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幾日,粱煜都不曾去找過阿萱。
而紫瑜郡主也沒有再去找阿萱的麻煩。
眼看著離京城越來越近,粱煜以為總算是能安穩(wěn)回京的時(shí)候,底下的士兵卻來稟報(bào),“王爺,不好了,萱副將不見了!”
營帳內(nèi),正準(zhǔn)備洗漱就寢的粱煜猛地抬眸看了過來,陰冷的視線如同淬著毒,令人遍體生寒。
“什么意思?”
什么叫萱副將不見了?
人好好的,怎么會不見了?
那士兵低垂著腦袋,不敢與粱煜對視,連回答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方才晚膳,萱副將說要上山去打兩只野兔來給弟兄們開開葷,便帶了六個(gè)弟兄上山,可剛上山不久,萱副將便沒了蹤跡,弟兄們找了許久都不曾找到……”
聲音越來越輕,因?yàn)楦惺艿搅肆混显絹碓缴醯呐稹?br/>
“那畜生呢?”粱煜問的是阿炎。
士兵忙道,“阿炎也不見了,想來是跟萱副將在一塊兒的……”
他這樣說,是希望讓粱煜知道阿萱并非一個(gè)人失蹤,有阿炎在,阿萱相對會很安全,不必?fù)?dān)憂。
可,粱煜想到的,卻是那日阿萱對他說過的那一番話。
她要用軍功,換她的自由。
她說,他的保護(hù)如若不是給她一個(gè)人的,她便不要了。
那么眼下,她是不是就不要了?
她帶著阿炎走了?
她,不要他了?
心底泛起了一絲慌亂,粱煜大步走出營帳,腳步未停,“趙哲,帶人上山!逐風(fēng),去沐云寨!”
粱煜想,如若阿萱真的是逃離他,那或許,是去找那個(gè)少年了。
那個(gè)看著她時(shí),眼里有光的少年。
天色已暗,山里的路并不大好走。
趙哲喊來了先前與阿萱一塊兒上山的幾人,讓他們在前頭領(lǐng)路。
“萱副將就是在這兒與我們分開的!”其中一人指著前頭的一處雜草叢,道,“那里有只野兔,是阿炎先發(fā)現(xiàn)的,而后萱副將便帶著阿炎去追了?!?br/>
誰能想得到,一只野兔而言,阿炎跟萱副將一塊兒去竟然都沒能回來!
粱煜陰沉著臉,在這夜色之下,越發(fā)叫人覺得可怖。
趙哲輕咳了一聲,寬慰道,“爺放心,阿萱近日眼睛恢復(fù)得不錯,更何況有阿炎在,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
粱煜沒有說話,只是那雙眸子更沉了幾分。
她的眼睛自然是恢復(fù)得不錯,不然也不會想出什么上山開葷的主意來!
趙哲見自己的寬慰沒用,當(dāng)即就招呼著一隊(duì)人開始四處搜尋起阿萱來。
也算是借機(jī)遠(yuǎn)離粱煜。
若不然,被遷怒了,可是會很慘的。
眼看著眾人都分散開去尋,粱煜沉默了一會兒便也抬腳朝著那處草叢而去。
雖然他越發(fā)懷疑阿萱是帶著阿炎走了,可,不知為何,心底總有個(gè)聲音讓他在此處再找找。
而他也并沒有失望。
他發(fā)現(xiàn)了幾棵被踩斷的雜草。
很顯然是阿萱跟阿炎留下的。
可,這痕跡會不會太明顯了?
會不會是阿萱故意留下來,擾亂他的判斷的?
粱煜覺得,自己的心從未曾如此亂過。
就在這時(shí),趙哲忽然大喝了一聲,“王爺!是阿炎!”
聞言,粱煜立刻轉(zhuǎn)身往回走,果然瞧見阿炎正站在趙哲的身邊。
火把的照耀下,阿炎黑色的毛發(fā)上沾了不少污漬,顯得很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