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玦淡定地搖了搖頭,“怕不是消息有誤,是董員外的莊子上出了祥瑞。玦去瞧的時候,司天監(jiān)的宋提點已經(jīng)在那兒了。”
不光是官家,周遭的大臣們,都好奇的打量起了顏玦。
若換了從前,這顏衙內(nèi)要不是早往自己個身上攬功勞,這宮里的母雞今兒個生了個蛋,那都是我顏小哥渣光普照的功勞?。?br/>
要不就是哼哼唧唧的馬屁吹上了,若是玦發(fā)現(xiàn)的,那定是要圈地十里筑金臺,拿了那玉鏟子,讓官家親眼見證祥瑞的誕生啊!
顏玦還沒有說話,他們腦海中仿佛就已經(jīng)有聲音了。
就是那種三分輕佻,五分狂拽,帶著百分百的炫耀,只有二代方才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調(diào)調(diào)。
可如今,顏家的那個紈绔,站在那里。竟然像個正常人了!
顏小衙內(nèi)啊,你還能回到從前不?你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怪嚇人的!
總覺得像是要憋個大招,然后直接將滿朝文武全整趴下一樣。
官家瞧著顏玦,心情頗為復雜,那種惹眾怒的事情,顏玦小時候不是沒有做過。那會兒他住在宮中,早朝的官員們,會在宮中享用一頓朝食。
雖然克儉,遠遠比不上他們在衙署吃的豐盛,但那是無限的榮光。
可如今,這朝食已經(jīng)許多年都沒人再提了,就因為顏玦那廝,當年在粥桶里不知道放了啥玩意兒,害得滿朝文武整整三日抱病不朝。
如此這般,官家也只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把這本就作天作地的人,慣得更是無法無天。
好在蒼天有眼,這孩子長大了是個貪花好色的,他一心去霍霍那些歌舞伎還有蛐蛐雀兒,連朝堂的大門往哪里開的,都給忘記得一干二凈了。
但當年因為顏玦留下的陰影,還叫人身后一緊,兩腿發(fā)軟。
“原來如此!??!這是龍!哪位是董員外,你來同朕說說話兒?!?br/>
說話間那祥瑞已經(jīng)被人抬了上來,綠油油的龍上披著大紅的綢緞,看上去就像是媒婆穿的新衣衫,扎眼得很!
先前還蹦跶得歡快的白胖子,此時瑟瑟發(fā)抖,出了一聲的汗,他張了張嘴,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便兩眼一翻,激動得暈了過去。
官家有些發(fā)窘,朝堂上的眾人面面相覷,太后瞧這場景,噗呲一聲笑了出聲,“倒是個膽小的。若是哀家沒有瞧錯的話,這是個老槐樹根兒,生得活像了一條龍!這根上頭,竟是生出了綠葉來?!?br/>
太后將這祥瑞拍了板,眾人頓時松快了起來。
護送祥瑞前來的宋提點,松了口氣,笑著回道,“太后火眼金睛,這乃是一根數(shù)百年的老槐樹。去歲的時候,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枯死了。今日董家莊子上翻地,卻是發(fā)現(xiàn),這老槐樹生成了龍形,還枯木逢春,這乃是復興的吉兆啊?!?br/>
“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有了宋提點帶頭,堂上所有的人,都高呼了起來。
陳望書低著頭,跟著眾人濫竽充數(shù)的張了張嘴,卻是高興地看起了眾人的表情。
太后老眼昏花,又自詡矜持坐得那么遠,只瞧見了綠龍不足為奇??筛舻媒墓偌彝呦喙潜砬榫拓S富了,尤其是三皇子,先前便是心事重重,再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