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樹林戰(zhàn)斗動靜消失的最后之處,男子又巡視了周圍的四處,依舊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更別說他要找的東盜了。
這里究竟來了多少人,來了什么人,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因?yàn)榫瓦B他都來了。
永泉鎮(zhèn)原本那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這一切除了那些戰(zhàn)斗的動靜之外,都太過安靜了。
皓月隱匿于云層之中,四下的光線愈發(fā)黑沉,就像這里的一切都被拖拽入了暗無天日的深淵。
群鳥散,蟲聲寂,死寂的樹立里充斥著不詳?shù)臍庀?,肯定還有什么東西在這里。
男子開始有些煩躁,手指在腰間的佩劍急躁地點(diǎn)著,他果然不應(yīng)該站出來。
麻煩要來了。
黑夜籠罩下的永泉鎮(zhèn),這本是一個在白天熱鬧非凡的小鎮(zhèn),如今卻寂靜無聲。
沙風(fēng)吹刮過小鎮(zhèn),向著這片樹林帶來了濃郁血腥味。
當(dāng)裴燕雪回到小鎮(zhèn)之后,她被自己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此時,整個小鎮(zhèn)如同一座鬼鎮(zhèn),死一般的寂靜,沒有半點(diǎn)人聲。
空氣中彌漫著濃稠到讓人作惡的血腥味,月亮的面孔已經(jīng)藏入云層,陰風(fēng)吹刮得小鎮(zhèn)發(fā)出陣陣空蕩蕩的回聲。
裴燕雪走到小鎮(zhèn)的中間,看著四周的景象,嬌美的小臉逐漸寫上了凝重之色。
每一個房子里都飄逸著濃郁的血?dú)?,不管是這里原本的居民,還是最近這些天一直涌入這里的那些武林人士,僅僅在他們外出的這點(diǎn)時間里,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男子所在的那片樹林里,某些身影也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
男子左手握在腰間的劍鞘上,面色平靜地站在樹林致之中。
一個赤裸著上身消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影緩緩從旁邊的一顆大樹的陰影中出現(xiàn),裂開了口中的鯊魚牙勾起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這里就是剛剛那動靜最后消失的地方?”
“啊哈哈哈,那老東西不見了?!?br/> 那鯊魚牙男子歪著腦袋,充著瘀血的瞳孔游蕩不定地掃視著周圍,在沒有看到他要看的人時,忽然竊笑了起來,開心的時候就要伸手抓著自己的臉和胸口,撕扯開一道道抓痕。
他身上的傷口里卻沒有血液,觸目驚心的抓痕不過幾個呼吸就會復(fù)原得完好無損。
“哦豁,看來東盜是真的出現(xiàn)了,才會鬧出那么大的動靜?!?br/> “那老東西看來是已經(jīng)死了,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啊哈哈哈?!?br/> 樹林中間的男子目光微冷,他認(rèn)出來那個瘋子。
陰明眾,前第二席,蒼寂惡古尸,一具會動的尸體。
“喲,這不是華君派白走夜掌門嗎?你也來了?!?br/> 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從旁邊的樹林中傳來,一個道貌岸然的男子面帶與人和善的微笑,踩踏著沾滿鮮血的長靴從樹林里緩緩步行出來。
倒掛天山派,前任掌門玉如君。
緊接著,樹林外傳來一陣陣劇烈的振動,一個身高三丈通體赤紅的紅眉火目惡相巨漢,肌肉隆起如同一只洪荒猛獸,被巨大鐵球鎖住的雙腳每踏出一步,眾人腳下的大地隨之傳來一陣顫抖。
巨大的腳掌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個深坑,所過之處都如同一張被點(diǎn)燃星火的白紙,化作一片灰燼。
看不到火焰的星火向四周四面八方蔓延,在這片樹林中撕扯開一旁生命禁區(qū)。
巨漢的聲音,亦如蠻荒古獸一般,低沉而充斥著暴虐的恐懼。
“所以!所以!所以!”
“我來晚了一步,東盜人在哪?。。 ?br/> 大虞皇朝最頂級通緝犯之一,紅鬼。
月色陰翳,一顆極高的大樹倒映而下的影子卻是愈發(fā)明顯,逐漸被拉長出數(shù)十米之遠(yuǎn),籠罩過了一片樹木。
一個全身蒙在黑衣致中和的影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那顆大樹的樹梢之上,雙手抱胸,如同一條木樁,只靠雙腳拇指的腳尖站立在了那顆大樹樹頂上的一片樹葉上,紋絲不動,一言不發(fā)。
黑殺兇名榜前十,兇影。
“哎呀,人怎么忽然多起來了,貧僧也來湊個熱鬧?!?br/> 隨著另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旁邊樹林里某處的沙土忽然向上卷起,在空中形成一個沙洞漩渦,逐漸凝聚成一顆黃色的圓球。
圓球在下一刻陡然間變成黑色,一股恐怖的吸里從那顆黑球中產(chǎn)生,周圍的空氣、沙土、樹木敗葉盡數(shù)在卷向那顆黑洞一般的球體。
卻是有一縷縷黑色的罡力從那顆黑球中逃逸出來,逐漸凝聚成一個人形。
那是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油膩男人,嘴角勾著一個微笑,梳理著大背頭,穿著一件像僧人又像醫(yī)師的大師袍。
手握拄著一根一人高的法杵,身后懸浮著十三顆黑洞一般的黑玉,每一顆黑玉都蘊(yùn)含著恐怖的力量。
天曹地府老成員,求道。
“沒想到只是東盜的一個消息,就炸出來這么多人,真是讓我意外啊。”
天山派前任掌門玉如君如見好友,笑容滿面。
“所以東盜在哪!?”赤面巨漢煩躁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震旦開來的是一陣帶著星火的紅環(huán),周圍的溫度仿佛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
“就剛剛那動靜,我想東盜應(yīng)該不會不再吧?啊哈哈哈!”
鯊魚牙男子撕扯著自己身上的骨皮,看到這么多的人,他很激動。
“這恐怕就要問白掌門了,你說是吧,白掌門?!庇袢缇龑⒎挚趻佅虬鬃咭?。
白走夜目光鎮(zhèn)定自若,道:“諸位,看著周遭就應(yīng)該明白,問我有何用?!?br/> 油膩老大哥求道摸著下巴,一臉不正經(jīng),“這些痕跡確實(shí)不像白掌門的劍留下的,倒更像是諸位留下的?!?br/> “怎么說,誰把人藏起來了?還是說已經(jīng)讓人家跑了?”
赤面巨漢踩踏著地面緩慢向眾人走去,道:“我可不信這么大片山?jīng)]人在這邊守著?!?br/> “在這里守著的人已經(jīng)死了?!滨忯~牙男子陰笑著張開嘴,猛然一吸,地面上的黑色灰燼盡數(shù)被他收入腹中,被他盡數(shù)消化,他的身體也散出了點(diǎn)點(diǎn)黑灰色的罡芒,“殺死他的,是一股殘暴的力量,兇殘得無比純粹。”
“殘暴?我看和在座幾位都很像吧,憑各位的能耐,有誰不會在殺人之后偽裝成別人的手段?”求道不嫌事大的笑道。
“要不把人叫出來,大家在商量商量?”玉如君也從樹木之后走了出來。
“商量?要怎么商量啊哈哈?”鯊魚牙男子面色愈發(fā)猙獰道。
白走夜目光平靜地看著周圍的眾人,伸手緩緩握住腰間的佩劍。
求道輕笑一聲,微微舉起手中的法杵,敲擊在身后的一顆黑玉上,周圍的重力開始逐步攀升,樹木的枝葉被拉扯著向地面彎下腰,折斷的撕裂聲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