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生哥……”
吳秀娟瑟瑟縮縮地躲在吳迎新的身后,眼淚止不住地掉。
一雙還算明亮的眼睛已經(jīng)哭腫了,她望著王春生期期艾艾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對……對不起……”
王春生冷臉,輕飄飄卻滿含冷意的聲音響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請你解釋清楚。”
吳秀娟又咬唇垂下了腦袋,兩只手緊緊地抓著衣擺,抽抽搭搭地哭,就是不說話。
王春生咬了咬后槽牙,眸光沉沉,凌厲地掃了吳秀娟一眼,轉(zhuǎn)而望向眼神飄忽的吳迎新,冷聲道:“這件事,究竟如何,大家心里也都有數(shù)了吧?你們不該道歉嗎?”
吳秀娟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這么冷幽幽地看了一眼,早就無地自容,兩只手緊緊地拽在一起,咬唇哭得傷心又不敢哭得太過,羞憤得恨不得腳趾抓地。
吳迎新鬧上門來自然也不光是為了討公道的,張翠花為人軟弱老實,向來不跟人紅眼,即便偶爾跟人有誤會,也會主動送禮上門說好話。
她這不是……
惦記著昨天來張翠花家看到的那盆子擺放在灶臺上的豬肉嗎?
誰知,這次張翠花不知是吃錯了什么藥,一改往常的軟弱老實,不送禮討好也就算了,竟還跟她鬧了起來。
王春生也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回來。
讓她好生沒臉。
“道歉?道啥歉吶?我侄女可沒說你這個城里來的野媳婦沒欺負(fù)她嘞?沈枳瑤是你媳婦你自然護著她!誰又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吶?”
吳迎新咬著牙,在王春生沉沉的幽冷眸光中,硬著頭皮強詞奪理道:“倒是你,一個大男人還欺負(fù)我們兩個弱女子,好不要臉!”
不可理喻。
王春生知道講道理是沒用的,只是眸光更冷了。
他冷著臉看人的時候,眼里像是淬了冰一樣,什么話都不說,只是這么看著你,就會給你強大的壓力,讓你的卑劣無處遁形。
吳迎新在張翠花和沈枳瑤的面前敢隨便撒潑,可對上王春生冷幽幽的眼神時,心里突突,啥話也說不出來了。
王春生見吳迎新不說話了,這才抬眸淡淡地又望向了吳秀娟,面無表情地說道:“今天這些事究竟怎樣,你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清楚,不要含糊其辭,要實事求是?!?br/> “春……春生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眳切憔暄蹨I像是不要錢一樣往下掉,抽抽搭搭道:“我沒想找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哭哭哭,只知道哭。
搞得誰欺負(fù)她了一樣。
沈枳瑤冷著臉,從王春生身后踏出來了兩步,冷著聲音說道:“既然你難為情,那今天有這兩位嬸娘在這里作證,就由我來把話說清楚吧!”
吳秀娟咬唇,抬眸望向了沈枳瑤,眼露祈求,她不想丟人,更不想壞了名聲。
但沈枳瑤向來不是以德報怨的人,若是早些時候她對吳秀娟還有一絲憐憫的話,那么當(dāng)吳迎新帶著她上門又鬧又罵的時候她退縮不解釋時,那一絲憐憫就不復(fù)存在了。
現(xiàn)在沈枳瑤只覺得,吳秀娟這個可憐之人也是有可恨之處的。
沈枳瑤心里這般覺得,眼神不自覺冷了幾分,她眸光定定地望著吳秀娟,說道:“今早我去河邊洗衣服,你追上去指責(zé)我說如果不是我勾引春生哥,春生哥一定會娶你做媳婦,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