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自然沒有跟誰學(xué)過如何使用長矛。
他之所以會選擇長矛,只是因?yàn)樗跐撘庾R里還是覺得“冷兵器嘛,一寸長一寸強(qiáng)”。
但是,他拿著那桿長矛胡亂地?fù)]舞了一番之后,突然就有了一種明悟:所謂的武學(xué)就是對套路的熟稔,就是對力量的精準(zhǔn)掌控!
有了這種明悟,他只覺茅塞頓開,下意識地進(jìn)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在這玄妙的境界里,那長矛好似變成了身體的一部份,掃、劈、刺、扎,一招一式圓轉(zhuǎn)如意,讓他越舞越起勁!
他好似已經(jīng)沉浸在了那個(gè)玄妙的境界之中,渾然沒有聽到周圍的叫好聲,甚至已經(jīng)忘了周圍還有很多圍觀者,只是繼續(xù)策馬舞矛,盡情地體會著那種玄妙境界中的酣暢淋漓!
波才不知何時(shí)也被驚動了,匆匆趕來,一見在河灘上策馬舞矛、氣勢如虹的李汗青,頓時(shí)大喜過往,“好!好……本帥果真得了一員猛將!”
說著,他一望站在旁邊的竇平,“你這眼光著實(shí)不錯(cuò)。
竇平不禁面色一紅,尷尬地笑了。
昨夜初見李汗青,他確實(shí)恭維過李汗青是一員猛將,但是,當(dāng)時(shí)在場的人都明白:他那是在吃李汗青的醋,準(zhǔn)備逼李汗青帶兵攻城呢!
可是,他哪想到一語成讖,李汗青真地有這么猛!
就李汗青此刻那策馬舞矛的如虹氣勢,他連半點(diǎn)兒攀比的心思都生不起來了。
如此猛士,就算賽兒姑娘真看上了他,也……也是說得過去的啊!
楊賽兒依舊站在轅門前,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在河灘上策馬舞矛的李汗青,一雙美眸之中神采奕奕。
恍惚間,她又看到了初見李汗青時(shí)他那副豪氣萬丈的模樣,“真是英雄一丈夫,功名只向馬上!小子雖然人小力薄,卻也愿為天下的窮苦人盡一份綿薄之力,為大賢良師的‘致太平’盡一份綿薄之力!”
他確實(shí)有做真英雄大丈夫的本錢呢!
彭輝和何方也在圍觀的人群里,看到李汗青舞了大半個(gè)時(shí)辰還沒有停歇的意思,不禁相視苦笑,“這小子……他咋就不知道累呢?”
李汗青手中的長矛是從漢軍手里繳獲的制式武器,長約丈八,說重不重,卻也有七斤多,如他那般把一桿丈八長矛舞得矛影重重、如怒龍翻騰,其實(shí)極其耗體力,可是,他卻越舞越快,越舞越猛。
“輕了!”
聽到兩人的對話,一旁的陳虎頗為自豪地笑了,“李裕這小子氣力奇大,背上兩百來斤的漢子還能跑趟子呢!”
“李!笔撬谋,“李裕”露了臉,他這個(gè)屯長自然也覺得臉上有光。
“對!”
一旁的何旺也笑著吹捧了一句,“依我看來,這小子就是霸王再世,力拔山兮氣蓋世,那長矛在他手里就跟稻草差不多!”
何旺話音剛落,河灘上的李汗青突然收矛勒馬,停了下來,滿臉喜色地望向了圍觀的人群。
就在剛剛,那熟悉的酥麻感再次涌遍全身,他的腦海里又閃過了四個(gè)金光閃閃的大字——霸王再世!
隨即,他就覺得渾身一震,心底隱約多了一股豪情,一股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豪情!
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
霸王再世!
好像誰在夸我!
這變化讓他又驚又喜,因而才收矛勒馬向人圍觀的人群張望起來。
只是,圍觀者已是人山人海,他哪里看得出來剛剛是誰夸了自己?
這時(shí),彭秀喜滋滋地跑了上來,“李裕,好小子,好槍法!”
在這時(shí)代,長矛就是長槍,長槍也稱作長矛,并無嚴(yán)格的區(qū)分。
見彭秀過來,李汗青連忙翻身下馬,沖他赧然地笑了笑,“彭大哥過獎了!我就是胡亂地舞幾下……”
他雖然也覺得剛剛舞得酣暢淋漓,卻不清楚自己的槍法到底是個(gè)什么水平。
彭秀自然不相信李汗青這話,不待李汗清說完便是一瞪眼,“咋的?怕老哥找你學(xué)藝。俊
李汗青微微一怔,連忙陪笑,“哪能呢?就我這幾下子……哪能入得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