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似乎被父親的指向的方向吸引,一步一跳地走到影碟機面前。
這時,聽著談話的母親忽然道:“你爸現(xiàn)在當了十七中的校長?!?br/> 當了校長?
我收回看向若依的目光,看著父親,他只是淡淡地說道:“運氣好而已?!?br/> 我笑著說:“還沒對老爸說恭喜升職呢?!?br/> “臭小子,”母親敲打了我一下,“當初叫你回來你不聽?!?br/> 接著,母親將話一轉(zhuǎn),說道:“老孟,你說要接小花過來嗎?”
“是啊,小花現(xiàn)在也才二年級,可以一起來聽我講課?!?br/> “小木呢,小木和小花同齡,雖然晚上了一年學,也接過來嘛。”
父親正要說話,忽然間一陣音樂響起。
“我們是共產(chǎn)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前輩的光榮品德,愛祖國,愛人民!”
我和父母被嚇了一跳,往音樂響起的方向看去,卻看見若依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電視機,誰知這小丫頭瞎鼓搗著居然將影碟機打開了,還正放著碟呢。
父親小聲地嘟囔了句:“這孩子挺聰明啊,剛買回來的時候我和你媽弄了好久才搞明白……”
“papa!”
若依轉(zhuǎn)頭叫著我,一手指著電視,臉上笑得很開心。
“好聽嗎,若依?”
“嗯,好聽!”
父親道:“把小丫頭牽過來點,聽說靠太近看電視會變成近視眼。”
又聊了一會兒,父母商議好,決定將二哥和大姐的孩子都接過來。大姐已然出嫁,而二哥也獨立出去,沒有在龍?zhí)舵?zhèn)買房,而是在明家安居。并且職業(yè)在父親幫持下,在明家中學也做了一名初中老師。
乍一看,我們一家的的男丁好像都成了老師,誰讓子承父業(yè)呢。
我大學畢業(yè)后,就再也沒回過家,所以第一次見到孟花時,嘴里也不由念著別的長輩見我時所說的話。
“都長這么大了啊。”
孟花頗顯羞澀地對我叫道:“小叔。”
“誰叫你小子不?;貋砜纯矗 倍缒橀L的圓潤許多,肚子也挺了起來,看起來這幾年生活得很不錯。
“嘿嘿,這不已經(jīng)回來了嘛。還有二哥你女兒也是越來越可愛了?!?br/> 我打趣了一句,然后牽出躲在自己身后的孟花指著二哥說道:“來,若依,叫二伯?!?br/> 若依仰起腦袋快速地叫了句:“二伯。”又很快把頭藏在我身后。
二哥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不過他也早在電話里聽父親說起若依的事了,看見若依金黃色的頭發(fā),也平靜地接受了。
“早聽說你帶回個女兒,好家伙,藏了四年總算舍得帶回來見我這個二伯了嗎?”
對此,我也只好苦笑地應下了。
二伯對著孟花道:“小花,快去和妹妹一起玩,這可是你小叔的寶貝女兒哦,別欺負她哈?!?br/> 我連忙道:“小花,若依從國外回來,還不會說我們這的話?!?br/> 誰知孟花看著若依更加感興趣,聲音脆脆地應道:“若依妹妹是洋娃娃嗎?”
我撓了撓腦袋,正想怎樣解釋,二哥一把攬過我的肩膀。
“行了,小禾,就讓這些孩子自己玩去吧,反正很快就混熟了。你倒是,快和我講講這四年都干什么去了?!?br/> 我不得不應付著二哥,回頭最后一眼,也只看見若依和孟花,兩個人牛頭不對馬嘴地互相溝通,最后也不知說了什么,孟花牽著若依的手就出去了。
不過若依能有同齡的小孩子陪著,應該更好吧,自她回來后,我時常在她臉上發(fā)現(xiàn)不屬于這個年齡段的孤獨,真讓人心疼。
和二哥聊了一會——我的經(jīng)歷自然平平常常,不過就是在山區(qū)支教四年,主要還是我當聽眾,一邊聽著二哥講著他在學校的趣聞,一邊不時擔心地將目光看向門外。
二哥見我的模樣,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嗨,瞧你這模樣,不過是孩子嘛,就讓她自由自在地玩耍好了,你別太擔心啦?!?br/> 聽著二哥的話,我亦只能苦笑,心道,我可和你并不一樣啊,你的孟花不僅有母親陪著,而且從小到大就是在你眼前長大,自然了解很多??扇粢啦藕臀蚁嗵帋滋欤烤驮谝恢芮?,我和她還誰也不認識對方呢,而今卻成為了世上最親密的關(guān)系。
這時,孟花又牽著若依走了進來。
二哥笑呵呵地道:“怎么沒玩了?”
孟花應著:“大姨來了?!?br/> “是大姐嗎?”我聽見后立馬起身。
母親生下我的時候,大姐已經(jīng)十來歲,所謂長姐如母,在那個年代,父母的平日都忙得不行,二哥又是活潑好動的小孩子。所以可以說我一直是大姐拉扯著長大的,對于她和母親,有時我甚至更加覺得大姐更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