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廚師們以黑淵為食,也以黑淵為力,無止境的追獵著黑淵,但也因此刺激著黑淵,讓黑淵變得更加活躍與瘋狂。
“不論吃亦或被吃,皆是黑淵狂亂之舞的一環(huán),黑淵之世降臨時,廚道大昌之世,也因此而誕?!?br/> 莫天歌感應著天地間黑淵之氣冥冥的微妙變化,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的笑容中,蘊含之幾分狂亂與邪異。
作為開道之祖,莫天歌獲得了一些特殊的黑淵權柄,他銘刻于黑淵之氣中的煲湯八法,如同一顆種子,也如一個烙印,每當有人通過黑淵之氣習得煲湯八法,印記都會膨脹一點點。
如果將黑淵形容為企業(yè),那么,莫天歌此刻在黑淵企業(yè)中的原始股,便在微妙的攀升著!
不過,黑淵企業(yè)在發(fā)展過程中,公司體量不斷增加,發(fā)放的原始股總量也會不斷提升,所以莫天歌這種原始股份提升,并沒有真正在黑淵企業(yè)中提升多少百分比,只能說勉強跟上了黑淵企業(yè)的發(fā)展。
但這已經足夠了,小賣部百分之一的股權,和世界最強公司的百分之一股權,那是兩個概念!
反饋于現實之中,便是莫天歌覺得自己和黑淵之氣的聯系強了很多,即便沒有刻意勾引,也時時刻刻有磅礴的黑淵之氣從虛無中彌漫而出,向著莫天歌匯聚而來,漸漸衍生出許多異象。
被磅礴黑淵之氣簇擁,莫天歌所踏足過的地方,草木枯萎,土地荒蕪,猶如活動的人形天災一樣,所到之處萬物破滅。
這是黑淵企業(yè)發(fā)給莫天歌的股份分紅,如果是那些走黑淵之路的妖邪,獲得這般待遇,便等同獲得了【大道之子】的天賦,修行必是一飛沖天。
但莫天歌對這些黑淵分紅,卻是不取不用,只是再度召喚出了白骨之車。
白骨之車緩緩從虛無中浮現,但渾身卻裂痕處處,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看著白骨之車落到這幅模樣,莫天歌眉頭微皺,隨之便引黑淵之氣灌之。
這白骨馬車,曾經是白煞王這位大妖,通過濫殺無辜,以自身本命神通祭煉而成的原始法寶,能囚禁魂魄而提升威能,但在那時,只是普通的邪道法寶。
被莫天歌以天魔之道洗練過后,已經蛻變?yōu)樘炷е畬?,多了幾分靈異,能夠在虛實之間顯現,而受天魔功的吸引,這白骨之車即便沒有被莫天歌束縛,也始終跟隨著莫天歌,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對普通的邪道妖人而言,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它們殺人煉魂,不論煉制什么法寶,第一要務就是解決法寶反噬的可能性,但莫天歌行天魔道,卻根本不在乎這些。
一切的愛憎怨悲,所有的執(zhí)迷苦痛,他一身承之,一心等之!
受天下垢,為社稷主,欲要成為天魔,連一些怨魂戾魄的反噬都承受不住,何以揮刀斬仙佛。
而在帝都之行中,莫天歌以九鼎祭禮為核心,混合黑淵之道真諦編織的饕餮食祭咒,將其祭煉為天魔白骨舍利青銅圣衣,不僅可以充當交通工具,也可以作為戰(zhàn)斗法寶使用。
而隨后,以妖族氣運為引,讓其從天魔白骨舍利青銅圣衣,進化為妖皇末日之鐘白銀圣衣,算是讓這白骨馬車超進化了一番。
但那般晉升,只是一種嚴重取巧的手段,若是勝了還好說,也有真正凝練氣運,穩(wěn)定妖皇圣衣形態(tài)的機會,但莫天歌那一戰(zhàn),就沒想過贏。
妖邪潰敗后,妖族氣運也隨之潰敗,進化為妖皇白銀圣衣的白骨之車,也當場爆破。
其他損傷還在其次,進階白銀圣衣時掌握的末日鐘鳴權柄,那才是最糟糕的,末日鐘鳴,乃是末法之凝,攻伐外敵是厲害,但對自身的伐害,也是巨大的。
能區(qū)分敵我的,那就不叫末日了。
白骨馬車在白銀圣衣的形態(tài),能夠承受得住這般權柄,但從白銀圣衣的形態(tài)跌落后,卻如小孩握不住大錘,反被其總量壓垮。
眼下這白骨之車,已經無限徘徊于破滅崩解的邊緣了,也許就在下一秒,就會徹底散架,此刻得黑淵之氣灌注,便如饑渴之人驟得甘露,大口大口的吞咽著,將其悉數轉換為自身的營養(yǎng)。
白骨之車顫動著,青銅色的紋路在其車上蔓延,更有許多怨魂戾魄浮現,試圖修補自身,但這種修復卻并不是很有用,一道若有若無的鐘鳴之音蕩起,白骨之車便猛然一顫,不論是青銅紋路還是怨魂戾魄,皆是消散一空。
末日之下,萬法不存!
莫天歌窺見這一幕,不由得嘀咕道:“好啊,沒想到黑淵之氣不僅是重口味癡女,還是一個黑心的奸商?!?br/> 如果將白骨之車比喻為男人,經過莫天歌的栽培,它的事業(yè)獲得了充足的發(fā)展,從月薪一萬的青銅圣衣,升級為月薪十萬的白銀圣衣,也從黑淵房地產手中購買了一套名為“末日鐘鳴權柄”的豪宅,算是圣衣中的成功人士了。
但眼下因為事業(yè)失敗,白骨之車已然成為圣衣圈中的第一位破產者,工資歸零,已是陷入了車生的谷底,而更糟糕的是,即便是這般地步,黑淵之氣依舊在索取著“末日鐘鳴權柄”豪宅的各路費用,比方說水費電費垃圾費物業(yè)管理費什么的。
這份開銷,直接拖垮了白骨之車,讓其陷入了惡性循環(huán)中,持續(xù)的入不敷出,距離跳樓,也只差一步之遙了。
在這種情況下,黑淵之氣的單純灌注,也起不到太好的作用,難以讓白骨之車從負債破產的狀況中掙扎起來。
但莫天歌細細勘察過后,便又發(fā)現,這種狀態(tài)并不一定是壞事。
正所謂,禍兮福之倚,這般狀態(tài)也是一種淬煉,原本的白骨之車,因為承載的怨魂戾魄太多,或憎恨,或眷戀,或無所求,整體散而不凝,但僅此一役后,車內的怨魂戾魄被狠狠洗練了一番,在破產負債的末日壓力之下,凝聚出一股極端的意志。
這是一股即便末日末法,也無法徹底打垮的極端執(zhí)念!
正是這股執(zhí)念,讓白骨馬車在這般徘徊崩潰的狀態(tài)下,維持著最后一絲生機。
這般執(zhí)念,在莫天歌看來,已有些許金性不朽之韻,這般連末日末法之韻都無法徹底抹去的執(zhí)念,只差一步,就能跨入日月崩而“我”不崩,天地滅而“我”不滅的真正不朽道境。
當然,這一步之遙的距離,遠到無法計算。
在凡塵中,想要短時間內燃起堪比太陽溫度的火焰,并不是不可能,氫彈就可以了,但氫彈要轉向可持續(xù)爆發(fā)的可控核聚變,要走的路到底有多漫長,已是不言而喻了。
但不論如何,此刻白骨之車也算是因禍得福,雖然瀕臨崩潰,但也在末日的洗練下,獲得了幾分金性不朽的特征。
不要小看這一點,即便是在仙道藍星這般世界,真正有這般特性的玩意,那都是有價無市的超級天才地寶,莫天歌也只是在電視里看過。
隨之,莫天歌忍不住心中一動:“若是能將這般金性不朽的特征,淬煉到自身身上,倒是一個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