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郡主走在前面,燕回帶著蝶衣隨在身后。
一人領(lǐng)路,一人隨行,看上去是各自相安無事,至少暫時是這樣。
“夫人這是第一次夜間來御花園吧?!泵髟驴ぶ髯咴谇懊嫱蝗婚_口,于這燦爛燈火間,有種說不出的陰森。
燕回沒有回話,那宮女說過的:要小心燈火幽暗處的鬼祟,這燈火幽暗指的是不是這御花園她不知道,但這鬼祟怎么看都像身前這人。
尤其,這明月郡主今天還穿了一身月色琉璃裙,夜風吹拂起她的裙角,更顯的鬼氣森森。
“郡主喜歡國舅爺,不知那日妾身離開后,兩位聊的如何?”
聽到燕回這句,明月郡主本就陰暗的眼眸,更是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當日之辱,她永生銘記。
“國公夫人,那邊有幾株曇花,先前我過來時,就見它結(jié)了苞,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它開了沒有?!?br/>
見明月郡主沒有提及當日之事,想來兩人也是不歡而散,只是,還有什么比被迫跳湖,還要讓人來得沮喪?
總不會是表白被拒,順帶羞辱,外加一句“就算這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喜歡你”。
呵呵,肯定是我想多了。
“夫人,您看著些腳下?!钡聰v扶住燕回的手臂,手指卻于對方的手心里,迅速劃拉了幾下。
“蝶衣,你也太過小心了?!毖嗷乜聪蛑車?,此時這里已經(jīng)遠離戲臺,大約不是什么要緊的地方,又或者是被人故意為之,是以,此處雖有宮燈,可那燈中的燭火卻是滅的。
也正因為宮燈未燃,所以附近也沒有世家貴女過來賞玩,隔絕而半封閉,這簡直是個殺人拋尸,做壞事的好地方。
尤其蝶衣還在自己手心里寫了“有人?!?br/>
“蝶衣,都說這曇花也分雌雄,也不知郡主帶我們看的是雄是雌?”
蝶衣聽著了然,于燕回手心中劃過一字,頓了頓后又劃拉了幾下。
“男”
“三個”
燕回聽得心下一驚,這明月郡主還真是看的起自己,就自己這小身子骨,還用出動三個魁梧大漢?
“蝶衣,這里有些昏暗,你可要把本夫人扶的牢靠些。”
燕回不動聲色的握住了蝶衣的手掌,接著衣袖的遮掩迅速的在她手里比劃了幾下。
蝶衣眼神復(fù)雜的看著燕回,最終還是幾不可察的點點頭。
還好,還好,燕回心中稍定,原來這蝶衣會功夫,她就知道這余墨介紹的人那是一個比一個靠譜,前有趙平生,現(xiàn)有蝶衣,只是……
燕回也心有疑慮,畢竟是三個男子,這蝶衣……
蝶衣握起的拳頭在燕回手上輕輕碰了兩下,好像以此證明她的實力。
就是這微不足道的力道,卻引得燕回一笑,“蝶衣,太有信心的女人,可是很難嫁出去的。”
走在前面的明月郡主驀然一頓,“國公夫人這話什么意思?”
燕回往后退了兩步,這架勢怎么瞧上去,就像隨時準備抓臉扯頭發(fā)一樣?
“明月郡主怎么突然停下了,還是這就到了那種有曇花的地方?”
“曇花又那里有夫人好看?”明月郡主摘下一朵火紅的山茶,放在手心里細細的把玩著,“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將美麗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揉碎毀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