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忘憂快一秒離開的夏侯黎煥,根本不知道有人找他找的咬牙切齒了。
他正因看了一幕大戲,心情十分愉悅。
快速換上一身洗的泛白,料子粗糙的衣服。
前一秒還肆意狠辣的人,氣勢一收,立馬變得弱小可憐毫無存在感。
要是有人見到,根本不會把這兩人聯(lián)合起來。
外面受了一肚子氣回來的太子夏侯弘,正好遇到低垂著頭,瑟縮著身子的夏侯黎煥,想也沒想的走過去就是一腳。
原本能躲開的夏侯黎煥,這次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
身子跟著搖晃了兩下,朝著后面倒去。
嘭的一聲,砸在青石板上。
捂著頭,蜷縮成一團(tuán),盡量表現(xiàn)自己的脆弱,閉著的眼睛卻滿是殺意。
“晦氣,每次見到你就沒好事,一個賤奴生的孩子,居然有幸得到父皇的賜名,你那個骯臟的母親真是好手段?!?br/> 夏侯弘罵完還覺不夠,上前一步,踩住對方的腿,狠狠碾著,心頭快意。
臉上的猙獰讓身后跟著的太監(jiān),都害怕的臉色泛白。
縱然跟著太子很久了,他的陰狠,仍是令人膽寒。
偏偏陛下對太子寵的很,哪怕是弄死了后妃,陛下都只是一笑置之。
這種恩寵,沒人敢撞上去。
也是為什么眾位皇子大臣跪求國師蘇醒的時候,不見太子身影的原因。
因為他覺得沒人能受得起他的請求,除了他父皇。
然而這個從沒被他看在眼里的國師,卻一出手就打了他的臉,還是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
讓他沒辦法反擊,又被威脅。
他氣。
礙于那些龍衛(wèi),他偏不得不忍。
等到父皇回來,他相信一定會為他做主的。
到時候,他一定要重重羞辱那個賤人。
不過是仗著國師身份而已,等他把嬋兒變成國師,看她還有什么囂張的資本。
“賤人,跟那個國師一樣,遲早有天,弄死你們?!?br/> 越想越興奮中,嘴上越是猖獗。
覺得已經(jīng)能如愿的夏侯弘,沒發(fā)現(xiàn)一抹白色身影,早站在了他兩步之遙的位置,正看著他。
漆黑的眼眸中,醞釀著宛如深淵的旋渦,危險又冷漠。
淡到近乎無色的唇瓣,緊緊抿著,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進(jìn)的冰涼。
見他笑完,才唇瓣微張,語氣無波。
“不過一個太子,竟然如此放肆,夏侯騫昊這個皇帝做得太令本殿失望了。”
“把所有大臣都給本殿叫來,今日,本殿要廢太子。”
手一揚,還踩著夏侯黎煥的夏侯弘,立刻飛了出去,一頭砸進(jìn)旁邊的花叢里。
而被踩得臉色蒼白的小孩,被白絲帶卷到了忘憂身邊。
仔細(xì)打量了小孩幾眼,眉頭輕蹙。
他身上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但她可以肯定,跟她有聯(lián)系。
可,這太弱了吧。
目光慢慢變成審視,雖然渾身狼狽,卻不見絲毫害怕,勉強(qiáng)讓忘憂滿意了兩分。
要是能一直保持,她就收他為徒,成未來的國師。
然而她不知道,人家根本不想當(dāng)她的徒弟,只想翻身上位。
“放肆,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本宮,來人,來人啊,給本宮把她抓起來,打一百大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