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里滿頭汗水,他抬起手臂擦了擦汗,然后用手掌搭個蓮蓬雖然只瞥了一眼,但是那快到頭頂?shù)年柟膺是射的讓人眼睛難受,這太陽都快到頭頂了,他在山里轉(zhuǎn)了不下兩小時了,可是連一只獵物都沒有看到,今天,真的是太奇怪了。
這在之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沒打到獵物怎么回去呢?穆九里打獵二十年,從鎮(zhèn)上的人叫小穆到現(xiàn)在兩孩子都十來歲,鎮(zhèn)上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稱他管叫穆大叔,對于人來說歲月是把殺豬刀,不知不覺在人臉上刻滿歲月的痕跡,但是對于一個獵手來說,歲月可是打磨技術(shù)的戰(zhàn)場,到如今穆九里可是個經(jīng)驗豐富手段高明的老獵手了,一張長臂弓,一把開路刀,只要進山,從來就沒有空手回去的時候。雖然,打獵也經(jīng)常遇到危險的,比如遇到了猛獸,長臂弓一箭沒射死,絕望的猛獸瘋狂反撲;還有跟枯葉一樣的毒蛇,在他經(jīng)過的路上猛咬一口;在危險的山澗摔傷了腿···
打獵有危險那是正常的。
但今天不同,四方似乎隱藏著一股莫可名狀的東西,讓他有點毛骨悚然,他像往常一樣進入這個熟悉的森林,卻是一種陌生的感覺襲來,不僅獵物一個沒見到,連一只鳥叫都沒有聽到,四周一片安靜,安靜的讓人覺著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到心里不爽,好像自己最熟悉的東西被占據(jù)了一樣。
大山是賜予他衣食住行的父母,他是懂的適可而止,不會過多予取予求,一般這時候他早已打了獵物(夠自己用)就回去了,他打獵經(jīng)驗豐富,箭法精準,他從來不用陷阱,每次滿載而歸。
穆九里擦干額頭上的汗水,環(huán)顧一下四周,再次提高警惕,他必須找出原因,一個地方之所以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要么是這個地方?jīng)]有一點活物,是個不毛死地,要么就是這個地方有一個非常危險的東西,讓周圍的動物害怕的也不敢發(fā)出聲音,顯然刑山不是前者情況。
這是一個危險的游戲,也是一個瘋狂的挑戰(zhàn)。
一陣微風飄過,讓人倍感清爽,但是風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一下子就被穆九里捕獲了,不由得讓人振奮,之前之所以有點害怕,那是因為要找的敵人是誰?是什么?在哪里?都不清楚,現(xiàn)在終于有了線索了。
循著這股味道,穆九里加快腳步,他穿過樹林,爬過山坡,朝著大山深處前進,大約走了兩公里,隨著血腥味越來越重,他放緩了腳步,一邊聞著氣味繼續(xù)尋找方向,一邊側(cè)耳傾聽,尋找著蛛絲馬跡。
他現(xiàn)在在狩獵,獵物或許也正在狩獵他,作為多年的老獵手穆九里從來不敢在打獵的時候放松警惕。
密林深處,高聳的樹木遮天蔽日,風聲,樹葉的沙沙聲,還有走路踩在地上枯葉的聲音,清晰可聞,那股血腥味也越來越濃,還能聽到那怪物吃肉是發(fā)出的砸吧砸吧的聲響。穆九里一步一個腳印,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盡量不發(fā)出聲響。獵物的聲響越來越近,在一片大樹間,他忽然看到一團黑影埋頭一動不動,他緩緩靠近,大約還有一百米距離的地方,在一棵大樹下,他終于看到了對方是個什么東西,但是不看不打緊,這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只見一只面目猙獰的巨獸,正在埋頭啃食一只大灰熊的尸體,那大灰熊在它面前就像一個五六歲小孩在成年人面前一樣,那巨獸看上去似虎非虎,似獅非獅鬃毛鋪滿脊背,一只爪子放在灰熊的肚子上,覆蓋了灰熊半邊肚子,看上去粗壯有力,那條大尾巴像條蟒蛇一樣在后面起舞,很顯然,它在享受著美食的快樂。這是什么怪物?打獵二十幾年之前從來沒見過,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認知范疇,穆九里不由的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