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個大晴天。
雪早已花了個干凈,李心月新修葺的柴房比燒毀前大了近一倍,灶臺和儲存室中間修了一個門隔開,廚房的設(shè)備也添置了好多,蒸籠,炒鍋,各式刀具調(diào)料,一應俱全。
午后蘇玉要來,李心月起了個大早把家里拾掇了一遍,又準備了好多食材,該腌的腌,該煮的煮,準備晚上大顯身手找機會搞定蘇玉。
午飯過后,蘇玉如約而至。
這十幾日時間,李心月談情說愛之余,也沒忘記好好學習蘇玉所教曲目?!熬碇楹煛币呀?jīng)能彈個七七八八,就是還不能游刃有余,更別說談出什么曲中深意了,只勉強能把曲譜彈完罷了。
今天的蘇玉好像與平時有些不同。
教學結(jié)束后,已是黃昏時分。
“月兒,你天資聰穎,為師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可教與你,這‘雪鴛’跟隨我多年,就送與你作紀念吧,我要回皇城去了,天高地遠,也許再無相見之日?!碧K玉說完此番話,摩挲著古琴,依依不舍道。
“撲倒值65?!毙《.?shù)穆曇敉蝗豁懫?,李心月心下一驚,她從來沒想過蘇玉會離開,惆悵剎那間侵襲了李心月的心房。
“先生要走?再不回來了?”李心月抬起眸子,看著低頭撫琴的蘇玉,翩翩公子,溫潤如玉,離別都被他掩飾得體,給人從容靜好的感覺。
“來年春闈,遵母命,入仕途。從此樊籠是歸處,身無自由,心亦然?!遍L長地嘆息一聲,蘇玉挑動琴弦,“月兒,再聽為師彈奏最后一曲?!?br/> 琴音裊裊,離別的傷感皆附指尖,融入曲譜,聽得李心月淚珠兒滾落,心都疼了起來,輕喃道,“候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朗是路人……”
琴音突止,蘇玉抬頭看李心月,小臉上兩行清淚,亂了妝容,眼眸低垂,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只那詩中悲戚,令人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