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書路見不平一聲吼,本想著瞧著顏玦眼淚汪汪被感動的一幕,全世界都懷疑你,只有我相信你!這不是言情里的絕殺么?
可絕殺是絕殺了,是顏玦差點兒被絕殺了。
顏玦被陳望書這一吼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的看了過來,就在此時,一把鐮刀朝著他美麗的臉蛋割去。
那持鐮刀的人面露猙獰,仿佛自己割的不是一個美人,而是田里的稻草!看那身法,起碼是三代務(wù)農(nóng),乃是個中高手,割草的武功已經(jīng)入了臻境,萬物皆可割……
陳望書瞧得心驚肉跳,忙推了推一旁的木槿,只恨不得關(guān)二爺附體,沖下去一手?jǐn)]鐮刀,一手抱美人,大吼一聲:大叔,你割哪里都好,只要不割臉!
顏玦狼狽得就地一滾,回門穿的新錦衣沾了一地的灰,汗珠子順著鬢角滴落了下來。
陳望書一愣,方才想起她忘記了一件大事。顏玦這廝就算換了芯子,那戲還不是得演下去,這里可不是無人的湖邊,能夠大殺特殺。
這是臨安城的街巷里,再過一會兒工夫,巡城的,還有府衙的衙役們,都要聞訊趕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顏玦就算是有九陰真經(jīng),他也只能使出小手拍筋?。?br/> 也就是這來的幾個,瞧著都不是專業(yè)的殺手,應(yīng)該是普通的農(nóng)夫,他方才周旋了這么久。
“一個個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護(hù)著公子。”陳望書出了聲。
家丁們一個個的如夢初醒,沖了上前,幾乎是瞬間的功夫,便將行刺的幾個人,全都拿下了。農(nóng)具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燒餅郎躺在地上,見大勢已去,一口老血吐了出來,竟是嗷嗷的哭了起來。
那個拿著鐮刀的壯漢,也跟著抹了抹淚,“三叔,你放心,我妹子一定不會白死的?!?br/> 他說著,看了看落在地上的鐮刀,對著顏玦說道,“你能把我的鐮刀還給我嗎?過不了多久得割夏稻了,我沒有鐮刀,家中就少了一個壯勞力啦!”
燒餅郎一聽,更是嚎啕大哭起來。
陳望書瞧著,皺了皺眉頭,她跳下了馬車,端了一盞茶水,遞給了顏玦,“夫君你喝一碗茶壓壓驚。”
她說著,又替那燒餅郎倒了一盞茶水。
這個位置,是她能找到的最佳位置。把臨安府尹的眼睛當(dāng)做攝像機(jī),這角度,打光,這走位……簡直絕了!
清晨的陽光初初灑在她的身上,像是給她打上了一層柔光,清風(fēng)微微揚(yáng)起裙角,吹動了步搖。躲在墻角的臨安府尹,只要不是瞎子,就能夠被這場景觸動。
不說觀音菩薩在世,那也是正義仙子下凡。
陳望書一開口,聲音更是柔和了幾分,“這位大叔,你也聽到了。家中還有稻子要割,你忍心連累鄉(xiāng)親們下大獄,沒了生計么?”
那燒餅郎一聽,激動得掙扎起來。
陳望書搖了搖頭,“我這么說,并非是在威脅于你。而是想要告訴你,咱們臨安城的府尹張大人,有青天之稱,你但凡有什么冤屈,盡管去尋他告狀便是?!?br/> “你知道什么?官官相護(hù),那小子是扈國公的兒子,誰能夠告得倒他?我怕是前腳進(jìn)了衙門,后腳就叫人殺了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