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團藏派來根部忍者到了湯隱村、威脅老村長織田粟幫忙殺人,已經(jīng)過去一夜。
織田粟以s級木葉叛忍大蛇丸的所在地址作為報酬,尋來一位名為伊布里的少年酒館老板去刺殺另一個木葉叛忍水木,為的只是拖延時間,他本就沒有期望成功,結(jié)果也真的失敗了。
少年伊布里與水木無仇無怨,但他與大蛇丸卻有著深仇大恨,他的那位神秘莫測的大人曾不止一次地勸他冷靜,可是他終究冷靜不了,獨自上路殺人,為的就是要知道大蛇丸在哪,結(jié)果什么都來不及知道,就真的獨自“上路”去了。
在伊布里死后不久,織田粟苦等著的德仁親王的親信使者終于到達湯隱村,老人不再和那根部忍者陰奉陽違,直接下令殺人,卻沒想到湯隱村忍者的實力遠比他想象之中的弱,結(jié)果竟讓根部忍者輕松逃走。
根部忍者逃離迅速,后面卻始終跟著一隊甩不掉的追殺小分隊,他倒無所畏懼,在人山人海的湯隱村里逐一排查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在花町街游蕩騎馬的水木。他當機立斷,從屋檐跳下,執(zhí)刀劈砍,將那個被首領(lǐng)志村團藏定義為“必死之人”一刀兩斷,然而他沒想到騎在那匹黑得滲人的馬上的竟是一個影分身,結(jié)果人群中飛身而來的水木到底技高一籌,游走在生與死之間十幾年的根部忍者最終也被水木以絕對的暴力推下了地獄。
這一晚,匆匆忙忙的刀光劍影來回交錯縱橫,望過一眼鋒芒,便是殘酷冰冷的你死我活,而這樣的你死我活過后,又有新一輪的殺機四伏,一些人懷著同樣的或不同的惡意,開始在周圍、在遠方默默等候。
5月5號,破曉。
籠罩著蒼穹的漆黑夜幕,被遠遠的東方天際的一抹晨光插入,隨著橙黃色的光芒愈發(fā)厚重,封鎖著天地的黑暗終于盡數(shù)褪去。
晨曦鋪向大地,萬物復(fù)蘇。
又是一天清早。
一個白發(fā)男子仍然昏迷在一片未名草地上,他睡得很沉,在荒野中沒有絲毫動靜。旁邊的公路上,有背著行囊來往的游客,帶刀的武士、運貨的商人、游玩的男女,他們身份各異,路過這里,見了那個白發(fā)男子躺在不遠處,便駐足片刻,調(diào)侃幾句“這人不會死了吧”之類的惡毒玩笑,然后悠悠離開。
這樣的匆匆過客持續(xù)不斷。
昏死在地的水木并不清楚,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到來。
遠在大海。
有一葉扁舟載著一個黑衣人,緩緩漂泊在碧波蕩漾的海面上。
“先生,我們?yōu)槭裁匆ゲㄖ畤兀俊币粷O夫模樣的少年一邊撐船一邊問黑衣人。
“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隨便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等待,等待一個人覺醒,等待他走出一條當年曾經(jīng)與我說過的路。我想看看,能不能走得通?!焙谝氯舜己竦穆曇麸@得沉穩(wěn)。
漁夫少年疑惑地問道:“為什么要讓別人去走一條路?我們不能自己走嗎?”
“能啊。但是……”黑衣人欲言又止。
“先生是有什么顧慮嗎?”漁夫少年問道。
黑衣人說:“是啊,有不少的顧慮。其實我并不是沒有往前走,我找來你們,就是想替這世界,留下一點種子?!?br/> 漁夫少年帶著歉意說:“對不起,我任性了。”
黑衣人搖了搖頭,說:“是我的錯。我總以為告訴你一些我自以為是的話,你就可以戰(zhàn)勝仇恨,可以變得理性,可以做到真正的強大,但是,我卻忽略了,你……終究還是孩子?!?br/> “對不起……”漁夫少年再次致歉。
大海半空,幾只海鷗盤旋,白色羽翼展動,把從蔚藍天上灑落的金色光芒剪碎。
少年望著翱翔的海鷗,聽著它們高昂的啼叫,突然說:“先生,你說,什么時候,我們,我們以外的大家,可以像海鷗那樣,自由自在地飛翔呢?”
“嗯?”
“啊哈,”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說,我們大家什么時候才可以好好過日子,不用打打殺殺的呢?”
黑衣人沉思了會兒,告訴少年答案:“等到我們愿意放棄自相殘殺,等到我們不再信仰利益至上,我們,應(yīng)該就可以變成海鷗了?!?br/> “會有那么一天嗎?”少年半信半疑。
黑衣人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了句:“很難。”
小船飄蕩了片刻。
少年停下了劃槳的動作。
“怎么了?”黑衣人問。
少年抿了抿嘴,說:“先生,你要保重身體。”
黑衣人微微頷首,說:“你不是說,你想看看海是什么樣子的嗎,現(xiàn)在看到了,有什么感覺?”
少年笑著說:“很美啊,大海。”
在吐露完心聲以后,少年的笑臉頓時像破碎的陶瓷一樣,裂開了幾道裂縫。
“伊布里!”黑衣人急地叫喚了一聲。
“嗯?”少年輕輕笑著,裂縫蔓延到他的全身。
“我會去找你的……等著我。”
“嗯?!?br/> 少年微笑著。
高昂清亮的海鷗鳴叫回蕩在天地間。
廣袤無垠的深藍海面上,一葉扁舟輕輕晃蕩,一片灰燼悠然飛灑,墜入大海。
木葉村里。
堪堪睡了四個鐘頭的猿飛日斬一大早就起床處理各項事務(wù)。
到了艷陽高照中午時候,他隨便吃了兩塊紫菜飯團墊肚子,又繼續(xù)開始工作?;鹩笆怯小坝欧俊钡模袑iT的廚師為其烹飪食物,但是猿飛日斬現(xiàn)在既沒時間也沒胃口,木葉如今百廢待興,他哪有心情享受美食?
現(xiàn)在的木葉,當真沒有一個可堪大用的人才,呆在一級監(jiān)獄里的志村團藏,倒是很有領(lǐng)袖范兒,但他實質(zhì)里都是一肚子的爛腸子餿主意,讓他當火影無疑是把木葉往火坑里推,而在村的忍者中,有大局意識的無非兩個人,一個是奈良鹿久,一個是旗木卡卡西,可惜他們一個睿智有余實力不足、一個文武雙全卻對木葉保有幾分防備——當年逼死了旗木朔茂,卡卡西的心中未必沒有怨恨,說是旗木卡卡西對木葉村留有防備,實際上,倒不如說是猿飛日斬對多年來不見山不露水的卡卡西防備至深——然而猿飛日斬是不會承認這個事實的。
“伊魯卡,去通知原忍者學校的教師和助教員,到新建的臨時會所,開會。”猿飛日斬吩咐道。
伊魯卡點了點頭,正想離開,又忍不住問道:“三代目,您這是想……”
猿飛日斬笑了笑,說:“忍者學校已經(jīng)停課三天了,也該給畢業(yè)的見習忍者組隊了。”
“太好了!”伊魯卡聽了,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