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七位皇子并沒有結(jié)成任何有效的護衛(wèi)陣法,反倒是心中山路十八彎的,拿著把天平將自己個的命同官家的命,掂了又掂,量了又量。
陳望書瞇著眼睛瞅著,她覺得此處應(yīng)該配上,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親爹遇刺,七個兒子腳下盡然憑空伸出了釘子,手劃得像是游泳,腳下卻是一動不動!
地方小手多,慌亂之間,只見八皇子的手肘子一撞,竟是將站在前頭出風頭的三皇子,給撞了出去。
三皇子臉色大變,就勢暴喊出聲:“阿爹小心快護駕!”
陳望書瞧著嘖嘖稱奇,一邊慌亂的尖叫,一邊淡定的盯著七皇子的臉瞧。按照劇透,他此次應(yīng)該救駕,嶄露頭角,那么此刻,便不會沒有動作。
她剛想完,就瞧見七皇子一跺腳,拔出腰間的長劍,朝著那來箭劈了下去。
而另外一只手,則是一把攬住了官家的腰,將他往旁邊帶。
此時箭已經(jīng)到了跟前。
這是一支特制的箭,十分的粗壯,看著令人生寒。
陳望書瞧著卻總覺得哪里有些違和,她皺了皺眉頭。七皇子以劍擋箭,直接被撞飛了出去,壓倒了被他拽過來的官家。
而那劍被他這么一彈,擦著三皇子的手臂便飛了出去,鮮血頓時噴涌了出來。
可箭還沒有停,直直的朝后飛去,直接將小樓身后的墻壁,戳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洞。
七皇子一個狗熊滾地,立馬將被他壓倒的官家扶了起來,然后大聲嚷嚷道,“三哥為父皇擋箭,受了傷,太醫(yī)太醫(yī)……”
其他的幾個葫蘆娃像是突然被解除了定身術(shù)一般,全都擁簇了過來,將被壓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扶了起來。
陳望書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官家之所以沒有被射死,那主要的功績應(yīng)該在七皇子的身上。他卻是不攬功勞,嗷那一嗓子,幾乎把雞湯里的整只雞都讓給了三皇子。
而他只喝了剩下的湯水。
如今三皇子勢大,他羽翼未豐,不是出頭的好時機。這樣做了,可以給官家還有三皇子那邊,都留下好印象。救駕的功勞有了,孝順的名聲有了,又能做三皇子的心腹……完全是一箭三雕!
陳望書心頭一定,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謙虛不是她的美德,做了好事怎么能夠不留名呢!必須給他宣揚得全世界都知曉啊!
陳望書想著,顫抖著沖了過去,企圖融入葫蘆娃中。斜眼一瞟,旁邊的顏玦,之前靜若處子,如今動若脫兔,顯然抱有同她一樣的目的!
只不過顏玦沒吭聲。
陳望書眼眸一動,剛要張口驚呼,余光卻是瞧見聞訊著急上火跑來的高沐澄,立馬將聲音吞了回去,小聲嘀咕道:“??!七皇子的手流了好多血!想來是剛才擋箭的時候,被震裂開了!”
她說著,捂住了嘴,搖搖欲墜,一副見血就要暈頭的樣子!
來得好來得妙??!
這種時候,坑人不露面,半點腥不沾,那才叫美妙!
果不其然,高沐澄一聽,都顧不得上是誰在說話,直直的看向七皇子的手,大喊出聲,“七哥,你的手流血了!一定是剛才替官家擋箭的時候,被震裂開了!”
陳望書聽著差點笑出聲來,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藏在了顏玦身后,深藏功與名。
感覺到身邊的人的視線,陳望書一臉慘白的看了過去,手緊緊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