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煜是想將紫瑜郡主送回京的。
畢竟,她一弱女子,跟著行軍太苦。
更何況,他自己養(yǎng)大的丫頭,到底能多有手段,多狠辣,他自是清楚的。
將紫瑜郡主留在阿萱身邊,太危險了。
可,紫瑜郡主死活都不肯回京去,又哭又鬧,那雙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粱煜,說,“就算煜哥哥將我送回去,我也還是會來找你的,煜哥哥難道忍心紫瑜再一個人這樣走一回嗎?”
看著紫瑜郡主那模樣,粱煜也是沒了辦法。
他可以差人將紫瑜郡主送回去,也可以命人看著她,可難保她不會耍什么小聰明,掩人耳目,又跑來這找他。
如若安全便也罷了。
可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他要如何同禹王交代?
思來想去,將紫瑜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倒成了最穩(wěn)妥的法子。
是以,三日后,當阿萱身上的病癥徹底消失過后,一行人便出發(fā)追趕大部隊了。
紫瑜郡主被安排同哥舒阿依一輛馬車。
哥舒阿依自然是不樂意的,但她如今需要安胎,騎不得馬,只能委曲求全。
但,不代表她能看紫瑜郡主順眼。
一路上,哥舒阿依那輕蔑又嘲諷的眼神時不時地打量著紫瑜郡主。
紫瑜郡主一開始還能當成看不見,可時間久了,便是渾身不自在。
終于還是沒忍住,質(zhì)問道,“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哥舒阿依勾唇一笑,“只是好奇郡主的臉皮有多厚罷了。在你們大棠,如此千里迢迢追著男人的女人,是不是會被說成不知廉恥?。俊?br/>
“你!”紫瑜郡主氣極,卻又想到了什么,挑眉冷笑,“可至少,煜哥哥他心疼我呀!不像有些人,初見我煜哥哥就眼巴巴地示愛,可最終,我煜哥哥看都沒看她一眼呢!”
“在我們突厥,女子都是這樣直白而熱烈的。”哥舒阿依并無半點羞怯之意,眼眸間的嘲諷反倒是越發(fā)濃烈,“倒是你,一口一個煜哥哥地叫著,還千里迢迢地追來,你的未婚夫知道嗎?你那么喜歡你的煜哥哥,為什么還跟別的男人睡了?大棠不是禮儀之邦嗎?怎么大棠的郡主卻是這樣人盡可夫呢?”
“我撕爛你的嘴!”紫瑜郡主被戳到了痛處,不管不顧就朝著哥舒阿依撲了過去。
哥舒阿依也不服輸,當即就與紫瑜郡主廝打了起來。
粱煜與阿萱騎馬走到隊伍的前面,并未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不妥。
直到,后面的逐風(fēng)滿是疑惑地開了口,“這馬車,怎么晃得這么厲害?”
二人回頭,果然瞧見那馬車晃得好似要散架一般。
都是心頭一驚,慌忙下了馬。
車簾被掀開,車內(nèi)的情景也是讓眾人目瞪口呆。
只見,哥舒阿依以極其豪爽的姿勢,騎坐在紫瑜郡主的身上,雙手撕扯著紫瑜郡主的頭發(fā)。
紫瑜郡主也不服輸,也是同樣扯著哥舒阿依的頭發(fā)。
兩個人都是衣衫不整,發(fā)髻亂得像雜草一般。
但……總體來說,還是哥舒阿依更勝一籌。
畢竟,哥舒阿依的臉上沒有抓痕。
一見到粱煜,紫瑜郡主方才還一臉的兇相瞬間轉(zhuǎn)為楚楚可憐,“哇,煜哥哥,這個突厥女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