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張重山看著蘇善那一臉興奮的樣子,黝黑的臉龐上露出一絲驚詫,這才剛進了梁家祖宅沒多久,看到了這些連夜組建馬車的工匠,他就知道了?真的假的?
“你看那些馬車,那不是普通的馬車,那是皇城水司用來取水救火的水車!”
蘇善將腦袋壓低了一下,陰柔臉龐上閃過一絲笑意,小聲的解釋道,
“青紅院奇珍會大火之后,皇城水司一定會立刻展開救火行動,到時候,水司衙的取水車會按照陸秋所更改的路線,途徑荊南街,東華街,再從東華門出城,在護城河取水,而梁家祖宅里準備取水車,絕對是想趁著混亂,混入水司衙的取水車隊伍中,用自己的取水車,運什么東西出城!”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張重山聽著蘇善的解釋,也是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朝著那庭院里擺放的幾輛馬車看去,瞇著眼睛看了片刻,他也是猛地回過了神兒來,那臉龐山露出了濃濃的震驚,低聲道,
“真的是取水車,你說的沒錯,奇珍會的大火,只是他們的障眼法,就是為了給水司衙制造出城取水的機會,而他們則用這些私造的取水車借著混亂出城,奇珍會的大火造成的混亂絕對不小,不會有人有功夫去檢查取水車的!”
“這是出城的絕佳機會!”
說完,張重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蘇善,他再一次被刷新了對蘇善的認識,這家伙,僅僅看到了這些取水車,就把所有的線索都串聯(lián)了起來,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鍵,這聰明才智,真的是太無法想象了!
自己的話,如果沒有蘇善提醒,恐怕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吧?
“不過,他們到底要運送什么東西出城?至于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沉默了片刻,張重山又是低聲問道。
“必然是好東西!而且數(shù)量可觀!”
蘇善又是在那些堆積如山的木板以及輪緣之上掃過,略微估計了一下數(shù)量,目光里閃爍著些許炙熱的色彩,說道,
“這些輪子,如果組建馬車的話,至少有二十輛,二十輛取水車,能夠運送的東西絕對不少,再想想麗景樓竟然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可見對這些東西的重視,而至于具體是什么東西,我想就得找人問問了!”
“咱們撤!”
說完,蘇善也沒有繼續(xù)過多的解釋,揮了揮手,帶著張重山小心翼翼的沿著涼亭頂部后退,負責看守那些工匠的守衛(wèi)們實力并不是很強,沒有察覺到這里的輕微動靜,片刻的功夫,兩人便是沿著屋頂退出了梁家老宅!
“你打算找誰問?”
兩人一路順著夜色飛奔回金吾衛(wèi)府衙,而路上的時候,張重山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疑惑,好奇的盯著蘇善問道,
“難道還有其他線索?知道麗景樓的事情?”
“和麗景樓無關(guān),我要問的,是梁家的隱秘,二十幾輛馬車,要運送的東西必然不少,我猜,這些東西應該就藏在梁家的老宅之內(nèi),如果是藏在別的地方,想要在城內(nèi)掩人耳目,再轉(zhuǎn)運到梁家老宅,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蘇善一邊發(fā)足狂奔,一邊低聲笑道,
“藏在梁家的東西,我想,太后娘娘或許會知道一些,而且,很可能和當年的武陽門之變有關(guān)!”
“說的是!我陪你一起進宮!”
張重山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的凝重之色也是更濃,他跟在蘇善身后,也是腳步不停,片刻的功夫,兩人回到了金吾衛(wèi)的府衙,換下夜行衣,略微的休息片刻,便是連夜趕往皇宮,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們也不敢有任何的耽擱!
……
翌日清晨,天際露出的淡淡的魚肚白,那一輪火紅的圓日也是逐漸的從東面升起,昨夜的烏云消散了很多,金色的陽光傾灑出來,照耀的整個皇宮都是顯得頗為的明亮,坤寧殿里,張?zhí)笤谫N身宮女的伺候下,坐在梳妝臺前整理著那上朝聽政的大黃朝服!
文公公恭敬的站在一旁,看著那道銅鏡里倒映出來的影子,目光平靜。
“文暮,宮外有什么消息嗎?”
片刻功夫,朝服穿戴整齊,張?zhí)筠D(zhuǎn)身,目光里帶著些許的凝重問道。
距離蘇善和張重山出宮已經(jīng)有將近兩月的時間了,她想知道,有沒有什么進展,尋找麗景樓花名冊這件事,可是對她朝著那龍椅再邁近一步,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她表面上看不出來,心里實則緊張的不行!
“回稟娘娘,暫時還沒有消息送過來,不過娘娘稍安勿躁,以蘇善的本事,找到麗景樓應該只是時間的問題!”
文暮猜的出張?zhí)蟮募逼?,微微的拱了拱手,低聲說道,雖然急迫,但也得給蘇善時間啊,麗景樓潛藏了將近三十年,無論是先帝還是胡庸,都找了將近三十年,都沒有找到,蘇善也只出宮兩個月,怎么可能那么快有消息?
“哎……”
張?zhí)笞匀荒軌蚵牫鑫墓捓锏南彝庵?,無非就是兩月時間太短,不要急躁,她沉默了片刻,有些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