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門的比武場與地門差別不大,只是多了幾處梅花樁,畢竟是最講究迅疾武法的門派,但也多是東西派弟子常用的比試地,南派就少了,而北派幾乎不用。
羽門月試三個月一次,東派人數(shù)最多足有上千人,而西派四百余人,南派則兩百人,直至北派便只有五十人。對于月試來說,東西南派弟子必須參與,依次對戰(zhàn)直到?jīng)Q出三甲,而北派則單獨使用點名挑戰(zhàn)制,一般是排名較后的弟子點名挑戰(zhàn)靠前的弟子,若勝則更換名次,因此也沒有對戰(zhàn)序列,而每名弟子均有不參加月試的的資格,但只要被點名挑戰(zhàn),弟子就必須接受,否則算敗場。
木子云正是因為從不接受點名挑戰(zhàn),所以排名一直墊后。
木子云走到觀武臺長老桌旁,對身著青衣的中年長老拜道:“拜見蘇長老,弟子想要報名月試,不知是否來得及?!?br/> 那蘇長老頭也未抬,擺了擺手,回道:“月試馬上就結(jié)束了,等下次吧,多花些時間修行才好?!彼哉J為木子云是東西南派弟子,剛剛月試比武被擊敗,心里不服,想要重新報名,再次挑戰(zhàn)對手,這一項規(guī)則是被允許的。
木子云再拜道:“長老,弟子歸屬于北派?!?br/> “哦?”蘇長老仰起臉,語氣難掩驚詫,“是你,木子云?你要參加月試?”
木子云點頭道是,長老們對木子云還是熟悉的,當年十歲的娃子麓戰(zhàn)群雄,力壓年長自己八到十二歲的師兄,成功進入北派,可著實是轟動一時。
“好吧?!碧K長老特地命人取來了羽門北派畫冊,問道:“你想挑戰(zhàn)誰?”
“弟子的排名是?”
長老搖頭嘆氣道:“已是三年墊底了,北派第五十名。”
木子云尷尬一笑,說道:“弟子挑戰(zhàn)第四十名的師兄。”
長老一怔,勸道:“你要考慮清楚,北派十名的實力跨度相當于其他各派百名甚至更多,你五年沒有月試了,不如穩(wěn)妥一下,從第四十九位開始挑戰(zhàn)吧。”
“長老放心”木子云謝道:“弟子心里有數(shù)?!?br/> 蘇長老聳了聳肩,傳呼身旁弟子,附耳說了幾句話,那弟子瞟了木子云一眼,慌忙朝著羽門內(nèi)院跑去。
片刻后,比試場北派區(qū),有長老宣布:“北派五十名木子云,挑戰(zhàn)北派四十名李東。”
比試場內(nèi)弟子們的視線齊刷刷望來,幾十息功夫,都聚集到了北派區(qū),連正在比試的弟子都及時停手。人群鼎沸,眾弟子對這場突然宣布的比試頗感興趣,不僅僅因為北派弟子的對決能讓其他各派弟子學到不少東西,也是因為那位挑戰(zhàn)者的身份極為特殊。后來的弟子聽年長的師兄談起當年那位天才,總是無法那種傳奇式的故事與一個常年墊底的同齡人結(jié)合到一起,因此,他們早就期盼著這位天才的比試的到來,或許能大開眼界,或許能解開弟子各自心里存在的疑團。
有弟子竟開始押注,他們大多不在意比試的結(jié)果,而是在猜測木子云到底有沒有真功夫。
熙熙攘攘的嘈雜聲中,木子云孤零零站在場中,心里被勾起了苦苦的弦兒,他環(huán)顧四周,圈里圈外都似聯(lián)結(jié)于一體,只有他自己是個另類,朋友、弟兄都擁有,可他如何都是孤獨的,他不能勸服自己明明存在于世的事實,只希望能夠真正證明自己“生”的意義,雖然他自己也不清楚,所謂意義究竟代表什么?
許久后,他沉聲嘆道:“天下,只有我一個?!?br/> 半個時辰后,李東這才趕到了比試場,在來的路上,他一直心存疑慮,直到見了木子云,才確定這位“人物”真要挑戰(zhàn)自己。李東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當年十八歲的他與十歲的木子云一同進入北派,他清楚這個“人物”當年有點多么驚艷,身法武罡均老練大成,十歲就是北派第八名,何等的天賦,就算當年憑借連莊戰(zhàn)成名的“李無敵”,也就是羽門李自問掌門,也不曾那般耀眼過。因此,李東從未懷疑過木子云的真實實力。
“木師兄。”李東跑上前來,拜了一拜,說道:“我來晚了。”
木子云未料到李東對他如此客氣,連忙回拜道:“李師兄哪里的話,是我打擾了師兄修行。”
場外弟子正怪議兩人互稱師兄,那蘇長老卻開口喊到:“肅靜,比試馬上開始?!?br/>