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垠城內(nèi)的右側(cè),便有上百間普通梁木結(jié)構(gòu)的堅固牢房,大概也就才三十多平米,這本來是用來屯糧草的。
可公孫續(xù)破城之后,便將所有糧草全部運到了盧龍塞,自己只留了不到一個月的糧食,也就是幾千袋大豆和麥穗籽。
而空著的樣子很是寬闊,田豫便將這里設(shè)為臨時的牢房,里面的每一間都擠著烏泱泱幾百號人,他們的身體都很強壯,結(jié)實的肌肉觸目可見。
周圍有幾十人個官兵在把守,門口左右衛(wèi)兵手里皆執(zhí)著樸刀,排頭的兩位明顯是頭頭,因為他們腰間都別著鐵鎖鏈。
這是效法民間傳說中的黑白無常所置的,傳說黑白無常會將罪惡的人勒成粽子一步一步的走到閻羅殿,讓十惡不赦的人每走一步便痛魂消魄。
“咳咳……把門打開,”
“是!”
田豫率先走了進來,一聲命令而下,有些人很是恭敬的執(zhí)行。
這些看守的士卒當中,雖然都同樣身穿官服,卻大有不同點!
因為這些人中,近乎一半的人不是公孫家的兵,是完全屬于田豫的縣兵。
縣官不如現(xiàn)管,對于那些田豫親自帶來的士卒,眼前的這位縣令才是統(tǒng)帥。
柯野也慢慢悠悠的尾隨著走了進來,他并沒有驚動公孫續(xù)和廖淳,他知道,眼前的這位縣令不一般。
田豫頭也不回只是彎腰松了松腿,向旁邊的地上拍了拍,他知道他一定會跟上來。
被壓抑了許久的柯野,經(jīng)過一路上的思考,他現(xiàn)在情緒很是平靜,
恐慌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遇到事情,就要去面對,去解決事情!
“柯將軍,你是一個好人,你不過是生錯了時代,你不應(yīng)該在亂世?!?br/> “你也不必罵我恨我極端殘忍,因為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公孫續(xù)那種自然而然的憂傷,顯得得他就像經(jīng)歷過世間的所有酸甜苦辣和大起大落,神情很是迷離蹉跎。
這個縣令一身都是謎!
這是柯野給田豫下的定義,
沙場征戰(zhàn)的時候,明明是一個多謀文雅的儒士;威脅自己的時候,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方才明明才是一個青年,卻舉手投足間,顯的極為老邁和滄桑,內(nèi)心好像有許許多多的抱負和不甘。
“那些耳朵,是我從死去的尸體身上割下來的,是咳咳……是準備給無憂當軍功用的,咳咳……你的兄弟們都在這,完好無缺!”
“真的?”
柯野很是激動,連忙跑進牢房內(nèi),士兵們想要攔截,卻被田豫一揮手,全部都退下了。
“兄弟們,快看,是柯將軍!”
“是柯將軍?!?br/> “將軍!”
一瞬間牢房里的人都沸騰了,這位將軍對待他們很好很好,就像親人一樣,聽問柯野被捉,還以為被殺了。
現(xiàn)在看到,很是激動!
“兄弟們”
“兄弟們”
柯野也激動的回應(yīng)著,兄弟們的耳朵,不,不光是耳朵。
還有眼睛、嘴巴、鼻子,都是完整的,都是好的…哈哈。
田豫看到此處后,決絕的內(nèi)心很是漣漪,這個人……
“柯野,你還真是…真是生錯了時代??!”
也許這老天就沒公平過吧!
“柯將軍,我不需要拐彎抹角,我希望你能帶著你的兄弟們幫助并輔咳咳……”
“輔助公孫護軍,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也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么!”
“相信我,無憂咳咳……無憂會給你們帶來曙光的,我這個當軍師的也會幫助他成為明主,我保證!”
田豫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了,公孫續(xù)也可能是前世電視劇看多了,怕田豫咳嗽吐血。
特地去給他配了一件絲綢手帕,這是用上好的傷風藥材浸泡很久的,希望能有所療效!”
“田豫,我柯野不是不明大是大非的人,前番之語實乃在下忘不掉家人被殺之痛?!?br/> “我知道,今天如果兄弟們不降,性命也就交待在這了?!?br/> “我柯野既然知道失去家人的痛苦,就不會讓兄弟們的家人在去體驗,可是………”
柯野轉(zhuǎn)身看著田豫,低沉的話語忽然高亢!
“只要今天我降了你,我就一定會和兄弟們誓死追隨于你,不會出爾反爾?!?br/> “但我現(xiàn)在只能說,我柯野沒有選擇,只希望,你和公孫將軍,能領(lǐng)我們走上正道!”
撲通
那些俘虜看到柯野忽然單膝跪拜,他們也趕緊都沖田豫單膝跪拜,這種上下級的禮儀,他們懂得要怎么做了!
“眾人聽令!”
“得令!”
“拜見田軍師?!?br/> “拜見田軍師?!?br/> “眾人請起,哈哈,咳咳,兄弟們,你們從今天起,咳咳,不再是賊,不再是匪,而是堂堂正正的官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