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玦的嘴唇張了張,想要繼續(xù)問,卻又覺得如果繼續(xù)問下去,會顯得自己個弱了一頭,蠢鈍如豬,可那心中的好奇心,像是山間的野草一般,簡直就是飛漲。
陳望書一眼便瞧穿了他心中所想,果斷的賣了關子,說起了旁的事情。
她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人,對于古人說話行事還有其中的彎彎繞繞都知道得不清楚,一看就是不喜歡看宮斗電視劇的,莫非是個看喜羊羊的小屁孩兒?
陳望書這么一想,一個激靈!罪過罪過,這是萬萬不可,和離書在哪里,快快拿來!
她甩了甩頭,甩掉了自己腦海中的可怕想法。
扈國公夫人恨不得把太后娶進門來當媳婦,方顯貴氣,怎么可能叫一個行首娘子給打碎美夢?所以不管顏鈺怎么鬧,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鸞珠娘子進門的,除非……
陳望書瞇了瞇眼睛,迅速的切換了狀態(tài),一抬頭便是一臉委屈樣兒。
“夫君,今日我實在是太過生氣,方才如此。我家中簡單,父母健全,兄長待我如珠似寶,自當以為夫君亦是同我一般?!?br/>
“扈國公夫人賢名在外,誰人不說她待夫君似親兒。你在外頭闖了禍,都是她去宮中求人,你一擲千金,還不上賬了,都是她拿著銀票來贖;便是去我家求親,她也是字字句句為你打算……”
“外面人人夸贊,都說將門女眷頭一份,那得數(shù)扈國公夫人,都說……都說夫君你走了鴻運,遇到了這般好的繼母?!?br/>
她說著,看了看顏玦,顏玦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陳望書瞧著好笑,你丫的就可勁兒裝吧!這廝果然就沒有原主的記憶,若是他有記憶,便知曉,這幾條中,第二條還不上賬叫人來贖,那是萬萬沒有的事。
她隨口真假參半的瞎編亂造的。
陳望書心中有了盤算,拿帕子擦了擦眼淚,“我們大陳朝,這爵位乃是不能世襲的。便說我祖父,那也是被封過爵的,可到了我父親這里,萬事從頭來?!?br/>
“唯獨只有一個例外,那便是你們扈國公府。當年國公爺力挽狂瀾,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整個大陳,使得官家能夠偏居江南,徐徐圖之?!?br/>
“可這爵位只有一個,你們兄弟卻有三人。你是長子,又是嫡子,若無意外,爵位當落在你的頭上。你想做那與世無爭的釣魚翁,可旁的人卻并非如此想。”
陳望書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顏玦的神情,見他聽得認真,心中嘆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個倒霉,這廝竟然比她倒霉萬倍。
她是有陳望書記憶的人,一言一行可徐徐改變不惹人生疑,可眼前這位,穿越過來之后怕不是抓了瞎,整個院子里,幾乎沒有一個自己的貼心人。
啥?你說那個悶葫蘆善后者林叔?你敢賭他知曉顏小公爺換了芯子之后,不是直接抽刀切瓜,扭頭就走一氣呵成?
前有狼后有虎也就算了,三五不時的,還有人要追殺,這是何等悲慘的人生。
更詭異的是,身后還跟著一個像幽靈一般,等著收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