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愕然,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唐衫。
唐衫微微一笑,盡量表現(xiàn)出親切慈悲的模樣,伸手抓向幺妹道:“沒那么多時(shí)間讓你考慮,被人看出來,我們都走不了?!?br/> 老漢還是不動(dòng),雖然沒有答應(yīng),卻也沒有制止,任憑唐衫抓住哇哇大哭的幺妹。
“你找死!”
張之中怒火中燒,他雖然只是個(gè)小吏,但在江州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誰敢這樣無視他。
滄浪一聲拔刀在手,刀尖拖在地上火星四濺。
就在他奔向唐衫的途中,不戒和尚橫身擋在了他前進(jìn)的路上。
“好哇,吃官爺一刀!”
“憑你也敢在灑家跟前玩刀?”
不戒和尚眼冒精芒,雙手向前一拍,來了個(gè)空手入白刃,而后一擰一拉,口綻春雷道:“撒手!”
張之中也不知怎么,只覺眼前一花,被吼得心驚肉跳,等回過神來,武器已經(jīng)被奪,并且還架在他的脖子上面。
不戒哼哼一笑:“怎么樣?灑家玩刀的時(shí)候,你奶毛都沒退干凈呢?!?br/> 張之中粗著脖子吼道:“有種你弄死我!”
不戒氣樂了,“官匪勾結(jié)你還有理了?”
“放你娘的屁!”張之中罵道:“魏六斗身為功勛之后,是本地鄉(xiāng)紳,再說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倒是你們……”
不戒把刀一橫,啪一聲拍在張之中的臉頰上,“欠債還錢而已,用不著禍害那丫頭!”
張之中咬牙切齒道:“他有錢還的話,就用不著父?jìng)觾?!?br/> 不戒嘴皮子上的功夫,明顯不是張之中的對(duì)手,語結(jié)之后也是無名火起,又用刀身抽了張之中一下,“灑家說你不過,也不懂你這些道道,反正這丫頭灑家保定了!”
蹲在后面還沒給老漢做完思想工作的唐衫,此時(shí)煩躁的蹭了蹭頭皮,豬隊(duì)友啊,棒槌啊,偽裝了大半天,讓他一句話給破功了。
不過這下子老漢的思想工作,倒是不需要做了,那殷切的眼神,就像是落水之人,看見了浮在水面的稻草一樣。
唐衫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也就沒得必要偽裝了,正要扶著老漢起來,卻聽張之中突然又驚咦了一聲。
“刀不戒!”
不戒表情一僵。
張之中驚喜道:“果然是你,素手金剛刀不戒,你居然出家了?”
唐衫詫異回頭:這他喵是什么神展開?不打不相識(shí)么?
不戒凝重問道:“你認(rèn)識(shí)我?”
張之中并未如唐衫所想的那樣回答,而是大笑兩聲,張揚(yáng)無比的說道:“這是丫頭是蕭頭要的,你敢保她?”
“那個(gè)蕭頭?”不戒的聲調(diào)都明顯變了。
“你以為呢?”
唐衫扶額:好吧,又他喵給繞回來了。
不光繞回來了,張之中還趁著不戒失神的片刻,脖子一偏避開刀鋒,而后扭頭沖進(jìn)了圍觀的人群之中,又引發(fā)一片叫罵之聲。
真是不得不服啊,這世界的民風(fēng)太機(jī)霸彪悍了。
不戒沒有去追,而是提著刀來到唐衫跟前,慌亂的說道:“我們得趕緊離開這?!?br/> 唐衫道:“那個(gè)蕭頭有這么可怕?誰???”
不戒打了個(gè)冷顫,還沒來得及開口,魏六斗好像重新找回了主心骨,帶著狐假虎威的囂張口吻道:“識(shí)相的就趕緊跑吧,蕭大人可是……你你你要干什么?”
唐衫劈頭就是一棍子,“貧僧問你了嗎?多嘴。”
魏六斗抱著腦門咬牙道:“你死定了,有種你在打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貧僧在多送你幾下!”唐衫噼里啪啦一頓敲,“夠不夠?夠不夠?夠不夠?”
“夠了夠了夠了!”魏六斗被打得連連求饒。
“你說試試就試試?你說夠了就夠了?嗯?”唐衫繼續(xù)揮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