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傳說,就是人與人之間針對某一事件口口相傳的某些鮮為人知的內(nèi)容,經(jīng)過無數(shù)年的沉淀與不同的人的主觀意識的自動篩選,大多數(shù)傳說都已經(jīng)面目全非。
夏天,正午的太陽璀璨而毒辣。
從一億五千萬公里之外的太陽表面遠道而來的光芒,金燦奪目,輕易便撕開了停留在高空不愿離去的烏云。
陽光從來就無聲無息,它穿過宇宙真空,沖破大氣層,普照大地,養(yǎng)育眾生,居功至偉,卻習慣了沉默。
水木睜開惺忪的雙眼。
入眼的是一片漂浮游蕩的塵埃。
他細一看,原來自己躺在一頂簡陋而干凈的帳篷里,在自己左側(cè),這頂帳篷的簾布被拉開了一道隙縫,熱情的陽光透射進來,讓細小如塵埃這樣不值一提的漂浮物也清晰可見。
“我……沒死嗎……”水木臉色慘白,氣息十分虛弱。
這時候,一聲中氣十足的老人的呼喊從帳篷右邊傳來。
“哦!你醒了嗎,真是頑強的生命力?。 ?br/> 水木緩緩轉(zhuǎn)頭。
卻見一個穿著類似埃及風格的金色邊紋的灰色馬褂的紅鼻子老頭,正捧著一碗不知什么東西走了進來。
“年輕人,你都暈迷一整天了,我昨天喂你喝了點鹽水和糖水,還以為不管用呢,來,把這碗皮蛋粥喝了吧?!奔t鼻子老頭笑呵呵的說道。
老頭笑得和藹可親。
他雙手捧著皮蛋粥伸到水木的嘴邊。
“等一下。”水木突然打斷紅鼻子老頭善意的舉動。
“首先,謝謝你救了我,”水木淡然說道,像是一個機器人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語氣漠然,毫無誠意,“其次,我想問一件事,老人家你和我非親非故,雖然發(fā)了善心救我一命,但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吧,然而,你卻在我睜開眼睛的第一秒之后就捧著粥出現(xiàn)在我眼前,這種事情可不一般,在準確的時間讓一個人準確地醒來并且自己也準確地出現(xiàn),難道這是巧合嗎?”
“呃……”
紅鼻子老頭被問得一愣一愣的,似乎有些無言以對。
“那么問題來了,你對我有什么企圖呢?劫財還是劫色?事先說明,不論我的錢還是我的顏,誰碰一下都得死哦?!彼疽廊话察o地躺在榻榻米床上,臉上波瀾不驚。
“咯呵呵……”水木話音剛落,帳篷外面就響起一道嫣然的笑聲,仿佛聽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話,笑得甚是開懷,“爺爺,這個男人好傻哦。”
“哎呀!”紅鼻子老頭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嘴里也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
“笑什么,我是認真的。”
水木回過頭,眼神放空地盯著帳篷頂部的白色簾布,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跟擼了十幾發(fā)一樣憔悴不堪。
“哈哈哈哈——”
一位美麗的年輕女子撥開簾布走進帳篷,見了床上那個昨天還如魔似鬼的可怕男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癱在床上胡言亂語,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爺爺,我收回我昨天的話,這個男人不危險,但好傻,還好自戀哦。”惠米娜笑著說道。
紅鼻子老頭也哈哈一笑,對水木感嘆道:“年輕人,我真是服了你,的確,我沒有一直守在你身邊,但是,尼古露醬可是一直在你身邊守候著哦?!?br/> “尼古露……醬?”水木不禁呢喃了一聲。
這一聲呢喃雖輕,但卻被某只棕色雪貂聽得清楚。
“吱!”一只四肢長著黑毛的棕色雪貂從惠米娜的肩上顯出身來,張牙舞爪,不懷好意地沖水木嘶喊著。
這個是……
水木尋聲望去,正好對上棕色雪貂那雙充滿了惡意的碧紅色獸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