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一走近,陳望書頓時就樂了。
就算帶著斗笠,但來人那令人矚目的塌鼻子,他也掩蓋不住?。?br/>
他們這回竟然捉到大魚了!
陳望書想著,一抬手抓住了張筠年的胳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張了張嘴,又朝著樹下看去。
老狐貍,老滑頭!別以為我沒有看到,你丫的瞧著對方來頭太大,想要溜走。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這殺人的刀,張筠年他不握也得握了!
那綠色比甲的丫鬟,從銅環(huán)上輕車熟路的擇了把鑰匙,打開了劉朝陽主屋的門,“將軍,就在這里面。我們公子一早準備得妥妥當當的,就差這最后一步了。”
“可不想……這陣法千真萬確的。木樨人身上有神跡,尋常人這么多天,不吃不喝早就死了去。可按照神書所言,我們給那穆同辟了谷,凈化自身?!?br/>
“昨兒個奴來看,他還好好的待在里頭,面色紅潤,顯然已經恢復了氣血。這絕非常人所能及。將軍,今夜我們大事一定得成。”
那被稱為將軍的男子哼了一聲,不耐煩的罵道,“就你話多。劉朝陽這個沒用的狗東西,叫他辦一點事兒,都辦不好?!?br/>
“不然的話,這種事情,哪里用得著我出手?劉朝陽那個變態(tài)的手法,你可學會了?我是半點不懂的。若不是……哼……要是再出紕漏,提頭來見?!?br/>
比甲女婢神色一變,對著男子行了禮,推門而入。
陳望書瞧著,皺了皺眉頭,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
那日顏玦同張筠年商議,九月十五近在眼前,那人連殺八人不可能讓陣法功虧一簣。于是便設下了這個局,先是臨安府疏于管理,叫人盜走了那個布娃娃。
后又同穆同商議定了,將他送了回來做誘餌,叫林叔遣了人,在一旁護著他。
那日陳望書同顏玦偷走了他的事情,就當是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他們把祭壇同祭品都給準備好了,劉朝陽背后使用邪術的人,沒有道理不在九月十五日,放手一搏。
他們提前設了埋伏,就等著請君入甕了。
陳望書一直以為,會抓個小嘍啰,然后她厚臉皮的將這屎盆子,栽都要栽到三皇子的腦殼上去。可萬萬沒有想到,今日來的這個人,竟然是高家的高義翔。
在張家莊官家遇刺的時候,便是高義翔領著禁衛(wèi)軍到處抓人的。
旁的陳望書不記得,可那個塌鼻子實在是矚目的很。
按照穆同的話,照顧他的女婢叫做小翠,那么前頭那個綠色比甲,應該就是小翠了。
木樨人?辟谷?神跡?
這信息量有些大?。?br/>
眾人在樹上又等了一會兒,顏玦同張筠年對視了一眼,攤開了自己的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張筠年一臉薄怒,一把摟住了身旁的衙役頭子。
衙役頭子憋住了笑,反手一抱,便將張筠年抱了下去。
張筠年雖然在樹上扭捏,可下了地,卻像是帶了風一般,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瘸了,那拐杖宛若劃船的槳,甩得飛起。
“抓人,一個不留!”
衙役頭子聽了令,大吼一聲,從旁邊屋子里立馬沖出來了一隊穿著兵服的跟班兒,一個個的拿著大砍刀,便往劉朝陽的臥室里沖。
那密室就一個入口,簡直就是甕中捉鱉,沒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