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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剛才對他們說的話,我已經(jīng)說過一次了?!蔽涸聘柩劬σ徽R徽5目粗w壁。
“這樣啊......”趙壁頓了頓,朝老叟喊道:“老伯,那個混沌好了沒,少放些鹽,我口味淡?!?br/>
老伯很快端了兩碗混沌過來,放在桌面,隨后臉色有些漲紅的想說些什么,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默默的退到一邊去。
趙壁拿起勺子舀起一個放進嘴里,滾燙的混沌在嘴里翻滾著,口吐著熱氣的朝老伯豎起大拇指。
魏云歌雙手撐在下巴上,轉(zhuǎn)頭靜靜的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少數(shù)人披著雨蓑,多數(shù)人便是在雨中奔跑著,忙碌著。
有人發(fā)生爭執(zhí)嘴里吐著糙話,有人在和菜農(nóng)果農(nóng)一文半文的砍著價,有頭裹素巾的婦女牽著小孩停駐在糖人攤子前,有醉漢握著酒瓶倒在雨幕里,有差人神色嚴厲指手畫腳,有酒樓小二懷里抱著食盒匆匆而行,有青衣文人撐著紙傘搖頭晃腦......
世間百態(tài),或溫馨,或悲拗?;蚬陋?,或熱鬧?;驁?zhí)著,或隨意。
人間煙火卷在布后街徐徐鋪開。
“你很喜歡看這些嘛?”趙壁問了一句。
魏云歌回過頭看著趙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無論王侯將相,亦或?qū)こ0傩?。每個人的一生其實都大體無差,無非四個字,酸甜苦辣。”趙壁一邊說著一邊端來一盆開水,拿起一個勺子丟了進去,泡了泡,然后再用鑷子夾起遞給魏云歌。
“嘗嘗混沌,鮮美無比?!?br/>
看著咧著嘴角,笑容恣意的趙壁。魏云歌愣了愣,接過勺子,看著碗里的混沌,舀上一顆,丟盡嘴里咀嚼著。
“你經(jīng)常來這條街嗎?”趙壁問道。
“第一次來。”
“這樣啊,我得跟你說一下了。雖然我們都警告過那兩個地痞,但是如果我們以后真不來的話,難保他們不會再起心思,或者會有別的小幫派的地痞來找麻煩。從這角度看,我們今天的努力是不是有點白費了?!?br/>
“你的意思是?”
趙壁輕輕的咳嗽了一下,而后說道:“你看是不是隔段時間便來這攤子瞧瞧,如何?”
“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蔽涸聘铚\淺的笑了一下,在桌子上擺了一粒碎銀,然后拿起紙傘撐著直接離去。
“魏姑娘,你還沒告我我你......”
趙壁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因為魏云歌的背影很快的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微微的,趙壁有點悵然若失。腦海里全是魏云歌離去前的笑容,梨渦淺淺,雙眸彎彎,顧盼生輝。
“怎么就不會講話了呢?!壁w壁喃喃著。
一邊的石三看著趙壁說道:“殿...公子,要不我追過去?”
“不用了。”趙壁搖著頭,指著桌子上剩的混沌說道:“解決掉,別浪費糧食?!?br/>
石三大馬金刀的坐下來,端起餛飩狼吞虎咽起來。等到石三吃完后,趙壁丟了張銀票在桌子上,這才悠閑離去。
24章
景蘭宮位于南城區(qū),是兩百年前一位親王府邸。后來被收歸國庫,一直由禮部掌管。對外出租。
一些達官顯貴私密性高的聚會,詩會等等經(jīng)常選在這里。在南城區(qū)里算是小有名氣的別苑。
趙壁穿過布后街后,在馬販子那里買了兩匹駑馬。和石三趕了半個時辰才來到這景蘭宮。便是今晚他們一小批人聚會的場地。
天色將近黃昏,高過庭院圍墻的樹木皆是金黃,在夕陽下熠熠生輝。景蘭宮占地不算很大。南方風(fēng)格的建筑,比起宮廷的森嚴。這里無論色彩還是布局都婉約許多。
至少趙壁在外面的第一眼感受便是這樣的。他下馬,牽著馬兒漫步向前,轉(zhuǎn)過一段小上坡后便是景蘭宮的正門所在。
門口沒什么人,就兩個小廝守著大門。在趙壁之前有一位年輕男子剛剛走了進去。
“請問是哪家公子?!弊筮呉晃豢雌饋砹胬男P快步走到趙壁身邊。
“趙府?!?br/>
“可是安國公的趙府。”小廝恭恭敬敬的問了一句。
趙壁點了點頭,隨后將馬繩丟給小廝:“幫我喂點草料?!?br/>
“諾,殿下您里面請?!?br/>
趙壁領(lǐng)著石三從容的跨過大門,一位十六七歲的年輕小廝走上前,領(lǐng)著趙壁往里走。
這次席會是成慶王魏集所辦,魏集是先帝的第七子。封地在大魏西境好像,不過他肯定不會去的。
西地苦寒贊暫且不提,主要過去還要受眾多諸侯的鉗制,哪有在京都來的逍遙快活。這也是大多數(shù)大魏皇子的選擇。
除了那些有真正意義上屬于自己封地的皇子,其他皇子宗親一般都是留在京都的。這點來看,這些皇子可比趙壁這樣的嫡子自由許多。至少他們有的選擇。
魏集今年二十有二,為人好熱鬧,喜詩詞,和京中多數(shù)文人皆有私交。文學(xué)修養(yǎng)在親王之中算是翹楚。
這種紅娘牽頭之事從一年前他就開始弄了,趙壁記憶中好像這一年多辦了好幾場。辦這個不單單是因為魏集喜歡熱鬧,更重要的是每次這種席會,他總會順帶邀請很多文人。
才子佳人的故事成慶王最為喜歡。不知道這算不算特殊的癖好。趙壁心中暗暗想著。
“今晚來了多少人?”趙壁問著小廝。
“回殿下,小的不清楚,不過來了很多便是?!蹦贻p小廝恭敬的回道。
“我聽聞成慶王好詩詞,今天文人雅士多嗎?”
“多,對了,小的剛才便聽說今年秋闈高中的李狀元李相公也來了?!?br/>
這位姓李的狀元趙壁聽過,叫李春芳,現(xiàn)在在翰林院當(dāng)編纂。雖然現(xiàn)在只是從六品的官職,但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這翰林院號稱內(nèi)閣的搖籃,像李春芳這種的基本上就是當(dāng)儲備干部來培養(yǎng)的。
趙壁有些意興闌珊了,他是個粗人,很煩這些附庸風(fēng)雅的集會。他倒是更愿意陪李瑞新去賭馬,這不比在這裝文青來的爽?
他現(xiàn)在覺得李瑞新不來這個集會是個很明智的選擇。
一路上彎彎繞繞,小徑用鵝卵石鋪就,趙壁的腳板踩得發(fā)疼。小徑兩側(cè)種滿了奇花異草,芳香撲鼻。
最后小廝將他帶到一處小院前后才恭敬告退,石三也留在外面。趙壁獨自一人走了進去。院子很大,三三兩兩的聚集著很多人。
趙壁視線掃了一圈,認識的人不是很多。尤其是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后。
“哈哈,趙兄怎么有雅興來這,以前你不是都不屑于來這種聚會的嘛?”衛(wèi)子楚看見趙壁進來,高興的迎了過來。
趙壁看著那晚在紅袖坊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衛(wèi)子楚,笑道:“兄命難違?!?br/>
“一樣?!毙l(wèi)子楚嘆了口氣:“我是真沒興趣,你看看那些所謂的文人,張口閉口之乎者也的。淡出個鳥來。哪有唱十八摸來的給勁?”
趙壁看著穿的人模狗樣,書生裝扮的衛(wèi)子楚,嘴角抽了抽。
“趙兄可有看上眼的姑娘?”衛(wèi)子楚輕輕的捅了下趙壁的肩膀,在他的耳邊輕語道。
趙壁搖了搖頭。
“無趣,你沒有,我有。我先忙去了。”衛(wèi)子楚將扇子打開,逼格十足的朝右前方的一位姑娘走去。
趙壁尋了處僻靜的石亭,里面有張石桌,趙壁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白色酒壺,自斟自飲的小酌起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院子里華燈初上的時候。成慶王魏集走入院中,身側(cè)跟著一位三十出頭,文人打扮的男子。
魏集走到院子中央,看著眾人朗朗道:“各位能前來景蘭宮參加本王的聚會,本王不勝榮幸?!?br/>
“今天和往常的聚會相差無多,本王在先向各位介紹一下本王的一位好友,李春芳李相公,他可是今年秋闈......”
魏集在那里滔滔不絕,趙壁拿著點心就著小酒吃了起來。魏集穿著蟒袍,長相儒雅清雋,說話慢條斯理,語氣親切讓人頗有好感。那位叫李春芳的狀元,臉上一直掛著得體的笑容。
趙壁沒有興趣聽他們說什么,接下來的流程無非就是斗酒斗文采之類的。實在是無趣至極。
他正想著等會什么時候走比較恰當(dāng)。畢竟這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趙壁再目中無人,也不至于在這太過猖狂。
視線無聊的搜索著四周,突然,一抹熟悉的倩影吸引住了趙壁的雙眸。
趙壁放下酒壺,拿起扇子直接往小湖邊的一處長椅走了過去。
“魏姑娘,真巧?!?br/>
小湖邊的放著幾條長木椅,魏云歌赫然便坐在其中一條木椅上。這里沒什么人,都圍著魏集那邊聽他講話。
魏云歌一個人雙手撐著下巴,靜靜的看著湖面。聽到趙壁的聲音,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后點了點螓首,淺笑道:“好巧?!?br/>
“我可以坐下來下嗎?!壁w壁指著椅子問道。
魏云歌點了點頭。
趙壁坐了下來,看著魏云歌的側(cè)臉。
今夜無風(fēng),月明星稀。
湖面上倒映著月色,幾只白鵝劃過,漾起絲絲漣漪。于是湖面便微波粼粼,煞是好看。
“魏姑娘也是受邀前來的嘛?!壁w壁問了一句廢話。
魏云歌點了點頭,交談的興致不高,過了會才開口問道:“你是安國公之子吧?!?br/>
“是的。魏姑娘怎么會知道的?!?br/>
“我見過趙世子一面,方才便覺得你和他眉宇之間有點相像。只是不敢確定,現(xiàn)在便確定了。”
魏云歌撿起腳邊的一粒石子,朝湖面丟去,散出一道道的波紋。
“為何方才不敢確定?!壁w壁問了一句。
“沒什么,只是和聽聞中的趙家三子不太一樣罷了?!?br/>
“有何不一樣呢?!?br/>
“說不上來?!蔽涸聘钃u了搖頭。
“那聽聞中是什么樣的?!壁w壁接著問道。
“無道?!蔽涸聘杩戳粟w壁一眼,簡簡單單的吐出這兩個字。
趙壁爽朗的笑道:“確實形容的很貼切,我確實算是一個無道之人。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趙壁?!?br/>
魏云歌訝異于趙壁的坦誠,而后清澈的笑道:“魏云歌。”
比夜色更美的笑容。
淺淺的梨渦盛著月光,熏的人醉。
世界上的感情分兩種,一種是日久生情,當(dāng)然,這是廣義上的日,而非動詞。
第二種是一見鐘情。
很多人都說一見鐘情是見色起意罷了,這種說法也沒錯。人對美的追求是天性,尤其是異性之間。
但是這和感情又不一樣,舉個例子。
巫汐長的甚至比魏云歌還要好看幾分,趙壁欣賞她,只是出于一種對美的天性,談不上愛情,更談不上心動。
而魏云歌趙壁只是簡單的見過兩面。
雨中撐傘的背影,以及湖邊發(fā)呆的背影。
簡簡單單,一顰一笑卻牽動著趙壁的心緒。
爺好像陷愛了?
趙壁對自己的內(nèi)心發(fā)出了一道疑問。
上輩子忙著事業(yè),這輩子追求刺激。情愛這方面的認知有些蒼白,對愛情的定義也僅僅只是了解到模糊的邊界。
趙壁竟然不確定自己心中這種悸動的感覺究竟是出于什么。
25章
“你一直是一個見義勇為的人嗎?!彼紤]無果的趙壁再次出聲,打破寧靜。
“見義勇為?”魏云歌有些不解。
趙壁解釋:“就是剛才混沌攤子的老伯,你平時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仗義出手嗎?”
魏云歌恍然過來,沒有回答,只是說道:“你這個詞倒是挺新穎的?!?br/>
“你這樣子其實挺危險的,為什么不帶幾個護衛(wèi)。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萬一青皮是亡命之徒......”
“我很強的?!蔽涸聘璩雎暣驍嗔粟w壁的說話。
趙壁愣了一下,看了眼柔弱的魏云歌。才小聲的問了一句:“你練過武...?”
“嗯吶?!?br/>
“不讓須眉?!?br/>
“謝謝?!?br/>
“他們好像開始寫詩了,你不過去看一眼嘛?!壁w壁回頭看著院子里已經(jīng)熱鬧起來。便問著魏云歌。
魏云歌搖了搖頭:“不感興趣?!?br/>
趙壁一拍大腿:“我也不感興趣,不瞞你說,在下也是習(xí)武之人。我也很強的?!?br/>
魏云歌靜靜的看了趙壁一眼,不說話。
院子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趙壁回頭看著,從他的視線中能清晰的看見石三被人縛住手腳,一位背對著趙壁,華服打扮的公子正大聲的呵斥著。
趙壁雙眼微瞇,站了起來對魏云歌說道:“魏姑娘,在下有事需要處理一下?!?br/>
魏云歌點了點頭,好奇的看著往院子門口走去的趙壁。
“啪。”
華服公子直接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石三的臉上。就在他想打第二巴掌的時候,高舉的右手被趙壁重重的抓住了。
手臂上傳來的痛感讓華服公子臉色有些扭曲,他怒極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制止他的人。
趙壁松開右手,臉色冷漠,雙眼平靜的看著華服公子。
“閣下是?”華服公子甩著手臂,眼神巡視著趙壁問道。
“趙壁?!?br/>
“原來是趙兄,在下孫佑奇?!睂O佑奇沉吟了一下,隨后臉上掛上笑容,問道:“趙兄為何方才抓著在下?!?br/>
趙壁靜靜的說道:“讓你的人松開。”
孫佑奇愣了一下,看了眼石三,右手一揮的對他的幾位護衛(wèi)說道:“人放了?!彪S后對趙壁無所謂的說道:“既然是趙兄的護衛(wèi),那我就不過多追究了。”
“石三,怎么回事?!壁w壁靜靜的問了一句。
“回殿下,是我不小心驚擾了這位公子,請殿下責(zé)罰。”石三抱拳回道。
“我再問一遍,怎么回事,我需要事實經(jīng)過?!壁w壁面無表情的看著石三。
“趙兄別再追問了,小事而已,方才你護衛(wèi)不小心將身上的泥垢蹭了些在我衣服上?!睂O佑奇指著自己白衣上的幾個泥點說道:“我說過了,既然是趙兄的人,我就不追究了?!?br/>
石三默不出聲,垂首立在一邊。趙壁看了眼石三的衣服上在布后街蹭到的那些泥垢。
多么荒唐而又可笑的理由。
趙壁再次清晰的感受到了階級兩個字。人分三六九等,在這個封建時代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一個高高在上的王權(quán)貴胄,一個苦寒出身的白丁。
或許在孫佑奇的眼中,石三的性命還不如他身上的云錦來的貴重。這是時代的通病,當(dāng)每個人都這么認為的時候,那便是真理了。
就像此時石三的沉默,在他的世界觀里,自己是一個下人,一個護衛(wèi)。終身的職責(zé)便是保護趙壁的安全,哪怕付出生命。
面對有權(quán)勢人的責(zé)難,默默忍受便是,他不能也沒有資格讓趙壁為了他和其他的權(quán)貴起沖突。
看了眼無所謂的圍觀群眾,趙壁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其實是有點不講道理的。
他一己之力無法改變別人,改變這個時代。但是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不允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