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彈“東風-5”是洲際彈道導彈,主要用于攻擊敵國領土上的重要戰(zhàn)略核力量,目前為止只有米蘇兩個大國掌握了這種技術。
華國是第三個宣布掌握洲際彈道導|彈技術的國家。
“東風-5”的官方宣布射程為12000km,這個距離足夠對米國產生強大的戰(zhàn)略威脅。
國家原本打算在國慶閱兵式上展出“東風-5”,可現在還沒展出,海外就有新聞發(fā)表出來。
新聞上說某些東方國家虛張聲勢,在數據上作虛弄假,對那國家極盡嘲諷,說這種扯虎皮的行為可笑至極。
新聞雖然沒有明確指出是哪個國家,也沒點出“東風-5”的名字,但從最近國際軍事計劃,以及各種動態(tài)結合來看,這文章就是針對華國的。
新聞出來后,大使館立即把新聞翻譯成中文傳回國內,國安部門看完文件后,當即起了疑心。
“東風-5”的實際射程的確沒有12000km,也沒辦法對米國造成戰(zhàn)略威脅,但基于這年代的軍事緊張,米蘇兩國爭奪世界霸權,米國對華國各種防備和打壓,國家出于各種考慮才夸大了實際射程的數據。
其實每個國家都做過這樣的事情,但在沒有掌握對方實際參數之前,沒有哪一個國家會這樣公然嘲諷。
按照正常來說,米國發(fā)現華國研制出這么一款威脅到自家安全的導|彈,他們第一反應應該是擔心或者震驚,哪怕提出質疑,也應該是旁敲側擊。
可如今這樣振振有詞的公然嘲諷,那只有一種可能——
導|彈參數被泄密了,軍工系統出了間諜!
國家領導立即下達指令,要求迅速找出間諜和其中牽扯的泄密人員,務必鏟除一切反動力量!
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大勢喧嘩,更不會大張旗鼓地調查,以免打草驚蛇,讓間諜提前做好準備逃跑。
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
佟雪綠其實并不知道泄密的事情,更不知道出了間諜,但她去春交會的資格突然被取消了。
原因是藥酒的產品質量不過關。
她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然后立即親自到工廠去檢查。
工廠的負責人聽到產品有問題,也是擔心得不得了,但他信誓旦旦保證一切都是按照程序來辦。
工廠負責人是蘇樾深的朋友,合作這段時間來看,對方的確是個老實又嚴謹可靠的人,佟雪綠也不愿意去猜測他會在藥酒上動手腳。
不過一切靠事實說話,既然說藥酒有問題,那他們就來個徹查好了。
她從藥酒的采購和材料到出成品每一個步驟都親自把關和檢查,結果是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
她還親自喝了一些藥酒,身體并沒有不舒服。
而且工商行政管理局雖然說她的藥酒有問題,卻并沒有查封她的公司,她的藥酒依然能銷售營業(yè)。
這,就有點奇怪了。
在工廠呆了兩天,確認產品沒問題后,佟雪綠覺得事情有點蹊蹺,于是坐車直接回了家,并把這事情告訴兩位爺爺。
溫老爺子和蕭司令兩個老司令見多識廣,一聽就嗅到了問題。
溫老爺子眉頭蹙了起來:“只怕是有些人不做人,專門做一些雞鳴狗盜危害國家和人民的事情,這事情你別管,也別去打聽,上面讓你做什么,你配合就行?!?br/>
蕭司令難得跟溫老爺子意見一致,重重點頭:“這次老頑固說得沒錯,你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該干啥就干啥,就是最近要是有人你打聽什么,你要小心留意,千萬不可大意了?!?br/>
看兩個爺爺這么慎重的樣子,佟雪綠一下子就猜到了“間諜”兩個字。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的確有點大條。
不過這種事情也的確不是她能摻和的,就跟兩個爺爺說的那樣,她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小心行事。
但春交會被取消了,公司的員工議論紛紛,什么猜測都有。
佟雪綠一回到公司,員工們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問了起來。
“佟董,我們的藥酒是不是要被查封了?”
“那我們公司還能干下去嗎?”
“是不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公司,該不會是之前打官司那個工廠在惡意報復吧?”
佟雪綠目光掃過在場每個人,神色淡定道:“大家冷靜一點,對于這次春交會被取消資格的事情,我已經按照程序遞交審核,我們的產品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公司絕對不會被查封,這一點大家要有信心?!?br/>
“至于有沒有人報復,這個我們就不用去猜測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質量和服務做得更好,讓人抓不到任何把柄和錯處,既然不能去春交會,我想借著這段時間給大家做個國際貿易方面的相關培訓,要報名的到時候去林副經理那里報名?!?br/>
不去春交會雖然會損失部分收入,但對佟雪綠來說問題不大。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配合國家的安排,以及把人心安撫下來,不給國家添亂。
果然,聽到佟雪綠的話,眾人的心定了不少,而且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
“我要報名!我之前就想去學有關國際貿易方面的知識,只是不知道去哪里學,這方面的書籍也很少。”
“我也是,我跟我親戚要了這方面的書籍,但看不懂啊,跟看天書一樣?!?br/>
“佟董謝謝你,我們會好好培訓和學習的。”
“謝謝佟董!”
大家興奮得不行,紛紛對佟雪綠表示由衷的感謝,同時對公司的歸屬感更強了。
公司自從開拓國外市場后,負責外貿的員工工資水漲船高,尤其是秋交會之后,有些人的提成已經超過了國營單位一年工資的總和,這讓其他人看了不由眼饞。
只是外貿的活兒不是每個人都能干的,首先要會英語,還要有相關知識,如今公司愿意培訓他們,好歹給他們指明了一條路,回頭他們也知道該怎么努力了。
佟雪綠看眾人的注意力被引開,心里松了一口氣,然后把鄧鴻叫進辦公室。
“鄧經理,公司的事情最近還要麻煩你盯著點,若是有人來打聽,你要第一時間稟告我?!?br/>
鄧鴻怔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問道:“佟董,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佟雪綠看著他道:“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別打聽也別恐慌,一切跟平時那樣做就行?!?br/>
鄧鴻也不是剛出社會的愣頭青,尤其是經過那十年的人,他當場就明白過來了:“我明白了,我會把公司管理好!”
“辛苦你了?!?br/>
“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沒其他事情,那我先出去了?!?br/>
佟雪綠點頭,鄧鴻轉身出去,并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對于鄧鴻這個經理,佟雪綠是十分滿意的。
而鄧鴻對于公司也十分滿意。
從去年開始,佟雪綠就給他3的股份分紅,如今他的收入早就超過了身邊很多人。
以前嘲笑他給女人打工的人,現在都轉過頭來羨慕他。
又過了兩天,工商行政管理局的人還上門來調查公司賬目,不過因為佟雪綠之前打過招呼并做了保證,這次員工們并沒有感到恐慌。
有些人雖然心里還是七上八下,但過了兩天看公司一切運作照常,便漸漸放下心來。
無獨有偶,蔣白卉和錢蔡欣的公司同樣被審查了。
兩人頓時有些心慌,不過審查之后,工商行政管理局并沒有對她們做出任何懲罰和限制。
可錢蔡欣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你要不去佟雪綠那邊打探一下,看她那邊有沒有被審查?!?br/>
蔣白卉臉一下子就白了:“該不會是我們被發(fā)現了吧?我不去,要去你去!”
錢蔡欣看了她一眼:“淡定一點,如果被發(fā)現了,你和我還能好好站在這里嗎?我要去佟雪綠公司,那不是打草驚蛇了?”
蔣白卉拿搪瓷缸子的手在顫抖:“那我們現在要怎么做?我總覺得心慌慌的,要是真被發(fā)現了,我們會不會被槍斃?!”
錢蔡欣用力扯了她一下,低聲叱喝道:“要死啊,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要是被人聽到這種話,你和我都要死定!”
蔣白卉被她扯著撞到旁邊的柜子,痛得她倒吸涼氣:“我也是害怕啊,欣欣,我不做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以后不提供任何信息了!”
錢蔡欣朝外頭看了一眼,發(fā)現沒有人,這才回頭斜睨著蔣白卉:“隨便你,你要是舍得放棄這么好的賺錢機會,那我也不逼你,但回頭你可別后悔!”
說著她抽屜里拿出一個用報紙包裹著的東西,然后打開道:“這是你們這次的報酬。”
報紙里頭是十條小黃魚?。。?br/>
蔣白卉看著金燦燦的小黃魚,眼睛都直了。
一條小黃魚大概是31克左右,十條是三百多,現在的金價是68元每克,這么算起來,這十條小黃魚的價格就是兩萬多元!
可小黃魚有收藏價值,若是能買到合適買家,轉手賣出去翻倍都說不定!
蔣白卉的心臟快速跳動了起來,眼睛直直看著小黃魚,咽了咽口水:“這些……全部都是我的?”
錢蔡欣把小黃魚塞到她懷里:“那當然,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報酬絕對不少于五位數,這次你們給的信息非常好,我朋友非常開心,所以多出來的是獎勵你們的!”
蔣白卉抱著懷里的小黃魚,心臟快得幾乎超出負荷:“可黃金不好出,要是被人發(fā)現不太好吧?”
錢蔡欣道:“黃金才好出,要是我拿兩萬多元給你,你要怎么帶回去?你要是找不到人換,我回頭幫你介紹?”
蔣白卉點點頭,心里想著要是用紙幣的確太引人注意了。
如今最大的紙幣是十元,兩萬多元,那得有多大一堆!
錢蔡欣嘴角斜斜一勾:“現在還決定退出嗎?”
蔣白卉抱著懷里的小黃魚沒吭聲。
錢來得太容易了,不過是動動嘴巴,就能賺到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是個人都沒辦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只是……
“你確定他們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
錢蔡欣:“所以我才讓你去佟雪綠那邊打聽一下,回頭我也去其他公司打聽一下,要是有問題,我們才可以做出相應對策?!?br/>
蔣白卉看看她,又低頭看看懷里的小黃魚。
過了一會兒,好像下了很大決心般,點頭道:“行,那我明天去雪綠那邊打探一下?!?br/>
錢蔡欣叮囑道:“你說話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千萬別漏了馬腳?!?br/>
“我知道?!?br/>
當天晚上蔣白卉把小黃魚帶回家,然后找個地方藏了起來。
第二天,她便抱著孩子過去佟雪綠的公司找她。
看到蔣白卉帶著孩子過來,佟雪綠怔了一下:“你怎么過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
蔣白卉眉頭一皺道:“愛國他出紅疹了,我婆婆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就一個人帶他去醫(yī)院,順便過來跟你討點經?!?br/>
蔣白卉和梁天逸的兒子叫梁愛國,每次佟雪綠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些無語。
五六十年代那會兒,很多人把名字叫愛國、愛黨、衛(wèi)國之類的,那是那個時代的特色,但現在已經很少人取這樣的名字了。
蔣白卉兩夫婦給兒子取這樣的名字,是為了感謝國家送梁天逸出國留學,出發(fā)點很好,就是名字實在不太時髦。
吐槽歸吐槽,但佟雪綠還是把自己的育兒經驗分享給她:“小寶寶汗腺不發(fā)達,不要穿太厚的衣服,很容易捂出紅疹?!?br/>
“還有要注意皮膚清潔,尿了拉了趕緊換洗擦干凈,而且盡量選擇比較柔軟棉質布料?!?br/>
蔣白卉把這些記下來,露出燦爛的笑容道:“真是多虧有你,我第一次做媽媽什么都不懂,還要忙活公司的事情,真是焦頭爛額?!?br/>
佟雪綠:“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才說母親很偉大?!?br/>
蔣白卉深有同感,然后再次把話題引到公司上去:“最近公司的事情真是把我們累得夠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工商局的人突然上門來,說我們的產品有問題,我們只好給各種證明,忙得飯都沒時間吃?!?br/>
佟雪綠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道:“工商局最近也來調查我們公司的藥酒,還查了賬目?!?br/>
蔣白卉露出一副很震驚的表情:“這怎么回事?我還以為只查了我們公司,怎么連你們公司都要查,難道他們不知道你爺爺是司令嗎?”
佟雪綠眉頭微不可聞蹙了一下:“公司是以我個人名義開的,跟我爺爺,還有如歸爺爺沒有任何關系,工商局審查也是正常操作。”
“前年開始國家嚴打,這兩年經濟發(fā)展很快,但很多人弄個空殼子公司,然后做投機倒把的事情,或者弄一些劣質產品,經濟要良性發(fā)展,那國家肯定要打擊這些犯罪行為,我們都是正規(guī)公司,只要配合調查就好了?!?br/>
蔣白卉沒注意到她語氣里的不悅,瞪大眼睛繼續(xù)問道:“所以工商局是為了打擊投機倒把了?其他公司也被抽查了對吧?”
佟雪綠點頭:“沒錯,據我所知,我知道的公司不少已經被審查過了,大家都沒有問題?!?br/>
蔣白卉心里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們公司也沒問題,我之前還以為有人針對我們公司呢,現在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佟雪綠笑了笑,不置可否。
蔣白卉坐了一會兒,然后就抱著兒子回去了。
佟雪綠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她的背影眉頭蹙了起來。
在這之前,她沒有懷疑過蔣白卉和梁天逸兩夫妻,因為間諜這個罪名太大了,只要沾染上,可能連命都沒了。
因此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她從來不會亂懷疑身邊的人,尤其是朋友。
只是這次國家機密被泄露了,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蔣白卉和梁天逸兩夫妻。
在見識過國外的繁榮后,很少人還能保持初心,他們兩人放棄外國公司豐厚的報酬,回國卻要重零開始,他們心里是不是會有不甘心呢?
佟雪綠想起之前蔣白卉說酸話的樣子,還有后來她突然變好討好自己,心里不祥的預感越發(fā)濃郁。
如果他們兩夫妻有問題,那錢蔡欣會不會也有問題?
“佟董,你在看什么?”
前臺看她站在門口看了好久,不由走過來好奇問道。
佟雪綠回過神來,搖頭淡笑道:“沒看什么,我就是覺得現在經濟越來越好,百姓生活也越來越好,這都是國家和黨的功勞?!?br/>
前臺不明白為什么老板會突然發(fā)這樣的感慨,不過這話說得沒錯。
“是啊,記得小時候想吃顆糖都吃不起,現在天天吃糖都沒問題,大家的生活的確越來越好了!”
佟雪綠笑了笑,轉身走回辦公室。
她沒打算做什么,這樣的事情不是她一個老百姓可以插手的。
如果蔣白卉和梁天逸有問題,國安局的人遲早會查出來,他們比她要專業(yè)多了。
不過她從心里不希望是他們兩夫婦。
蔣白卉從佟雪綠辦公室出來,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回自己公司。
“怎么樣?佟雪綠那邊有什么端倪嗎?”
錢蔡欣一看到蔣白卉,就立即關上辦公室門,小聲問道。
蔣白卉把兒子放到沙發(fā)上,釋放自己發(fā)酸的雙手:“沒問題,她那邊也被審核和抽查了,而且連廣交會都去不了!”
錢蔡欣頓了一下,眼睛瞪大:“真的嗎?佟雪綠真的不能去參加廣交會?”
蔣白卉笑著點頭:“當然是真的,我去洗手間時還跟她的員工打聽了一下,她沒有騙我,而且她還說她認識的不少公司也被審查了,所以應該是例行審查,而不是懷疑我們?!?br/>
錢蔡欣提著的心終于落地了:“那我就放心了?!?br/>
其實工商局來了之后,她已經做好逃跑的準備,家里一切東西都收拾好了。
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她立即拋下公司和蔣白卉他們飛去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