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萬兩面無表情的神色頓時一變,聚元境九層巔峰的威壓瞬間釋放出來,直奔對面的王玨沖擊過去。
靳萬兩散發(fā)出來的威壓凝聚成一條線,旁邊的人都察覺不到,只是針對王玨一個人。
威壓瞬間沖擊到他身上,在他看來,這威壓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仿佛自身就是一只螻蟻般,在這強大的威壓下不堪一擊。
王玨畢竟還小,就算是他再怎么有心計,也絕對想不到,靳萬兩竟然對自己施展了精神威壓。
噗!
面對聚元境九層巔峰修者釋放的威壓,王玨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在威壓沖擊到身上的瞬間,嘴猛地張開,一大口鮮血頓時噴射出來,形成了一股血線,直奔對面的靳萬兩和靳茹蕓而去。
與此同時,身體不停地蹬蹬蹬后退,后背直接撞擊到身后的一顆樹上,身子靠著樹,差一點直接滑坐在地上。
這一口血噴出去,王玨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子依靠在樹干上,不停地顫抖,布滿了血絲的雙眼盯著對面的靳萬兩,如同擇人而噬的妖獸一般。
大鐘站在靳萬兩身后,不停地給王玨使眼色,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讓王玨千萬別再跟靳萬兩執(zhí)拗下去,這對他沒有好處。
此時,靳茹蕓站在靳萬兩身側(cè),剛才發(fā)生的一幕,讓她感覺到淬不及防,特別是看著王玨那張慘白的臉,以及嘴角仍然還在滴淌下來的鮮血后,她猛地轉(zhuǎn)身,直接上了馬車。
靳茹蕓的動作很是決絕,沒有一絲停頓,而且,臉上自始至終不帶任何表情,就這么果斷的登上了馬車,連頭都沒有回。
看著靳茹蕓這一連串的動作,王玨心里如刀絞一般,強烈到極限的痛楚襲上心頭,一個沒忍住,再次張口噴出了一大口血,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頓時順著樹干滑落到地上。
王玨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臨時改變的一個決定,竟然導致靳茹蕓如此決絕的離他而去,兩顆如此純凈的少年之心,剛剛萌生的情愫被瞬間扼殺在萌芽中。
初始看見王玨那一雙可怕的眼神,靳萬兩內(nèi)心不由得為之顫抖,心里莫名其妙的滋生出一股恐懼的念頭。
看見那雙可怕的眼神,靳萬兩覺得自己突然間變得渺小了,仿佛自己面對的不再是一個羸弱的少年,而是一頭恐怖的巨獸。
他想向后退,試了試后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怎么都抬不起來,因此,更加劇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念頭。
靳萬兩心下一狠,暗道:這個少年太可怕了,如今事已至此,從他的眼神不難看出,他已經(jīng)對我產(chǎn)生了恨,這種恨刻骨銘心,早晚會爆發(fā)出來,不如現(xiàn)在殺了他,以避免后顧之憂。
修者不能隨意的殺害凡人,這在修煉界是一個大忌,靳萬兩不知道對方已經(jīng)有修為在身,竟然還是產(chǎn)生了這個想法,由此可見,他想要殺王玨的決心之大。
就在靳萬兩產(chǎn)生了這種想法時,王玨突然再次大口噴血,這讓他感到很是意外,他不明白,王玨為什么還會噴血。
靳萬兩心思電轉(zhuǎn)之間,馬上想到了剛才的一幕,靳茹蕓果斷的上了馬車,還有看著對方無情的離去后,王玨那近乎絕望的眼神。
想到這兒,靳萬兩回頭看向靳茹蕓乘坐的馬車,透過車簾的縫隙,他看見了自己這位視若掌上明珠的孫女,此時正雙手掩面,早已泣不成聲。
“唉!”
靳萬兩嘆息道:“這個一根筋的丫頭,事情都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心里還是念念不忘這小子,算了,為了茹蕓,今天就先放過你,希望你今生今世別再見到茹蕓,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她好,也好讓她平靜的踏入修煉之途?!?br/>
靳萬兩看著此時正神色萎靡,靠著樹干,坐在地上的王玨。
王玨抬起頭,目光直視著靳萬兩,似乎是要把他的樣子深深的銘記在心里,這輩子都不會再忘記。
“走了”
靳萬兩大喝一聲,對車隊發(fā)出了馬上離開的命令,大鐘的腳步明顯變得沉重,三步一回頭看著王玨,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在這個不合適的場合又不敢說出口。
王玨依舊背靠著樹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目光注視著車隊,直到車隊進入到深深的夜色中,這才雙手扶著樹干站起身來。
“靳茹蕓,你怎么能對我這樣,我并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么要這樣,連一句解釋都聽不進去,連我的解釋都不相信?!?br/>
路兩邊的樹距離很近,一顆緊挨著一顆,王玨每走出幾步,就要扶住一顆樹休息一會兒,剛才突然發(fā)生的變化,使他已經(jīng)到了身心俱疲的極限,讓他這個十二歲多一點的年紀很難承受。
不過五六里的路程,直到天亮才到了靠山屯外,手扶著大樹向前看去,村口的那顆大樹和練武場已經(jīng)進入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