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悲壯,慷慨,激昂,視死如歸,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
迎著陽光和風,我不斷地向爛尾樓走去,腳步堅定而矯捷,我的心中,一片坦然,沒有絲毫畏懼,有的只是一種豪邁之情,到現在,我也徹底想通了,做人,不光要對別人狠,還要對自己狠,李劍飛不是想對付我嗎,我就一個人過去迎接他的狂風暴雨,我倒要看看,他能使出什么手段,老子不怕死,大不了就和他同歸于盡,
二十分鐘后,我到達了學校北門區(qū),遠處是成群的爛尾樓,還沒靠近,我就已經看到了李劍飛那一伙人,他們大概有四五十號人,全部是李劍飛的兄弟,其中陳禮龍和陳禮虎兩兄弟還算是我的老熟人,李劍飛本人也在那一群人當中,他正和陳禮龍陳禮虎一起抽著煙,聊著天,
其余人也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他們全部聚集在爛尾樓前的空地上,有坐著,有蹲著,有站著,每一個人的姿態(tài)都顯得很悠閑,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到這里來野炊一般,那么的滿不在乎,優(yōu)哉游哉,即便是看到我過來了,他們也沒有絲毫在意,依舊維持著原有的姿態(tài),聊天打屁,
直到我走近了,李劍飛才丟掉了手中的煙頭,慢悠悠的看向我,淡淡然道:“喲,還真是一個人來的,有點骨氣嘛,”
李劍飛說話的語氣,帶著調侃,帶著不屑,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之氣,他的目光鎖定在我身上,眼神玩味又充滿鄙夷,他今天的穿著還挺精神,人也看著生龍活虎,估計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全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現在的李劍飛,真的是一點不記得上次千刀萬剮的教訓啊,他又恢復到了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那樣子,非常欠扁,
我懶得跟他多說一句廢話,直接掏出我的西瓜刀,往泥土地上用力一插,然后沉聲問道:“?琨在哪,”
李劍飛站在原地,瞅了瞅我的刀,再看了看我,隨即咧嘴一笑,吩咐了一聲:“把?琨帶過來,”
立刻,就有兩人架著?琨從其中一棟未竣工的樓里走了出來,我的視線隨之轉了過去,看到?琨的一瞬,我的眼皮都不由跳了兩下,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琨,他整個人已經面目全非了,一張臉腫的跟豬頭似的,鼻子都被打歪了,眼睛也紅腫成了一條縫,身上血跡斑斑,走路都不穩(wěn),還要那兩人一左一右架著,才能勉強走動,當他從眼縫里看見我之時,他還用力張了張嘴,發(fā)出了口齒不清的聲音:“炎哥,”
一聲炎哥,叫的我心都疼了,我的眼睛瞬間變紅,沖著李劍飛咆哮道:“李劍飛,你好狠啊,”
李劍飛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他的眼里也放出了一道狠戾的光,陰聲道:“這能算哪門子狠,只不過是一道開胃菜而已,待會兒我為你準備了一頓大餐,我保證讓你體會到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我咬著牙,狠聲道:“李劍飛,你難道忘了上次的教訓嗎,你當時可是發(fā)了誓,說你要是反悔,就會不得好死,”
一提到這事,李劍飛的怒火立馬翻滾了起來,他的眼里頓時燃燒了洶涌的怒意,他指著我大罵道:“你他媽的還敢跟我提上次,你給我玩陰的,讓我身中了那么多刀,在醫(yī)院躺了足足半個月,這筆賬,我今天就要讓你加倍還回來,”
這時候的李劍飛,已然目眥欲裂,怒火滔天,他白凈的臉都扭曲了,滿滿的全是恨意,他心里記著的這份仇,永難磨滅,當李劍飛爆發(fā)出這沖天的怒火后,他那幾十個兄弟立馬扔掉了煙頭,全部站在李劍飛的身后,雷霆萬鈞,蓄勢待發(fā),
我一人面對四五十大軍,心里卻無畏無懼,我不怕他們,只是擔心?琨,于是,我直接對李劍飛厲聲說道:“好了,你也別在這跟我危言聳聽了,老子要是怕你,就不會過來,現在我已經按你的要求一個人來了,你趕緊給我放了?琨,有什么花招,你盡管沖我一個人,老子皺下眉頭,就跟你姓,”
這一瞬的我,一身凜然正氣,豪氣云天,我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氣魄,熱血在體內迅速沸騰,心中有激流在澎湃,
李劍飛聽完我的話,忽然搖了搖頭,陰陽怪氣道:“不,不,蘇炎,你想的太簡單了,對付你,我就是分分鐘的事,但,我不想讓你死的太容易了,我要慢慢的玩死你,”
說到最后,李劍飛都已經齜牙咧嘴,目露兇光,
我聽的出來,這個賤人是要反悔了,他壓根就不打算放了?琨,頓時間,我只覺五臟爆裂,怒意橫生,我紅著眼怒瞪李劍飛,大罵道:“你個卑鄙小人,你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