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曉琳是行動派,那天陸燕燕在會所找完沈妙清麻煩后,她就立馬找了人去調(diào)查方淑梅的事情。
這一查,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樣。
方淑梅現(xiàn)如今就是爛攤子一個,常年賭博,欠債不少,而且死性不改,高利貸都上門找到她家好幾次了,還在賭場里混。
呵,這是把沈妙清當成了提款機?
不說方淑梅這個人不顧及一點母女情分,她連最基本的良知都沒有。
沈妙清現(xiàn)如今算是當下正紅的女明星,要是被曝光有一個嗜賭成性的母親,造成的惡劣影響可以預料的到。
不僅如此,曲曉琳調(diào)查到高利貸曾多次找上與其有關(guān)的人,為其還賭債,錢沒有,那就得拿別的抵押。
要是哪天,方淑梅讓高利貸來找沈妙清,這不是讓她陷入更深的危險之中?
曲曉琳越想越覺得不對,方淑梅在沈妙清身邊就像是個定時炸彈。
她要把這件事告訴沈妙清,至于怎么做決定看她自己。
“嘟嘟嘟……”曲曉琳拿起手機撥了號碼過去。
沒人接,她又打過去了一個。
還沒接通,辦公室門被人打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和誰打電話?”
張懷林帶著笑走進來。
曲曉琳臉色愣住了,看著他的臉,手里的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都掉到地上去了。
他彎腰撿起她身側(cè)的手機,在她眼前搖了搖,“傻了?”
曲曉琳一看到張懷林是傻了,七魂失掉了六魄。
他在和她的感情之間,始終就像個游戲者,掌控者。
張懷林看著她這個怔住的樣子,有些好笑,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像之前每次一樣,吻住了她的唇。
曲曉琳沉溺在他的氣息里,閉上了眼。
在這段感情里,她始終都是卑微的存在,就如同上次,看到張懷林和別的女人姿態(tài)親密,她也不敢上前一步,質(zhì)問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唯有珍惜此刻,珍惜現(xiàn)在把她攬在懷里的人,曲曉琳才覺得能釋懷。
感情里她是敗將,也無所謂了。
辦公室的簾子始終緊閉,里面的兩個人從正當午折騰到日落。
一番云雨過后,曲曉琳竟然忘記了要給沈妙清打電話的事情。
……
薄霆深這段時間住在西郊的那棟房子里,雖然人在那,卻魂不守舍。
每每回到家,看到安靜的房子,他就覺得煩躁無邊。
沈妙清那個女人還真是一點都不在意他,這么多天,她就算是有多少事情,也解決完了。
卻不見她來找過他一次。
呵。
薄霆深骨子里是高傲的人,更不可能在情情愛愛上面妥協(xié)。更何況在他心里,他和沈妙清也算不上愛情。
對于他最近的反常現(xiàn)象,他把他解釋為,床伴習慣綜合征。
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他腦子里總是無端的冒出沈妙清女人的那張臉,或笑,或苦,或委屈……
總之,沒有一天消停過。
今天也是如此,薄霆深在辦公椅上閉眼休息了會,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中女人笑著坐到了他腿上,嬌滴滴的叫他薄總……
他醒過來,覺得腿上的觸感尤在,下意識的拍了下,徹底清醒了過來之后,才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舉動有多蠢。
心里發(fā)出了一聲冷哧。
他要回去看看那個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路上的一輛黑色卡宴飛馳而過,夜深了,路燈照在玻璃窗上,薄霆深冷厲的下巴印在上面。
他指節(jié)修長,搭在方向盤上,整個人慵懶又冷峻。
不到十分鐘,車子就開到了薄家景苑樓下。
他掃了眼二樓,上面竟然漆黑一片,沈妙清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他臉色冷了下來,大步往樓上走。
墻上的鐘表指向十點,滴滴答答的讓人心煩。
客廳里留著一盞暗燈,越往上走越黑。
薄霆深心里有些無奈和生氣,怎么他才這么十幾天沒回來,家里就這么節(jié)省了?
連燈都舍不得開。
一想到沈妙清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這么晚了,她在外面做什么?
心里壓著氣,打開房間門的聲音難免大了些。
薄霆深黑著臉走進房肩,抬手要打開燈,手卻頓住了。
借著月光,他看到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
沈妙清睡顏安靜,平躺在床上,兩只手交疊在肚子上,看起來溫柔又無害。
但是剛才的聲音很大,他走近,才發(fā)現(xiàn)她眉頭輕蹙,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薄霆深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
幾分鐘前,明明他想到她的時候,還是怒氣滿滿,現(xiàn)在卻緩和了心情。
沈妙清似乎是有所察覺,翻了個身,側(cè)對著薄霆深。
她皮膚白皙,側(cè)睡臉幾乎嘟成一團,借著月光看,竟然覺得有些可愛?
薄霆深嘴角微微掛笑,俯身湊到她臉邊,又凝視了片刻。
他的呼吸似有若無的噴在她臉上,沈妙清在睡夢中無意識的皺眉,抬手撓了下嘴巴的位置,“薄霆深,你別鬧……”
她叫了他的名字。
薄霆深怔了一秒,隨即抬手輕捏她的臉,輕聲說:“沈妙清,本來今天回來是要好好教訓你一頓的。”
“……但既然你睡的這么香,我今晚就先放過你,明天再找你算賬?!?br/>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又看了她好長時間,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