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上將,帝國參議長,肯特公爵,榮西親王……”
嚴(yán)肅而冷漠的聲音在空曠冰冷的房間響起,聲音的主人緩慢的吐出一個個名字。
一雙似乎能看透人內(nèi)心的眼睛沒有放過座椅上人一絲一毫的表情。
“罪犯001,這些都是先后收藏過你的《向死而生》的重要人物?!?br/>
“上將精神力崩潰,參謀長神志不清,公爵陷入昏迷,親王……”聲音停頓了下,“親王性情大變,依然不肯交出那幅《向死而生》,為此閉門不出?!?br/>
“這些人所有的變化都有與你的作品有關(guān)?!?br/>
聲音的主人瞬間厲聲叱問:“001,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被審問的人是一個身形單薄纖弱的少女。
少女臉色蒼白,纖長根根分明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讓人無端心疼。
“我不知道……我只是,喜歡畫畫……”少女微微垂下眼睫,輕輕的抿著淡色的唇瓣。
尾音有些顫,落在審訊長耳中,卻無端帶著一絲委屈。
審訊長冷酷的眉眼微微動了動,然后瞬間緊擰著眉頭,重新恢復(fù)到之前的神色。
他硬下心腸,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面。
——這是一個人焦慮的表現(xiàn)。
如果是平時,他一定不會犯這個錯誤,但在少女面前卻是無意識的表現(xiàn)出了內(nèi)心的情緒。
“你在那副畫里做了什么手腳……”
還未說完,原本低著頭的少女突然抬頭,一雙干凈純粹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男人。
觸及到男人冷漠嚴(yán)肅的神色,少女重新垂下眼:
“我沒有?!?br/>
簡短而短促的回答,讓人一下子就聽出了聲音主人的的心情。
——她在不開心,
審訊長緊擰著眉,眉宇間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他壓下心里莫名的疼惜情緒,豁的站起身。
以一種壓迫性的姿勢凌厲的看向少女:
“你跟聯(lián)邦有什么關(guān)系?”
少女一愣,仰起臉有些迷茫的看著男人。
男人再一次攥緊了拳頭,氣勢依舊迫人:
“換句話說,你是不是聯(lián)邦派來的奸細(xì)!!”
少女眼睛微微睜大,輕輕皺著眉頭想要否定:“我……”
“嘟——嘟——嘟——”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插入,審訊長臉色不虞的起身向門口走去。
“長官!不好了!”從外面跑進(jìn)來的獄員滿臉驚恐,“星獄最低層那群家伙,暴動了??!”
“他們啟動了精神波攻擊系統(tǒng)?。 ?br/>
審訊長臉色一邊變,正要走出去,突然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還略帶茫然的少女,冷聲吩咐:
“看好她!”
“是!”獄員行了個極其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審訊長腳步匆匆的離開,白柒愣怔的坐在原地,突然一陣劇烈的痛楚從腦海傳來。
少女猛地捂住頭,因?yàn)橥纯囹榭s的蹲下……
像是能將人神經(jīng)一根根撕裂的痛楚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倒地前,她甚至還意外的看到了那位獄員驚恐緊張的表情。
……
西信國,長安城。
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如果細(xì)心的人會發(fā)現(xiàn)……
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在有意無意的向同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赫然是——攝政王府。
今日是攝政王之子的十五歲生辰,也是世子第一次大肆操辦的生辰宴。
所以這個情況自然惹人注目。
不止百姓,還有朝堂官員和無數(shù)江湖人。
而被所有人注視的攝政王府,也是一片張燈結(jié)彩。
熱鬧非凡。
白柒就是在門外的喧鬧聲中醒來。
她在外面雜亂的聲音中慢慢起來,像是對之前遭受的痛楚依然心有余悸。
【滋——滋——滋——系統(tǒng)連接中?!?br/>
【叮。一統(tǒng)天下系統(tǒng)連接成功!】
白柒疑惑的四處看了眼。
【宿主,我在您精神識海里?!?br/>
白柒一愣,遲疑的開口:
【請問您是?】
【一統(tǒng)天下系統(tǒng)?!勘涞碾娮右纛D了一下:
【宿主不用對我敬稱,您是我綁定的宿主,一統(tǒng)天下系統(tǒng)今后將會服務(wù)于您?!?br/>
白柒輕輕的抿了下唇:
【可是我并不認(rèn)識你,你或許是找錯人了?!?br/>
她神色平靜的分析:
【而且我猜,你應(yīng)該是輔助宿主一統(tǒng)天下,要一統(tǒng)天下,也必須是男人啊……】
【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藝術(shù)家。】
系統(tǒng)卡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yàn)槟木湓挘虝旱某聊?,冰冷的電子音響起?br/>
【據(jù)系統(tǒng)觀測,宿主您就是男子。】
白柒一愣,下意識向鏡子走去,看到銅鏡里熟悉又陌生的臉,眼里不由浮現(xiàn)一絲茫然。
銅鏡里,真的是個少年,還是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但是卻蓄著一頭如墨潑灑的長發(fā),身上的衣著也不是自己熟悉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