角的空間里有個木質(zhì)的精巧小盒子。
他略有些好奇的蹲下打開,盒子里是數(shù)個厚厚的信封,而放在最上面的是個折疊好的粉紅色信紙。
——“今天,我俞衿和我老公甘敬互相成為彼此的經(jīng)紀人啦!立字為證!?→←?。”
字跡清秀,然而,或許是因為時間久了,信紙上的字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甘敬眨了眨眼,沒有繼續(xù)往下看,蓋上了盒子。
嗯?二思媽媽的名字,“青青子衿”嗎?
誒,在天有靈,保佑小二思健康成長吧。
……
周二一早,俞婧睜眼醒來,她打了個哈欠先看了眼旁邊的外甥女,這家伙還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