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到山腳下,撿了一些干柴,用瓦罐把米煮上。
沒有菜只吃飯也覺得很香。
填飽肚子回到小院里。
趙氏陰測測的視線落在蘇沫兒身上:“抱著瓦罐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去偷吃了?”
“家里糧食不是都被奶鎖起來了,想偷吃也沒有法子?!?br/>
蘇沫兒快速說完跑著回到房間里。
眼見趙氏跟過來,蘇沫兒把蘇棠往屋子里一拽,大門一關(guān)。
趙氏差點磕到鼻子。
進不了屋子,站在門口指著大門罵了起來。
趙氏罵人的話翻來覆去的都是那幾個詞,蘇沫兒都快背下來了。
“奶,你罵人的話一點兒新意都沒有,我都快背下來了,你站在外面罵那老一套的,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想生氣都生不出來,奶你可別罵了,趕緊回去歇歇,順便想想新的罵人的臺詞?!?br/>
蘇沫兒話落。
趙氏也安靜下來了。
趙氏愣了好一會兒,又開始新一輪的叫罵。
蘇衡聽見外面的動靜,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一眼趙氏,說道:“奶,我在溫習功課,您安靜一些?!?br/>
趙氏瞬間啞巴了。
所有的話咽在嗓子里。
老臉都憋成紅色的了。
憋了好一會兒說道:“乖孫快去背書,奶不出聲了,你好好念書?!?br/>
“嗯!”
蘇衡轉(zhuǎn)身走了兩步。
似乎想到什么,腳步停頓一下,回頭看向趙氏:“奶,堂妹說的沒錯,你罵人的話確實沒有新意,要不您琢磨琢磨去?”
“……”
趙氏老臉僵硬一下。
她的大孫子說什么來著。
夭壽了,大孫子跟小賤蹄子死玩意學壞了。
蘇衡剛說出心里話就后悔了。
這么說似乎有些不孝順的。
但是……
是實話。
算了不想這些了,反正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如果奶聽進去了,以后不這么罵人,也算是一件好事。
蘇衡回到房間里繼續(xù)溫習知識。
家里現(xiàn)在沒有紙筆,寫字有些困難。
蘇衡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來繼續(xù)努力。
夜里。
周氏跟蘇渠山一道回來
蘇渠山的眼里多了幾分神采。
這是……
找到活兒了?
蘇沫兒有些驚訝。
看向蘇渠山問道:“爹,你找到活兒了?”
“可不是,在縣里給一家木匠行刷漆?!?br/>
“刷漆?”
“可不是,刷漆這活兒講究仔細,木匠尋了好幾個漆匠都不合適,我去的時候就讓我上手,嘿嘿……”蘇渠山說道這里直接笑了起來。
他沒什么本事。
但是踏實細致。
正好適合這活兒。
“那您可得好好干?!?br/>
“必須的必須的。”
蘇渠山笑的牙齒都露出來的。
燦白的牙齒給笑容增添了一些樸實的色調(diào)。
這個時代大多數(shù)人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想著能夠把日子過下去就滿足了
如果手里有靠譜的工作,有妻有女,大抵就萬事滿足。
蘇沫兒的注意力從蘇渠山身上抽出,轉(zhuǎn)而挪到周氏身上:“在張加害習慣嗎?”
“還好,反正就是洗衣服,一直洗衣服?!?br/>
周氏膽子小,不會刻意找茬。
被安排的工作,就仔細做了起來,沒有在院子里來回轉(zhuǎn)悠,倒是安穩(wěn)。
只是冬日里洗衣服到底對身子不好。
女人在冬天尤其得好好保重身子。
“能適應就好?!?br/>
生活步入正軌。
蘇沫兒也松了一口氣。
晚上用了晚飯,蘇渠海突然問道:“老二不是去找活兒了嗎?找的怎么樣了,如果沒找到也沒事兒,大哥給你參考一下?!?br/>
“找到了,給人當漆匠學徒,以后七天回來一次,學徒的工錢不高,那邊管吃住的,也不知道能發(fā)下來多少?!?br/>
蘇渠山一口氣說話。
趙氏呵了一聲:“連多少工錢都不知道,蠢笨的跟豬一樣,鼻子下邊長著嘴巴做什么用的,不知道去問??!”
“……”蘇渠山縮縮腦袋。
能夠找到活兒就不容易了。
講真的就算一個月下來一個銅子都沒有,該做的,他依舊會做的。
漆匠這活兒,干的時間越長越吃香。
剛?cè)胄心芄艹宰【筒诲e了。
見蘇渠山不說話,趙氏沒好氣到:“沒出息的東西?!?br/>
蘇沫兒再次發(fā)現(xiàn)蘇渠山一個優(yōu)秀的地方
不管被人怎么罵都不生氣,放在后世,身為男人被人指著鼻子這么罵,估計早就開始反抗了。
工作不要了,也得反抗。
“我吃飽了,先撤了?!?br/>
蘇沫兒說完牽著蘇棠的手離開堂屋。
蘇柒放下碗筷跟了出來。
“姐,咱爹咱娘都有活兒了都能掙錢了,是不是以后咱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一點兒,會不會每天有新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