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魏子淵,太后獨自靠著軟榻沉思了許久,到底是自己年輕時候造下的孽,如今,這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了。
撩簾子的聲音將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側頭瞟了一眼進來的兩人,暗嘆一口氣,緩緩地坐起了身。
“畫語參加太后。”畫語連忙低身行禮,語氣中還帶著微微的黏稠,很顯然是下去暗自傷神過了。
“怎么,哭了?”太后連忙問,臉上一陣焦急,趕緊給一旁站著的晉嬤嬤使眼色,晉嬤嬤連忙伸手將跪在地上的畫語扶了起來。
“沒有,是外面風太涼,吹著眼睛了?!碑嬚Z說著連忙擠出一點笑容來,隨即拿帕子將眼角溢出的兩地眼淚給輕快地擦了去。
太后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輕聲開口:“你也不用騙哀家了,你在哀家身邊這么多年,哀家怎么可能連你哭沒哭都看不出來。”
畫語低著頭,沒敢說話,知曉太后不會給自己定一個欺君之罪。
“哀家知道你心里有王爺,但是他并無此意,你不如去了這念頭吧?!碧罂粗嬚Z的樣子,用商量的口吻開了口。
畫語一聽,趕緊跪了下去,“畫語自知配不上王爺,只求能在他身邊服侍就好,就算是做個內侍宮女,畫語都心甘情愿,求太后成全!”
畫語早就猜到了太后有意將自己許給魏子淵,又聽人說太后晚膳后留了魏子淵在屋內說話,已經猜到太后和王爺說的定是這件事,所以內心滿是期待。
本以為太后叫了自己過來,是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卻不想太后卻是叫自己免了這心思,畫語心里一急,便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全盤脫口而出了。
一口氣說完之后才意識到羞愧和害怕,連忙深深地將頭埋了下去。
“就算是做個侍妾你都愿意?”太后厲聲問。
“畫語愿意!”跪在地上的畫語低聲回答。
太后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向站著的晉嬤嬤,“扶她下去吧,哀家今日是真的乏了?!?br/>
晉嬤嬤點了點頭,趕緊伸手扶了畫語起來,畫語畢竟是在太后身邊服侍多年的,就算是這個時候也還記著規(guī)矩,朝著太后福了福身子,才跟著晉嬤嬤出去。
晉嬤嬤送走了畫語,便立刻轉身進來伺候太后更衣。
“一個個都跟哀家年輕時候的性子一模一樣!”太后坐到梳妝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嘆了一口氣。
“都是太后您帶大的,自然像您?!睍x嬤嬤站在她身后,輕輕為她去掉頭上發(fā)簪。
太后沒有繼續(xù)說話,只是盯著面前的鏡子,慢慢地皺了眉頭,愁就愁在畫語鐵了心要跟魏子淵,不然哀家能養(yǎng)他自然也可以殺了他!
“殺!殺!殺!”幾日后,經過瑾瑜重整之后的武狀元考核又重新比試了起來,改掉了之前兩兩對打的模式,瑾瑜從軍營里挑了一些實力不錯的將士,由入試的學員自己挑選挑戰(zhàn)對象,若是贏了,便可進入下一輪,若是輸了,便只能止步到此了。
有了這樣的競爭模式,那些渾水摸魚的人很快就被送了出去,留下來的,都是有些本事的學員,這打起來,才有些戰(zhàn)斗的樣子,一旁圍觀的人群也熱鬧地吶喊助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