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一大清晨,龔凌房內(nèi)傳來陣陣爆笑聲。
蘇芩痛苦地歪著腦袋,瞪了他一眼。她一整晚保持著手撐一邊頭的姿勢,脖子終于在清晨引發(fā)痛覺抗議了。
龔凌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你說說你,怎么就沒想到這種姿勢睡覺會落枕呢?”果真是好戲啊!
蘇芩冷哼一聲,“難不成你要我睡地上?”雖然如今仍是夏季,但這夜里天涼,睡地上仍是會受風(fēng)寒的。
龔凌賤賤一笑,“我有那么壞?”蘇芩對他這句話,給予一個冷漠臉,臉上明晃晃寫著“有”。
“你可以選擇和我一起睡啊。”龔凌眼神曖昧地看著蘇芩。
蘇芩嘴角抽了抽,“想得美,休想占本小姐便宜。”
龔凌不屑地嗤笑,“你占我便宜才是,你的姿色……”說著,龔凌還往蘇芩某處看去,“怕是不會有人想占便宜。”
“……”蘇芩氣結(jié),鼓著腮幫子,滿臉都寫著“我不想和你說話”。
龔凌見鬧夠了,便也不再逗弄已炸毛的小丫頭了。
“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客棧吧。”
蘇芩沒想到龔凌會那么著急離去,一時(shí)有些怔然,“為何不吃完早飯?jiān)僮撸俊?br/>
龔凌面無表情,“是誰昨晚被嚇得跑到一個男子房間求庇護(hù)的?”
蘇芩:“……”是我,是小女子,大爺我錯了。
“況且……”龔凌繼續(xù)補(bǔ)充道:“那老人家恐怕非比尋常,不管是好是壞,我倆都只是過客,莫要多管閑事。”
蘇芩贊同地點(diǎn)頭,她早就對這客棧感到恐懼,昨晚的經(jīng)歷讓她總覺得那里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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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放了銀兩在掌柜那兒,便離去了。
沒多久,身后傳來了一道嘶啞又哀傷的聲音:“客官,莫走啊!”
蘇芩反射性地轉(zhuǎn)頭看去,卻看到來人是那客棧老人,她轉(zhuǎn)回頭,看向龔凌,問道:“怎么辦?”
龔凌默不作聲,半晌,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老人,“老人家,敢問有何事?”
老人是跑著出來的,氣息略微急促,停下喘了幾口氣,才說道:“兩位客官,何不多休息幾日?”
龔凌淡淡回:“老人家,我倆有事得趕路。”而且,那客棧實(shí)在不是休息的好地方,霉味讓他一整晚睡得不安分。
老人垂下已松弛許多的眼皮,好一會兒,看向一旁的蘇芩,“姑娘……”
蘇芩被老人那盈滿沉痛的眼神看得心頭一緊,心情莫名憂傷,“老先生?”
老人苦苦哀求道:“您倆多留幾天吧,算老人家求您們了。”
“可是……”蘇芩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拒絕的話。龔凌看得出這小丫頭同情心又泛濫了,無奈地輕搖頭,和老人說:“老人家,我倆先在這附近逛一下,若無要緊事,那我倆便會回到客棧去。”
蘇芩聞言,投給龔凌一個疑惑的眼神;龔凌回以稍安勿躁的眼色。
老人聽了龔凌的話,喜出望外,連忙道了幾聲“好”,“那我便在客棧等著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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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走了以后,蘇芩不解地問龔凌:“為何你要答應(yīng)?”
龔凌睨了她一眼,“我瞧你一臉不忍,難道要擅自做決定,拒絕老人家?”
蘇芩會意,原來是為了她,可她不忍,是因?yàn)椤拔铱傆X得那老人家特別哀傷,而且感覺……”她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表達(dá)自己的想法。
龔凌接下了話,“感覺他對你特別的好,你不好意思傷了人家。”
蘇芩被龔凌毫不留情地拆穿心思,不好意思嘿嘿一笑。
兩人正巧走到一間看起來較為完好的房子,卻聽到旁邊有人叫住了他倆,兩人轉(zhuǎn)頭一看,是一位婦人。
看著著實(shí)年輕,然而頭上已挽上的髻,昭示著這人已成親。
蘇芩溫聲問:“請問這位婦人找我倆有何事?”
“妾名為姍娘,乃那陳老頭以前的鄰居。”婦人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隨后才說明來意,“兩位,趕緊離開此地為好。”
蘇芩蹙起眉頭,“何出此言?”
姍娘嘆聲,“陳老頭便是你倆昨日看見的那老人,他……有些古怪。”姍娘說到后面,便有些吞吐,好似此事有難言之隱。
龔凌一旁瞧著,有了試探之意。
“我倆昨日住著,沒發(fā)現(xiàn)何處怪異。”他刻意如此道。
姍娘一臉焦躁,最后“哎呀”一聲,“你們昨日住的不是客棧!”
蘇芩驚訝得反問:“不是客棧?”
“那兒只是陳老頭的住所罷了。”
“可我瞧著,該處特別高聳,且比這村里其他房子都來得大。”若是一般住所,那也太格格不入了。
姍娘微垂下頭,搖了搖頭,似有許多惋惜。
她緩緩道來陳老頭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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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孔梨村并未如現(xiàn)在一般滿目瘡痍。那時(shí)的孔梨村和杏花鎮(zhèn)同樣人潮鼎沸,且到孔梨村中,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片金黃,小麥飽滿,為當(dāng)時(shí)孔梨村人經(jīng)濟(jì)來源。
那時(shí)的孔梨村人極為富裕,其中最為富有的一戶便是陳老頭家。
陳老頭乃當(dāng)時(shí)的大地主,育有一女。其女花容玉貌,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顯得溫婉,孔梨村多數(shù)男子皆想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